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们之间也没有孩子可以作为联系的纽扣,如果连名义上的这层夫妻关系都没了,那么他和她也就真的一点关系都不剩了。
“……世子?”
萧业一直低着头,许氏看不清他的面貌和神情,到底怕他出事,她犹豫一番后还是轻轻喊了人一声。
萧业没有回答。
就在许氏想近前看的时候,方才听到萧业的声音,“出去。”
“什么?”
他的声音太轻,许氏一时没听见,直到萧业又冷着脸吐出一句,她才止住迈向人的步子,她在原地看了萧业许久,最后还是沉默着往外走,从她转身离开的这一路,萧业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目光都没有片刻时间落在她的身上。
许氏觉得好笑。
明明已经不爱了,可真的被萧业这般对待,她的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有些不甘,在刚才转身离开的某一瞬间,她的心中甚至还怀有一抹希冀和期待。
她清楚萧业变成这样是因为什么原因。
因为一个被他忽视三年,如今却说走就走离开他的女人。
许氏想。
萧业如今这般,到底是因为走的那个人是顾兰因,还是因为顾兰因的离开让他觉得没了面子?是不是她和兰因一样,说走就走,也能在萧业的心中留下一道痕迹?也能让萧业为她变成这样?
不管是因为爱还是恨。
可许氏也只是想想罢了。
她不是顾兰因,也没有说走就走的勇气,红唇牵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许氏义无反顾打开门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顾情身边那个名唤雪芽的丫鬟捧着一双新做的靴子过来,瞧见她,也只是半打了个礼,下巴抬得高高的,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往前走。
莲心气得脸都红了,“这丫鬟太过分了!那位方夫人看到您都得客客气气,她倒好,不过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蹄子,谁给她的脸?”
她要跟雪芽去算账,许氏却懒懒抬手阻了她想要拦人的举动,她只是闲闲朝身后看了一眼,似笑非笑,“何必与这样的人争一时长短,她也没几日好耀武扬威了。”
只是许氏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听着雪芽柔声在萧业外头禀道:“世子,主子给您做了靴子,您试试合不合脚。”正想离开却听身后传来萧业的声音,“滚。”
短短一字不仅让雪芽愣住了,也让许氏顿下了步子。
“这……”
莲心也有些惊讶,压着嗓音说,“世子这是不打算惯着湘柳苑那对主仆了?”
许氏看着身后沉默一会,淡淡道:“没那么容易。”如果萧业真能这么果断,也就不会造成如今这番局面了。果然下一刻,在雪芽还惊魂未定的时候,屋中又传来了萧业冰冷的声音,“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刚才的事不准向你主子提及。”
即使没有露面,雪芽也能感受到萧业的威压,哪敢置喙?匆匆应下一句就白着小脸放下东西离开了。
与许氏擦肩而过的时候,雪芽哪还有先前的嚣张,看都不敢看许氏就低着头跑开了。
只不过此时莲心也没心思再去看雪芽的笑话了,她看着身边神情莫辨的主子,轻轻唤了一声,“主子?”
“嗯?”
许氏回神,瞧见她眼中的担忧方才重新扯出一抹笑容,“走吧。”她往前走,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去看身后房中的人。
翌日。
兰因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许氏,见她自打来了之后便一直默声不语,神色看着还有些怔忡,她把泡好的茶放到她的面前,语气温柔,“怎么了?”
“……没。”
许氏回过神,她端起茶盏,想喝,又放下,须臾,她看着兰因意味不明地说道:“昨晚萧明川去庄子找你了。”
兰因倒是不知道这件事。
斟茶的动作一顿,但也只是一个呼吸的光景,茶壶里的水流便继续倾入盏中,看茶叶在盏中舒展开,兰因把手中茶壶放到一旁,而后慢条斯理地握着帕子擦拭了下手背,这才与许氏说话,“然后呢?”
她问着然后,面上的表情却还是恬静从容的,似乎并不在乎萧业做了什么。
“他把我喊过去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还训斥了顾情身边的丫鬟……”见兰因面上表情一丝未改,许氏忽然就泄了气,心里自昨日压着的那股子不甘也彻底没了。
“你是真的不在乎了。”她手指虚扶着茶盏,垂着眼帘,低声喃喃。
不在乎萧业的表现,不在乎顾情有没有受挫,对她而言,那个伯府与她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许氏忽然由衷地敬佩起眼前这个女人,不仅仅为她抽刀断水的果决,也为她不记爱恨的大度。如果是她,如果萧业在这个时候向她低头认错,纵使她不爱萧业,她也会选择回去,她会把自己曾经受到的那些苦楚那些不甘委屈怨恨尽数还给他们。
“原本就没什么好在乎的。”
在乎是因为还记挂着,可无论是萧业还是顾情,对她而言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兰因并不想把自己的大好人生再次浪费在这两人的身上。
不过她也能理解许氏的心理。
只是这世间之事,别的尚且可以他救,唯独感情一事,只能靠自己。
“之前和你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兰因问起正事。
“你会的并不比我少。”许氏与她相处三年,自是知晓兰因的本事。
兰因笑笑,也不否认,实话实说,“花样我是会,但我知晓你母亲曾是苏州有名的绣娘,你祖上还有一套自创的绣法。”
许氏挑眉,“你想让我教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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