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稠:“……那倒没有。”
在她的支付能力和与之相匹配的消费观里,她不会买这种价位的睡衣。
摸着就知道贵。
“也是我非要穿的?”很想知道这衣服为什么会跑到她身上来。
“不然呢?”曾忆昔吊儿郎当地揶揄她,“还能是我硬要你穿的?”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和神态,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问了句废话。
江月稠抿了抿唇:“那我洗干净后,还你行吗?”
不会给她穿一晚,曾忆昔就不要了?然后要她赔一件一模一样的吧。
“不用。”曾忆昔哼了声。
“啊?”江月稠浑身一紧。不会真要她赔吧?
“送你了。”曾忆昔朝她微抬下巴,“你不是喜欢的很吗?”
“……”
倒也没有很喜欢吧?
但江月稠道了声“谢谢”,因为这个回答已经让她很欣慰了。
都超出预期了。
诡异之处还是很多。曾忆昔怎么会变得这么好说话?
怕她想跟他同床共枕,要是发生了什么怕到时候说不清……所以曾忆昔干脆就把床让给她?
这个行为,她倒是还能理解。
但她要他的衣服穿……这个吧,曾忆昔其实不用给她的。
还有曾忆昔这个反应也很耐人寻味。
他貌似心情还不错,从进来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一种挺轻松的状态,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她昨晚的那些过分的要求和行为。
只希望这份和平能够持续的久一点。
一想到昨晚,江月稠忍不住问:“我还做了什么吗?”
曾忆昔语气淡然:“很多。”
江月稠不由地紧张起来:“……比如。”
曾忆昔扯唇一笑:“你拉着我袖子。”
“嗯?”
“让我别走。”
“……”
“我一挪脚,”曾忆昔一字一顿,“你就跟我哭。”
江月稠默了默,好几秒后,给自己的行为想到了个解释,温吞地开了口,“我可能做噩梦了。”
“你那时没睡着。”曾忆昔抬手摸了摸眉骨,“你那眼睛睁的,比我的还大。”
“……”江月稠抬眸看了下他的大眼睛,抿了抿唇,迎着他的视线回答:“那我可能。”
“嗯?”
“把你当成了我爷爷吧。”江月稠说。
沉默半分钟。
曾忆昔:“你爷爷还挺年轻。”
“我爷爷年纪确实没那么大。”江月稠低眸叹了口气,“但还是去世了。”
“……生病了?”
“癌症。”江月稠小声解释了句。
“什么时候走的?”曾忆昔想起来高中的时候,她爷爷奶奶好像还健在,听她跟人说过她老家的事情。
“就高考那会儿。”江月稠说。
不过直到高考结束后,江明才告诉她这个消息,她没能见到爷爷的最后一面。
本来觉得爷爷可以能活到一百多岁,觉得他能做村里最长寿的老人,还想以后接带去北城看看。但事实,却又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曾忆昔没再问。
江月稠还有些放心不下:“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曾忆昔“奥”了声,缓声道:“你打碎了我——”
江月稠:“……啊?”
“这里的一个杯子。”曾忆昔将那半句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