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gu903();“恐怕哪里都有问题。”应奚泽缓缓地吁了口气,“听起来答非所问,这段时间平城内部的那些小型飞虫跟往年相比,似乎要有些太多了。”

宿封舟稍稍一愣:“你的意思是,这些虫子是异化感染的主要来源?不能够吧?”

“目前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具体结果还得问过我的老师。不过如果连我都已经看出来了,专家团那边肯定也已经发现了端倪。”应奚泽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机,停留片刻之后恰好看到了来电显示的弹出,用余光扫了宿封舟一周,并没有走开,“安静一点,我先接个电话。”

可能连应奚泽自己都没有发现,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之后,仿佛有着一种他在自己房间里藏了个男人的微妙感。

宿封舟的嘴角浮起几分,整个人深深地埋在了沙发里,并没有开口揭破。

黑狼在旁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在沙发旁边蜷缩成了一团开始打盹。

随着应奚泽按下接通键,冀松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实在不好意思,之前一直在忙,现在才有时间回你电话。”

“没事。”应奚泽站在落地窗前,感受外面阳光在身上的绵薄暖意,问得却是非常直接,“现在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有点糟糕,异化者增加的速度多得有些惊人,而且潜伏期的时间也在不断变化。如果像之前的十分钟之内发作也就算了,根据血液样本采集到的情况来看,最久的异化者几乎是在血液发生变化后的一周才产生的明显变异,这让不确定性又明显增加了很多。”冀松说完沉默里许久,面对应奚泽并没有做任何的隐瞒,“目前主要怀疑是有大范围的虫媒传播,现在刚刚下达了灭虫任务,希望一切还能来得及。要不然按照这种情况下去,如果消查工作进行得不够充分的话,最坏的结果,可能需要我们做好屠城的打算。”

哨兵的五感比正常人要敏锐很多,这样的通话内容显然也只字不漏地落入房中另外那人的耳中。

当说到屠城的时候,应奚泽本以为宿封舟多少会有些反应,结果却是连朝他这边多看上一眼都没有,仿佛在短短几分钟内就真的在沙发上睡着了。

又或者说,对七组组长这种身份的人来说,是否屠城也不过是进行消查数量多少的区别而已。

应奚泽想了想,问:“所以有哪里需要我帮忙吗?”

“确实需要你找时间来一趟平城研究院。”冀松说,“今天刚捕捉到了部分的变异飞虫,正在进行进一步的研究,需要你的配合。”

有宿封舟在场,应奚泽并没有询问具体的“配合”内容,应了一声“也好”,直接转移了话题:“另外我正好也有事找您。”

冀松问:“什么事?”

应奚泽说:“我的一位同事刚检测出来血液异常,刚刚被消查部门的人带去隔离区了。我最后跟她见面的时候暂时还没有发生明显的异化反应,她本人的意愿是如果情况合适的话,希望可以申请成为新的志愿者。”

冀松那边略微地沉默了片刻:“这事,见面详谈吧。”

“好。”

结束通话,应奚泽拿起搁在旁边的外套。

刚转身,便见之前还仿佛完全睡死过去的宿封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四目相对。

隐约间有那么一瞬,应奚泽觉得这个男人好像试图想要将他看透。

下一秒,他听到宿封舟问:“我怎么感觉,你对那什么志愿者的事好像非常熟悉?”

应奚泽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你感觉错了。”

宿封舟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应奚泽那张平静的脸上,意图从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最后依旧只是徒劳。

片刻之后,他将黑狼收回了精神图景之中,也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衫。

随手触碰着手机屏幕发出几条消息后,站起了身:“所以现在是要去平城研究院吗,我送你。”

似乎预料到对方要说什么,宿封舟说完又不轻不重地接了一句,将应奚泽要脱口回绝的话直接堵了回去:“外面交通到处受阻,你打不到车的。”

应奚泽并没有着急回答,点开打车软件后翻了翻周围的路况,确定宿封舟说的都是事实,到底还是接受了当下这种别无选择的情况:“……那就麻烦宿队了。”

宿封舟笑了一声:“不麻烦,就当是钟点房的房费了。”

第33章

有宿封舟在,安排事情确实方便了很多。

特别通道一经开启,七组的自用车辆很快就被提取了出来。

应奚泽留意到了慎文彦目送他们上车时候所用的那副表情,带了点不明来由的欣慰,仿佛一个终于看到好大儿讨回媳妇来的老母亲。

“你们七组内部的感情关系挺复杂的。”应奚泽评价了一句。

宿封舟:“?”

目前平城内的各处交通几乎都设有岗哨,因为像刚才广场那样的爆发区域实在过多,让这样到处受阻的交通引起了众多群众的强烈不满。

于是宿封舟车上的七组字样就成为了万能的通行证,在各个已经清空人群的区域一路疾驰,也让两人深切地感受到了此时城内所经历着的巨大动荡。

如果只是从他们所经过之处的情况来看,城内爆发的比例确实已经到了一个足以击溃平衡的临界点。

只能说幸好当时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封城,要不然这样的情况一旦暴露开去,恐怕整个社会都将陷入混乱当中。

应奚泽视线平静地看着车窗外,昔日繁华无比的地段此时都已经只剩下了一片狼藉。

毫无疑问,末日到来的那一天又更近了。

宿封舟担任着司机的角色,通过后视镜打量了一下应奚泽的神态,客观地评价道:“有时候真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

应奚泽收回了视线,看向宿封舟的背影,并没有否认:“是吗?”

宿封舟想了想说:“每次一旦发生需要支援的情况永远都冲得比谁都勤快,可明明又是一个对任何事物都情感淡漠的人。在我见过的所有援助人员里,包括你们院的那个美女,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他们内心属于顶尖科研专家为拯救人类所承担的信仰,但是到了你的身上,总感觉更像是一个旁观者。而且,是一个永远愿意着站在第一阵线之前亲身感受的旁观者。”

应奚泽难得地选择多问了一句:“那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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