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那你呢?”
江月稠:“……我也想嫁给爱情。”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安宁嘿嘿一笑:“是什么改变了你。”
“……”
江月稠默了默,在最好的朋友面前,她不想隐瞒。
第一次和别人说:“我和曾忆昔在一起了。”
电话里,没有把房顶冲破的惊呼声。
安宁的语气特别平和:“我早看出来了。”
“啊?”江月稠很惊讶,“是什么时候?”
“就在你说,曾忆昔让你坐他车的时候。”安宁说,“据我所知,我们公司还没有一个女同胞坐上他的车。”
“……”
“不过。”安宁像是想起什么来,但很犹豫,“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
江月稠:“……什么?”
安宁的语气有几分小心翼翼:“假如哦,假如曾忆昔有个白月光,你会介意吗?”
江月稠无意识地捏紧手指。
为了探听更多消息,她几乎是虚伪地回了句:“不介意啊。”
安宁点点头,“也是,这其实也没什么对吧。”
江月稠“嗯”了声,试探着问:“所以曾忆昔是有白月光吗?”
“我是听许云城说的。”安宁犹犹豫豫地,最后还是把话说明白了。想着江月稠是初恋,还那么单纯。她自己对曾忆昔也不了解,虽然是一个公司,但平时也没怎么说过话。这白月光不白月光的,放在别人身上,她不觉得有什么。但放在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她还是有点介意,怕江月稠吃亏。
思考许久,她决定把从许云城那里听到的话,转告给了江月稠,“许云城说,曾忆昔大学里喝醉过一次,然后还哭了。”
“因为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有男朋友了。”
许云城跟她说这事的时候,她还挺震撼的。许云城说他也挺震撼的,至今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寝室的人都安慰他,说他曾忆昔要什么要的姑娘没有,可他说:“我就是喜欢她。”
但那时的曾忆昔,过的失魂落魄,天天打游戏,把自己放逐在虚拟世界里,期中考试还挂了几门。总之就是非常的惨。不过也是因祸得福,也是这段经历,他参与了Halo的改版计划。那时的Halo,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名不经传的国产小游戏。
“……”
江月稠抱着电话想了许久。曾忆昔其实也告诉过她,他是有初恋的,也没骗她不是么?
电话结束后,她将手机撂在一边,转而抓了把头发,越揉越暴躁,最后顶着乱七八糟跟鸟窝似的造型拉开房门。
江明刚好准备回房,听到她开门动静一转身,看她这样子,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今天没打雷啊?”
“……”
“你怎么搞的跟个雷震子一样。”江明有些好笑。
江月稠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眼,不禁撇嘴。
人家不就是有个初恋吗?不就是有个白月光吗?不就是为了人姑娘哭的稀里哗啦的吗?
……
一大老爷们为个姑娘哭的稀里哗啦的……
她承认,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高兴。
搓了把脸回到房间,看到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是曾忆昔打来的。
她捞起手机盯着这三个字,终于在电话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按了接听。
不冷不热的“喂”了一声,语气有些没好气:“有事吗?”
“……”曾忆昔默了默,“你怎么了?”
江月稠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缓解了下尴尬,一时也觉得自己太小心眼太矫情了。
“没什么。”她敛去情绪,语气端正地道。
“能出来吗?”曾忆昔说。
“啊?”
“我在你家巷子外面。”
二十分钟后,江月稠出了门。
旧巷外停着一辆路虎,车灯亮着,光束照清前方簌簌的雪。
看到她侧过来,车窗缓缓摇落,车里的人转过脸。
四目相对,那墨眉下的冷目里,泄露一丝笑意。
“你怎么来了?”江月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