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泛抓了个寂寞,一抬脸,好巧不巧地对上曾忆昔面无表情的脸。
顶不住这冷眸的死亡凝视,贺泛打了个激灵,顿时收回了手。
这怎搞的像在宣示物品所有权?
下一秒,曾忆昔也松开了扣在江月稠胳膊上的手,但眼神却又朝她撇了过来:“自己注意点儿。”
他语气不善地撂下这几个字,就又走回了电梯。
“……”
只看到曾忆昔薄唇一张一合像是说了什么,但并没听清的安宁竖起了好奇的小耳朵:“他刚说什么了?”
不待江月稠答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贺泛热情代劳。他指着江月稠,表情庄重的像是在公开课上回答问题:“让她注意点儿。”
安宁不解:“让她注意什么?”
“是让你们俩注意的吧?”江月稠抿了口奶茶,“不是你们俩说的他吗?”
话说完,却想到曾忆昔刚刚的那句话里有主语——“自己”。
自己注意点儿。曾忆昔刚刚好像是这么说的?
安宁偏头看贺泛:“我们说他什么了?”
贺泛一脸无辜地复述了一遍问题:“我们说他什么了?”
江月稠:“你们说他……”
话说一半,江月稠就此顿住。
看他们俩表情,就知道这俩人超速行驶还想拉着她下水。
另一座电梯也到了,江月稠抬脚走进去。
贺泛嘿嘿笑着进来:“欸,姐,我早上有两回哦,看到你坐曾哥的车过来的。”
安宁瞪圆了眼:“你坐曾忆昔的车?”
“……”江月稠只得点头:“是。”
贺泛啧了声,意味深长地道:“我就说我没看错嘛。我在地下车库都看到两回了,看到你们俩一起从车里下来,还肩并肩一起往电梯里走呢。”
江月稠:“……”
曾忆昔走路那么快,还肩并肩?
她都是跟在人后面屁颠屁颠的好吧……
安宁目露精光:“你们在谈恋爱吗?”
江月稠咬住吸管,喝了口奶茶,边磨蹭边缓和心神。
“可能吗?”她状似轻描淡写地问。
安宁不以为然:“怎么不可能?曾忆昔肯定对你有意思啊。”
江月稠:“……是什么让你这么觉得?”
“你这一双一米二的大长腿,又细又直,一条普普通通的牛仔裤都穿的这么好看,脸也长的也好,这大眼睛水灵水灵的,我要是个男的,肯定早被你勾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你抱回家了,哪里还轮的到曾忆昔他们。”安宁抱着胳膊打量江月稠,略表遗憾地指出了她全身上下唯一不足之处,“你这要是胸再大点就完美了。”
点评完,又面带微笑的看着贺泛:“你觉得呢?”
贺泛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但脑瓜转的比旋风陀螺还快一圈:“我们江江平胸怎么了?平胸也是完美的。”
江月稠:“…………”
“你是不是也暗恋过我们江江?”安宁问。
贺泛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可她看起来不好追啊。”
江月稠刚来那会儿挺安静,他之前喊江月稠参加他们的小团体活动,但江月稠都拒绝了,所以给他的印象就应该是人家对他没意思。
他也不是个自讨没趣的人,试探两回也就放下,只当做同事相处。
安宁压着声,一本正经地道:“我觉得曾忆昔铁定是看上你了。”
江月稠条件反射地反驳:“别胡说八道了。”
安宁老学究一般地摇了摇头:“铁定是,曾忆昔铁定是看上你了。”
贺泛点头:“姐你加把劲儿,赶紧让曾哥入赘我们美术部,那我们的战力肯定不会再是倒数第一了。”
江月稠:“……”
可别给她洗脑了,再洗下去……
她怕是都要信了。
下班后,江月稠拎着东西坐上地铁,几番辗转才到了寒山区。
先去王氏食杂店找了斌子,将入场券给了他,并跟他约好时间,明天上去MW。
回家放好东西后,江月稠牵着小黑出去溜达了一圈。
小黑明显比曾忆昔的那只要调皮些,它撒着欢的跑,江月稠只得勒着牵引绳,掌心都磨红了,还出了一身的汗。回来的路上,风刮过来,背脊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