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预感。那店小二很是饶舌,笑道:“没错,钦差周大人那位钦差大人穿着明黄马褂,手里拿着天子剑,后面从人捧着王命旗牌,当真是威风凛凛,那些已经互相砍得头破血流的人没有不害怕的,又被他三言两语说了,马上就停止打斗,全都离开酒楼去找一个西什么官算帐去了。”
“西选官”吴远明脱口问道。那店小人点头道:“对,西选官听说那个西选官在当地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无恶不作,那位钦差大人就是来找那个西选官算帐的,结果他的手下和来给樊老爷子拜寿的江湖好汉产生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打了起来,后来误会撇清了,那些江湖好汉就主动提出去帮他收拾那个西选官。”
“好一招嫁祸江东”吴远明在心中咬牙切齿,心说老爸的又一条忠实走狗看来要挂了。吴远明想想,赶紧又问道:“那位钦差大人姓周请问他叫什么名字我正好有一个姓周的朋友在京城当官,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那位周大人是报过自己的名字叫周什么来着”那店小二扭头象正在摆桌子的一个伙计问道:“石头,昨儿个那位钦差周大人叫什么名字来着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位钦差大人叫周培公。”那伙计大声答道。但他话音未落,吴远明涂着颜料的脸就已经变得比死人还白,只喃喃说了“周培公”三个字,就吓得双眼发黑昏倒在郑莘怀里。直把郑莘吓得连声大叫,“吴大哥,吴大哥,你怎么了怎么了”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被郑莘背到客店里的吴远明才从昏迷中醒来,醒来后吴远明二话不说,蒙着脸就嚎啕惨叫起来,“周培公啊周培公你为什么要跟着小麻子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我这次到江南,虽然主要不是为了找你,可我如果遇到你的话,我也会招纳你的啊,你为什么就跟了小麻子呢将来你要给我制造多少麻烦啊”
“吴大哥,周培公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对他怕成这样”一直守护在吴远明身边的郑莘插话问道。吴远明摇摇头,不想回答郑莘的问题,做为一个了解历史的人,吴远明当然知道周培公是什么角色三藩之乱中清廷方面表现得最出色的汉奸,以几千家奴干掉蒙古察汗尔王,一条巧舌如绽莲花,单枪匹马七进七出平凉大营,说降吴三桂的重要盟友王辅臣,骂死吴三桂的重要谋士汪士荣,还参与了后来的平定葛尔丹之战,清朝几百年间唯一的汉人盛京提督这样的牛人到了康麻子手下,吴远明将来还有好日子过吗
“哼,男子大豆腐,竟然能怕成这样”见吴远明不肯理她,一直在替吴远明担心的郑莘勃然大怒,叉腰吼道:“你不是吹嘘自己打过鞑子的麻子皇帝吗怎么对一个鞑子走狗怕成这样没骨气的臭淫贼,还亏我为你担心成这样,早知道你这么胆小怕事,我就不把你背回客栈了,还害我为你哭呸”
“你为我哭”直到此刻,吴远明才发现郑莘那双清秀的大眼睛已经哭得通红,吴远明心中一阵感动,拉起她的小手柔声道:“莘莘,谢谢你,是吴大哥没用,让你白白为我伤心了。”
“呸谁为你伤心了”郑莘小脸一红,羞涩的甩开吴远明的手扭转头去,气呼呼的说道:“既然没事了就快起来,现在已经是未时二刻了,我们去街上买点寿桃寿面,然后去给樊应德老英雄拜寿,找我姐姐和我师傅。哼,只要找到姐姐和师傅,我以后就再也不想见到你这臭淫贼,胆小鬼”
第二卷江湖
第十章渐露端倪
做为白莲教支系混元教总堂主兼河间首富,樊应德的六十大寿之热闹繁华远超过常人想象,光是宾客就达到三千余人,正厅里摆了七、八十桌,仅是给有头有面的人物落座如席;辈分低又缺少名望的人物,便只能到偏厅、花厅和后厅入席;就这位置还远远不够,还有更多的客人只得在花园和大院里露天而座非常之不幸,化名赴宴还拿着街上随便买的寿桃寿面糊弄樊应德的吴远明和郑莘就在其中之列。
看着大厅前来来往往趾高气昂的江湖豪客和衣着光鲜的士林富绅,陪着吴远明坐在大院角落里的郑莘不禁一阵嫉妒,在桌子下狠踢吴远明几脚,凑到吴远明耳边嘀咕道:“臭淫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郑莘是什么人几时在赴宴的时候坐在花园里快想一个办法让我们坐到正厅里,否则我怎么找姐姐和师傅”
“你还有脸怨我”吴远明瞟一眼郑莘,没好气的答道:“谁叫你那么小气我本来叫你买一幅王羲之墨宝拜寿,可你舍不得银子,只买些寿桃寿面敷衍了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越是这种大户人家,对待客人就越势利眼,我们当然得坐在花园里了。”
“买了王羲之墨宝,我们的银子就剩不了多少了。”郑莘振振有辞的反驳道:“本来对我来说,银子花完了也没多大关系因为我只要找到姐姐和师傅就不愁没银子花,可你怎么办你不是还要去扬州吗我不给你留些银子做盘缠你怎么南下哼,好心没好报”
“少来这套就你那小气模样,还给我节约盘缠”吴远明满肚子郁闷,拆穿郑莘的吝啬本性道:“你就和我那惠儿妹妹一样德行,动不动就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从蒙虎那里弄来的银子珠宝你就没拿一点给我,全被你掌握着,等你找到你姐姐和师傅,你最多就是拿十两八两银子打发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