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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九重天 唐遮言 2358 字 2023-10-17

哥舒飞沉吟:“皇上所见很有道理。孙万荣能分派给骆务整的兵力顶多万余,在我本土作战,即便攻下冀州,亦无关大局,只能在冀州附近游击,既断不了我军粮道,也没有发展余地,朝庭只要派一员善战之将,领两万人马,不出旬月,就可将敌军这一支偏师消灭。”

默西:“许多将领都是这个意见。夏官郎中姚元崇与李屹将军和我都是多年的好友,我非常佩服他的精明睿智。对契丹的军务多由他负责。他的见解与众不同,从情报的来源分析,认为情报可信,只是也想不通契丹攻冀的理由。在他的争取下,安龙飞的五千禁军进入冀州。姚先生仍不放心,找我商量,于是有了我们这一次的东行。”

哥舒飞眉头微蹙:“姚大人终究是文人,行武的事情哪里就能清楚”

默西:“我得到确切的消息,左飞扬也是契丹人。你们看,会不会是左飞扬获知了某种能给契丹人莫大好处的消息,而招引骆务整前来呢”

哥舒飞慎重起来:“会是什么消息,能给契丹莫大的好处”

默西:“这正是我们要找到的。”

左功定插口:“默西先生,眼下我们该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情。我们现在给包围在安龙飞的军中,左飞扬明面上不动声色,暗里不知干些什么。我们这五六百人在人家的地头,很容易让人一锅端掉。”

默西额头的皱纹堆起:“安龙飞的态度是我们始料不及的。李将军和姚先生都知会他帮助我们,谁想到他会管不住手底下那般大爷”

哥舒飞:“左飞扬将冀州所有不依附他的外地势力驱逐,明面上说是断绝花归处的外援,实则还是针对我们。这一招够厉害,言迟他们都给赶回大营,等若断了我们的耳目,只能呆在这里任人宰割。”

默西碧绿的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我们做两方面的部署。安龙飞手下四个带兵的校尉都叫什么来着”

左功定:“王陵少、杜渐、秦少阳和朱显。”

墨西:“有钱能使鬼推磨,左飞扬能收买他们我们也能。明天我便去和他们交涉。只要他们掉转枪头,左飞扬不过是跳梁小丑,可手到擒来。只是在此之前我们需做好应付突袭的准备。哥舒将军就要靠你了。”

哥舒飞发现这个传奇般的巨商果然不简单,一下子便把握到关键。攻守俱到,只要一两天内,左飞扬不动手,怕就再无还手的机会了:“默西先生放心。我已加派岗哨,他们一旦动手,我们就从西边安龙飞的营寨突出,往阴阳谷固守待命。安龙飞虽御下无能,还是给我们留下了出路。他将主寨布在西边,正是方便我们临危突围,他会放我们过去。”

默西:“你能肯定”

哥舒飞:“他毕竟是朝庭命官,不能随着那帮悍将胡闹,会留余地的。”

默西无声地叹一口气,站起来:“这两天你多辛苦了,我先回帐做些准备。”

左功定亦起身告辞。

哥舒飞送两人离去,忧心忡忡地回到帐中坐下,想着默西的话,一丝不安慢慢升起。

左飞扬才三十出头,却已在太阳旗旗主的宝座上稳稳地坐了五年。太阳旗是河朔最强大的民间势力,左飞扬是河朔三旗旗主中最年轻的一个,与河西最年轻亦最强大的旗主秋宫后并称“左秋”,俨然成为民间权威的代名词。五年来,他的事业蒸蒸日上,过得非常开心。直到那一天,唯一的胞弟和力助左鹰扬被花归处格杀,花归处还全然藐视太阳旗,留名而去,至今不知所在的活着。在以往,这根本不可能,而默西和神刀营此际突然东进,给他更大的一记闷棍,牵扯了他和整个太阳旗大部的精力和人力。他是少数能猜到默西用心所在的人之一。默西与花归处不同,远不是一介匹夫,有钱有势有办法,稍以时日,他便能将太阳旗连皮带骨地吞下,骨头渣滓亦不留。在他与花归处之间取舍,他不得不暂时放过话后者。

阴阳谷之役他并不赞成,他始终清醒地明白太阳旗终究是民间势力,徒众虽多,受到训练的却很少,亦不能多;河西野战军的战斗力冠甲天下,神刀营更是河西军的精锐,太阳旗在战场上休想撄其锋芒。付帮主丁振武却力主利用阴阳谷凶险的地势给神刀营一个下马威,能令神刀营知难而退最好,否则,凭阴阳谷的险恶和绝对的优势兵力,大可狠挫神刀营一回。他的想法得到全部五个堂主郑循、岳先河、堂定言、邱峙、陈吉先的支持。一来太阳旗的强大使这些太阳旗的重臣日益骄纵,二来他们无法似左飞扬般明白,默西根本没有带着任何财货。左飞扬不能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他权衡利害,同意由丁振武全权负责伏击事宜,任他调动除烈日、红日两座山庄内训练有素的三千人马外的所有旗众。这三千精兵是左飞扬的命根子。

丁振武是左飞扬的长辈,早在左飞扬加入太阳旗领第一旗旗主时,他已是付帮主了。前旗主曾亮工练功走火,死前传位给年轻的左飞扬,丁振武表面上没有什么,心里却别着一股劲儿。左飞扬精明强干,太阳旗在他的手里蒸蒸日上,丁振武心中不爽,苦于无机可乘,惟有低调地静候机会。左鹰扬横死,少了左飞扬一条臂膀,丁振武窃喜不已,差一点爱上了花归处。左飞扬对神刀营的软弱被他视为左鹰扬横死造成,神刀营不过只五百人,还有分兵保护财货,能有多大战力机会来了。丁振武挺身而出,并得到广泛的支持。连左飞扬的应声虫堂定言亦谨慎地支持动武。一战成功,自己声望的飙升和左飞扬声望的下跌将成鲜明的对比,晓以时日,他终将全盘把握太阳旗的大权,将左飞扬狠狠一脚踢将出去。

在左飞扬,又是另一番心思。丁振武早早地跳出来,未必是一件坏事。败了丁振武将一蹶不振,再不能从背后威胁自己,即便侥幸胜了,他于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根本把握不了方向,自己手中牢握三千劲卒,太阳旗终究需回到他的轨道。他所担心的只是安龙飞这支卫军精锐的走向。他们的态度才真正地决定着他的命运。

左飞扬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丁振武会败得这么惨,神刀营却连皮毛都没有伤到。如果安龙飞能够驾驭部属,这样的惨败对太阳旗将是致命的打击,安龙飞的五千卫军会不在犹豫地投向默西。好在实情并非如此。左飞扬当即命旗众四处散播言论,鼓吹神刀营的战力远在河朔军马之上。他心中早已把握住河西军的死穴,那就是与河朔军马间由来已久的相互鄙夷。

河朔、陇右、河东三地军士的战力称冠大唐,其中河朔军又为冠中之冠,剽悍异常,声动八表之外。神刀营略不同于其它陇右军,兵士皆招募而来,许多兵士赚的银子比征招军一些中级军官还多,对金钱不尽的贪婪驱使他们向作战机器般疯狂打拼,战力与斗志都达到巅峰,反而超越了河朔军士。际此大唐鼎盛,尚武风气空前绝后之时,河朔军士尤其是年轻气盛的将领对神刀营不免存着急深的芥蒂,这种芥蒂略事煽风点火,很容易熊熊燃烧起来。

左飞扬没有责备丁振武,这个不自量力的老家伙已就此完蛋。他根本不提阴阳谷之役,留下日后算帐的伏笔;他首先要消灭,至少是赶走神刀营,挽回丢失的声誉,而后,对付这帮异己分子就不过是一句话了。

丁振武垂头丧气地坐在堂中次要的位置上,争权的野心早已烟消云散,满心所想的只是保住眼前的地位。左飞扬对旗中老人一向的厚待使他心存侥幸。

议事堂中,五名分旗主亦一一在坐,神情比丁振武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之中,堂定言是最有眼色的一个,在左飞扬还是第一分旗主时,便热切交往,待左氏登上旗主宝座,他立即表示了效忠,并聪明地与丁振武拉开距离。这一次他没有支持左飞扬是亦认为左鹰扬的死影响了左飞扬的判断力。好在他没有选择投向丁振武,不至于成为左飞扬清算的目标,他所忧心地只是怕太阳旗从此一蹶不振。岳先河和堂定言就向是一幅对联,互为上下,没法分开,亦成为左飞扬的心腹。邱峙和陈吉先则还在摇摆不定,既受过丁振武的提拔和恩惠,又深谙帮主比付帮主位高权重,在夹缝中小心地观望。郑循却是丁振武的私人。他们是同门师兄弟,一向同进同退,而他的第一旗实力又在另四旗之上,早在左飞扬还是第一旗旗主时,就受到当时还是他副手的郑循刁难,而他在第一旗待的时间太短,没来得及将第一旗收服,使之成为心腹之患。阴阳谷之役,第一旗损失较大,但实力仍稳居五分旗之首。郑循心中虽有些不安,比起其他人还算有底气,盘算着太阳旗前途堪虑,若有风吹草动,自己不防拉出去另立旗号,被削弱和分化的左飞扬拿他终究没有办法。

左飞扬沉稳地坐在正中的交椅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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