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忆昔侧过脸,瘦削的下巴朝她微微一抬:“欸,姑娘,能跟我妈说句话不?”
江月稠:“………………”
她瞪着大眼,拼命摇头,头摇的比在大风里疯狂摇晃的小树苗还带劲。
这要是在马路上遇到了警察叔叔,怕是要被带进局子里做尿检。
曾忆昔哼了声,“那姑娘不好意思哦。”
他妈妈终于听出了不对劲儿:“曾忆昔!”
“嗯,儿子在呢。”
“你耍我是不是?”
“没,我旁边是坐着个姑娘。”他吊儿郎当地来了句,“我发誓。”
“哪个姑娘愿意坐你旁边?”他妈妈没好气地说,“人姑娘不小心坐你旁边,没三分钟也给你气跑了。”
通话结束后,曾忆昔看向她:“你好像很快乐?”
江月稠继续摇头。
曾忆昔哼了声:“想笑就笑,别憋坏了说是我吓的。
“……”
感觉到曾忆昔的低气压,她一回到住处就洗漱,然后就滚回了自己的卧室。
阿拉斯加似乎也觉得它主子心情不爽,也跟着到她这屋避难。
不过睡了一晚,她也确实没听到曾忆昔的打呼声。
可能是真的不打呼。
也可能是这房子的隔音效果确实不错。
总而言之,就是又省了几十块耳塞的钱。
他们一前一后出的门,还在楼下遇到了要去公司的李志。
李志一看到他们从一栋楼出来,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随即,脸笑的跟朵傲霜的菊一样:“行啊!老曾!你他妈终于铁树开花了!”
曾忆昔白他一眼,连气都不哼,拽着张脸走了。
李志还是好脾气地笑:“应该是怪我没跟他整束花庆祝?”
作为她和曾忆昔关系唯二的知情人,江月稠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来解释一下:“我们只是雇佣关系,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曾忆昔打断。
他站路虎旁边,手搭车门上:“江月稠,给你五秒钟。”
江月稠会意,立马小跑着到他的路虎那边。
搭了一截顺风车到公司,通勤时间立马就缩短至十分钟。
到公司的地下车库,曾忆昔的手机又响了。
她瞄了眼屏幕,看到是他爸打来的。
领导给你穿小鞋的原因之一,就是你知道他太多事了。
她假装肚子疼,立刻就走了,没等曾忆昔一起坐电梯。
跑得太快太果断,压根没注意到曾忆昔蹙紧了眉。
一进他们美术部的大门,就见贺泛和几个男同事搁墙边勾肩搭背在叽叽喳喳地说这话。
见她进来,贺泛还神秘兮兮地让她把门关好。
她忍不住问了句:“在说什么呢?”
贺泛解释了一通话。
归结下来核心要点:他们是在商量关于如何勇夺倒数第二的对策。
几个人还纸上谈兵的想了个田忌赛马的招,最后不战而败。
因为全都是下等马……
江月稠听着脑袋疼,想笑也觉得不厚道,所以干脆出了门,准备去茶水间倒杯热水。
快到茶水间门口,看到慢他们一拍来公司的李志。
李志也注意到了她,先开口喊了她一声“江爷。”
她停下脚步,也跟李志打了声招呼。
“什么雇佣关系啊?”走到她跟前,李志问。
江月稠解释:“就是曾忆昔的狗吧,心理有点问题。”
在人好兄弟跟前,她也不好意思说大实话,只说道:“需要个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