乞四比羽:“妈拉个巴子。老子除了姓大的就不能有别的客人。给我坐着。”亲自起身开门。
门开处,一名笑容可掬的中年汉子领着一名如花少女款款而入,赫然是劫燕然父女。
乞四比羽为众人引见,劫燕然与包容之相互致意,对寒花笑亦如不认识般点一点头;劫念莼更是故意不看寒花笑,神情中透出鄙视。
四名靺鞨武士退出,在门外把风。乞四比羽与包劫二人胡乱寒喧一回,渐渐进入主题,向包容之:“左轻扬不是提到花归处挑战左飞扬吗劫先生就是为花归处而来。”
寒花笑深知劫燕然现在还不肯公然站出来跟左飞扬叫板,他抛头露面替花归处争取盟友必是能肯定乞四比羽包容之都是太阳旗的敌人,可包容之若真是太阳旗的敌人,为何将李谢羽交到他们手里难道劫燕然的情报有误毕竟左飞扬和包容之都是契丹人。如此劫燕然的身份甚至连封定尘都将暴露。劫燕然会是这么不谨慎的人么
包容之:“花先生现在下塌何处,有机会,包某很想拜识。”
劫燕然笑殷殷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心思:“不敢劳动包兄大驾,花归处正全力准备九月初一的挑战,让我向包兄致意,待灭了左飞扬定要请包兄还有乞四比羽兄赏脸一起到英风楼喝一杯庆功酒。”
包容之:“听劫先生的口气,花归处似乎稳操胜券”
乞四比羽:“花先生能在困境里,挺身而出,向左飞扬搦战就是大气魄大胆识,就凭这个,要老子下注,老子就敢给左飞扬一个不痛快”
劫燕然:“论实力,花归处不如左飞扬,可左飞扬不具备压倒优势。决杀中,心理、状态,还有运气都能影响结果。胜券在握是说不上了,堪可一战倒是真的。”
包容之:“有道理,左飞扬顾虑重重,他比左鹰扬也强不到哪里。”
一直没有出声的劫念莼忽然开口:“寒先生,您有什么高见”
一个“您”字听得寒花笑浑身不自在,那肯定不是尊重。他干咳一声,斟词酌句地说:“劫先生的话鞭辟入里。我,没什么说的,希望花先生能赢。”
劫念莼冷哼一声:“你根本就不相信花归处能赢,可你却怂恿他去向左飞扬挑战,你的龌龊居心要我说出来么”
乞四比羽分明的大吃一惊,而更吃惊的却是寒花笑,好半天弄不明白龌龊居心会是什么,想问又不敢问,看一眼劫燕然,那仍是一张笑意盎然的脸,不露一点心思。半天半天,看见桌上的饭菜,没来由地说了句:“今天的菜太丰盛了。”
又是一阵沉默,劫念莼忽地起身,端起一钵米粉肉,整个儿扣在寒花笑的脑袋上:“那你多吃点”
寒花笑跳将起来,面颊不易察觉地疾跳了几下,匆匆说一声“少陪”,狼狈地退出去。
昏天黑地地奔回自己房中,反手将门关上,到桌边端起茶壶,猛灌一气,仍无法平静,拔出剑来,凌空狠劈了几下,始颓然住手,扔了剑,懒洋洋地寻匹毛巾,揩去头上油污;而后,取出换洗衣服,出门往澡堂行去。
外宾馆偌大的澡堂中冷冷清清,寒花笑没有细看,以为再无他人,刚端起一桶水,由头顶囫囵灌下,大祚荣熟悉的声音忽从身后澡堂子里传来:“寒兄弟,我们又见面了。这边来。”
寒花笑回头,隐约看见大祚荣水汽中的头脸。他正要寻他,这么巧便给碰上,依言上前,亦下到澡堂里:“真巧呢。大先生来很久了么”
大祚荣提着鼻子闻了闻,说:“一会儿。你头上有股米粉肉味”
寒花笑说:“嗯。刚才吃米粉肉,不小心吃到头上了。”
大祚荣比划一下,说:“这也不小心得成”
寒花笑:“下次我会小心。”
大祚荣会心一笑,似已明白,转开话题:“寒兄弟今天要去冀州方志,可曾看出什么”
寒花笑心叫厉害,这个大祚荣确是了得,似自己这般不起眼的小角色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的法眼:“对冀州大致有了些了解。以前是河朔第一重镇,现在让幽州取代了。”
大祚荣话锋忽而一转:“寒兄弟是河西人河西的杀手九重天如日中天。寒兄弟是哪一重天”
寒花笑张口结舌,一脸茫然,转尔一笑:“大先生真会开玩笑,就当我是十重天好了。”
大祚荣:“九重天里超一流的是一重天叶迅,五重天叶莽和八重天叶静,加上一个还不知份量的九重天叶欢。你是这四人之一。猜错了,大祚荣是地上爬的。”
寒花笑:“受宠若惊。大先生说我超一流,要是泉盖峙听到该多好,吓他不敢和我打仗。”
大祚荣:“大祚荣别的本事没有,看人不会错,白天见到寒兄弟,虽看着寒酸,包容之在你身边却活似陪衬。我花了一个白天了解寒兄弟。寒兄弟总和花归处纠缠得难解难分。”
寒花笑放弃辩白:“是就是吧,当杀手九重天也不错。不过大先生可别下聘我给我。杀人我是不会的。”
大祚荣盯着寒花笑:“我唯一弄不明白的是,你好像不打算杀花归处。”
寒花笑不答,转守为攻:“都说大先生此来,是替契丹骆务整南下冀州打前哨。真的么”
大祚荣痛快地点头:“真的。”
寒花笑发现自己已全面落在下风,这个大祚荣几乎无懈可击:“怎么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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