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2)

“怎么了……”兰因以为齐豫白是有什么话要交待给她,可她红唇微张才吐出三个字便忽然被人握住手腕,滚烫的热度落在她的手腕上,兰因神色错愕,等反应过来,她红了脸颊才要挣扎就已经被人带到了旁边的紫藤花架里。

兰因喜欢紫藤花。

从前在山野间瞧见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

外祖母宠着她,任她在自己院子种下一片紫藤花,后来嫁到伯府,她原本也想在自己院子种下一片,可不知是谁把这消息传到了萧母那边,萧母觉得这花妖艳还不够名贵,不准她种,兰因也就只好按捺住了这个想法。

前阵子搬过来,单喜从时雨口中知晓她的喜好,便特地请人移植了一大片,不仅兰因的院子里有,外边的院子也有。

此时这一片紫藤花便正好开在临墙的地方。

五月的紫藤花开得十分茂盛,那一簇簇垂落的花苞几乎能隐藏住他们大半身形。

兰因被齐豫白带得整个人都贴在墙上,垂落的花束落在她的脸颊旁,有些痒,她却没有多余的手去把它拂开,不明白齐豫白这是怎么了,她等站稳后抬眸看去。

没了先前面对外人时的冷清,此时的齐豫白看着她的黑眸满是藏不住的欲念。

兰因被他眼中的欲念惊得呼吸微收,不等她开口,她的双手已被人握着往上抬,而抱着她的男人看着她手腕上的长命缕,呼吸更为急促,他握着兰因的手,黑眸直勾勾看着她,“顾兰因,我想亲你。”耳边传来男人的说话声,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可还不等她开口,他就像出闸的猛虎带着拔山倒海气吞山河的气势,在她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看向他的时候,俯身吻住了她。

刹那间。

震惊、羞赧……各种情绪攫取了兰因的神智。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齐豫白,等回过神来,她的脸上立刻飞上两朵红云,不是第一次亲吻了,但兰因显然还不习惯这样的亲近,何况……此时还是青天白日,本就不是该亲近的时间。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不专心,齐豫白似惩罚一般轻轻咬了下她的红唇。

力道并不算重,可兰因一时不察,还是被咬得轻轻嘤咛一声,听到这个声音,她脸上红晕愈浓,而吻她的那个男人动作却变得更为激烈了一些,她知道自己该挣扎该推开他的,即使府中下人不多,可也不代表不会有人路过,何况外祖母和齐祖母还在里面呢。

她虽然不担心被他们知晓她和齐豫白的关系,也早就做好准备早些与她们交待了。

但她也不想让她们知道她和齐豫白私下这样。

太羞耻了。

可看着眼前的齐豫白,想到他独自一人走完的上辈子,她便怎么都舍不得推开他,凝望他冷清中又裹着几分热烈的眉眼,兰因最终也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的心中满是柔情和包容。

她闭上眼睛,任齐豫白对她为所欲为,甚至……还默许地张开红唇。

能察觉到她这个举动后,原本如狼似虎的男人忽然停下动作,兰因虽然闭着眼睛却也能感觉到齐豫白在看她,心中赧然,也知晓自己这个举动实在不符合她的性子……正想合上红唇,却被男人率先一步咬住嘴唇。

夏日的暖风轻拂紫藤花。

隐约能瞧见那紫色的花架里有一抹绯色与鹅黄,衣角随风翩跹,谁也不会想到那两个素来冷清理智的人此时就在这紫藤花下痴缠亲吻。

第65章纵容“顾兰因,别这么纵容我。”……

兰因和齐豫白走后,两位老太太便携手在院子里散步。

走着走着,免不得要说起儿女之事,王老夫人只要一想到昨晚王锦的举止便忍不住叹气,这些话,她在别人那边不好说,在她老姐妹这倒是无需隐瞒,“当初我和她爹觉得家里就她一个姑娘,又觉得女儿家总是要嫁出去的,怕她日后去了夫家不能像在家中那般自在,难免对她宠溺了一些,没想到……竟把她骄纵成这副模样。”

她是越想越后悔。

如果早知道锦儿会变成这样,她当初怎么也不会这样溺爱她。

可这世上之事,哪有什么早知道?

她家那点事,齐老夫人自然是清楚的,虽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会看着她身边这个一向要强的老姐姐满面凄苦愁容,她也不好受,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只能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过后才又说道:“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女儿就是仗着你们心疼才这般无法无天。”

“我又岂会不知?”

王老夫人哀叹道,“她爹信奉女儿娇养男儿穷养,小时候她想要什么,我和她爹都会想方设法满足她,以至于让她以为这世上之事只要她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所有人都得捧着她才行。你别看她如今都快四十的人了,可那脾气,就跟没出阁的姑娘差不多,我家那几个还未及笄的孙女都没她这般能闹腾。”

齐老夫人皱眉,“你那亲家也不管?”

她以前也认识几个脾气骄纵的姑娘,但不管在家中怎么闹腾,去了夫家没几年就都收敛了性子,像王锦这样闹到这个年纪的,她是真的从未见过。

王老夫人叹气,“我那亲家是个不管事的,整日吃斋念佛,除了当年为了鸿骞留后的事给我写了一回信,便再未露过面。”

原本亲家好说话不管事,她是该高兴的。

都是做儿媳的人,谁不想遇见一个好说话不管事的婆婆,可王老夫人如今是真的宁可她那亲家难说话一点,也不至于惯得她这女儿这般。

摇了摇头,“鸿骞倒是能说她几句,可鸿骞是个老实孩子,一来他念着我们祖上从前对他家的那点恩情,二来又觉得她没了女儿实在可怜……何况他一年大半日子都在雁门关,纵使有心也管不着。”

她要强了一辈子,也厉害了一辈子,家中那些儿子、儿媳哪个不听她的话?没想到临了一大把年纪却为了这个女儿焦头烂额。

“你既知道她是这么个性子就该束着她,别她一不高兴,你就样样都依了她。”

“我昨晚便没理她。”

她声音沙哑,齐老夫人也知晓她心里不好受,默然片刻后,握着她的手宽慰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还好你这女儿只是性子骄纵了一些,旁的倒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或许也是从小娇养的好,身边环境又不错,王氏脾气虽然骄纵,却没什么害人的心思。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真要是那么个脾气还要跑去害人,那她这老姐姐的头发只怕都得为她白光。

王老夫人仍叹着气,“我现在就是在想她和因因的事,从前因因虽然和她相处得也不算好,但我也从未见她这样冷清过……我昨日看因因,她大概是被锦儿伤得深了,竟是连句母亲都不肯叫她。”

她年纪大了,终究是盼着一家和睦,尤其这两人,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她的外孙女,可以说她这辈子的柔情和疼爱都给了这两人,她们母女关系不好,她心里自然不好受。

“你不会还想在因因那边替你女儿说话吧?”齐老夫人皱了眉。

“你想什么呢?”

王老夫人瞪她一眼,“你真当我是那起子没脑子的糊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