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的累累战功放在那里,说的话也掷地有声,说得康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几乎无言可对。不过康熙很快调整好心态,又叫道:“非朕鸟尽弓藏,而是你有欺君之罪你结党营私,妒功害能,擅杀辅政大臣苏克萨哈,乱施政令,圈地乱民,竟还圈皇庄之地调兵进京,图谋不轨,十恶不赦”
“得了吧,我的皇上”鳌拜哈哈大笑起来,咆哮道:“老夫圈地,全为八旗子弟营生着想,老夫若是为了自身,那老夫统领的镶黄旗,所圈之地为何没有上三旗任何一旗的一半之多倒是皇上你,你的皇庄就有一千零七十八处、占良田三万五千七百七十二顷之多老夫几次请旨发皇庄于旗人子弟营生都被驳回,这才有强圈皇庄土地分于八旗之事,这皇上又如何解释”
“死到临头,还在狡辩”康熙脸上又是一红,恼怒的一挥手喝道:“将此獠拿下”
“杀”康熙的左右两翼各有一支百人队杀出,嘶吼着扑向鳌拜。而鳌拜自知死到临头却不肯束手就擒,反而扬头高呼道:“先皇在上,瓜尔佳氏的列祖列宗英灵做证,我鳌拜今天受情势所迫,只能向我满人大开杀戒了”
鳌拜虎吼中,两侧清军已经杀到,鳌拜也不躲闪,双手举刀原地旋转一圈,冲到两侧的清军士兵立即倒下五六人,全都是拦腰被鳌拜斩断,突突冒出的鲜血,瞬时染红了鳌拜脚下的大片雨水。鳌拜略一侧身再一声虎吼,双刀齐下右面斩下,右面的十余名清军士兵立即刀断枪折远远抛出,不是当场毙命就是筋骨断者,鳌拜就势转身跃起,双刀齐向劈下,恰有当其刀锋者,竟被从头至胯齐齐劈作两半,余者或是被刀锋带到肚破肠流,或是被卸肩去膀,死得凄惨无比。
“皇上,鳌拜这老贼武艺精湛无比,单打独斗无一人是他对手。”魏东亭向康熙进言道:“要想擒杀此贼,需要更多的军队围攻耗其气力,再用点伍先生临走时教给奴才的小手段方可奏效。”
“这里有的是军队。”康熙瞟一眼魏东亭,淡淡的说道:“事情就交给你了,随你支使和安排。干漂亮些,朕升迁你也有底气。”
“奴才遵旨。”魏东亭欢天喜地的答应一声,将犟驴子和穆子煦死党叫到面前,低声嘀咕了几句,待他们领命离去后。魏东亭才向九门提督吴六一说道:“吴大人,请你立即加派两个营上去,别指望那两百人能拿下鳌拜。”吴六一点点头,向下嘱咐一声,队伍中立即奔出两个营,加入了擒拿鳌拜的战场。同时魏东亭指挥军队簇拥着康熙向后撤退,给军队腾出战斗的场地,好在鳌拜家大门口有很大一块空旷场地原是给来访的宾客和下属停马车或者轿子所用的,倒也够军队集体作战施展手脚。
“兄弟们,保护相爷。”见敌人增兵,鳌拜的亲兵队长歪虎大手一挥,鳌拜的四百亲兵立即杀了上去,和吴六一增派的两个营杀在一起,和吴远明手下那帮亲兵一样,鳌拜手下这些亲兵同样是鳌拜亲自从军队中挑选出来的忠心耿耿的死士,早把全部身家性命系在了鳌拜身上,眼下虽局面不利却没有谁逃跑或者投降,全都是义无反顾的和清军杀在一起,替鳌拜分担了许多压力。而鳌拜更是神勇,两把六十三斤重的厚背钢刀劈砍斩砸,舞得一团风似的,清军不要说能伤到他了,就连靠近他身体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一时间,鳌拜府门前杀声震天,将天上的雷声都掩盖了下去,地面上的积水早化作了浓稠的血水,就连暴风雨都冲不散的血水,夹裹着被砍断的头颅和残肢肉块在河流一般的街道上翻滚。
“不愧是我大清第一巴图鲁,鳌拜这厮果然悍勇,只可以天上雨水实在太大,火枪起不了作用。”魏东亭细看战场,见鳌拜在片刻之间已经连伤数十人,而他全身还是毫发无伤,就连动作都没见半点缓慢,让魏东亭暗暗咋舌不已。但对魏东亭来说,鳌拜就是他这康熙奶哥哥的晋身阶梯,所以魏东亭毫不迟疑的向佟国维说道:“佟大人,请把你前锋营的近战好手派一些上去,专门围攻鳌拜。”
“让我的人先上,你的善扑营等着捡便宜”佟国维也是瞟一洋魏东亭,心中颇有些岔怒。不过魏东亭是得了康熙命令指挥擒拿鳌拜之战的,佟国维也只好调出一百五十名近战好手,加入那本已密集无比的战场。而九门提督吴六一心中暗暗嘲笑魏东亭这个康熙的第一亲信,心说黄口小儿果然缺乏经验,敌寡我众不用弓箭克敌,反而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用人数硬堆,还真是蠢到了家但战后肯定要计算功劳以便升迁各大功臣,所以吴六一也懒得开口提醒魏东亭了。
就象吴六一判断的那样,新的人手派上去后,那片平日里显得很大的旷地立即变得拥挤无比,一千多人踏着河流一般翻腾的雨水摸滚跌爬,一身水一身泥,跌倒的,被敌人踩伤,被自己人踩死;砍伤了敌人的,旋即被背后的敌人砍倒,喊杀声惨叫声混成一片,场面乱得就象一锅煮开的米粥,只在片刻之间,积水又被染红了几分。
鳌拜的亲兵虽然悍勇,无奈人数上占了绝对劣势,随着同伴一个个倒下,鳌拜亲兵队伍也在逐渐减小,渐渐的由僵持变成被包围但清军为此也付出数倍的代价,逼得吴六一又加派一个营上去,这才巩固住包围圈。但正主儿鳌拜仍然强横无比,两柄钢刀劈落之处,清军无不身首异处,仍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攻进他两丈之内,着实让康熙、佟国维和吴六一等人佩服了一番。魏东亭则对眼前的掺重伤亡和腥风血雨视而不见,只是催促道:“再派一个营上去,换下前面两个营。先解决鳌拜的亲兵队。”
“杀”五百名清军抛去近战不利的长枪,抽出腰间雪亮钢刀举向天空,暴雨虽然猛烈,却也掩不住钢刀森林散发的光辉。为首的千总大喝一声“上”率先冲上去,身后五百人立即飞步上前,随着他冲向鳌拜的亲兵队伍,象浪头拍向堤岸一般冲进鳌拜亲兵队伍中而原来包围鳌拜亲兵的两个伤亡惨重的清军营已经退开,两军碰撞的刹那间,不知多少人中刀倒下,但此前鳌拜亲兵队伍几乎每一个人都已经带上了伤,被这支生力军一冲立即溃散,随即被数倍于他们的清军包围,一通乱刀过后全身染血倒下,又战了片刻,鳌拜的四百亲兵能够站立的已经不到二十人,亲兵队长歪虎更是被十几名清军包围,情势岌岌可危。再交手片刻,刚砍翻一人的歪虎被背后的敌人偷袭砍中小腹,肠子都流了出来,歪虎怒吼道:“相爷,奴才先走了”怒吼声中,歪虎奋力回身一刀,将偷袭那清军脖子砍断,但歪虎自己也立即被其他清军砍倒,乱刀分尸。
“歪虎”见十三岁就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的歪虎惨死,极是念旧的鳌拜怒气勃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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