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熊身上的毒我解不了,我儿子身上的毒,我也解不了你们不是要我铡断我儿子的腿吗好我砸”
“父亲,不”“相公,那是我们的儿子”在独生子和妻子撕裂肺腑的哭喊声中,在孔四贞、犟驴子和满堂善扑营武士的惊讶的目光中,周回春大步走到桌子旁边,一把抓住架在独生子唯一一条好腿的铡刀刀柄上,哆嗦着嘴唇向哭喊不休的独生子说道:“儿啊,父亲无能,解不了你身上的毒,为了救你的命,只只能铡断你的腿了,你你忍忍。”
“父亲,我不”在独生子已经沙哑的哭喊声中,周回春紧握铡刀刀柄,咬牙全力铡下,刹那间,鲜血如箭般飞溅出来,溅在周回春苍老的容颜上
“啊”周回春的独生子声嘶力竭的惨叫一声,歪头晕倒在桌子上。而周回春的妻子则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张口一道鲜血吐出,花白的头颅无力的垂下,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而犟驴子和孔四贞等人得意的狞笑,却完全凝固在脸上
“现在你们相信了吧我解不了这种毒。”周回春歪着沾满独生子鲜血的花白头颅,微笑着向孔四贞、犟驴子和善扑营众武士问道:“现在你们可以去向你们的主子复命了吧”说到这里,周回春忽然疯狂的大吼一声,“滚我还要给儿子治伤”
满堂寂静,只剩下周回春粗重的呼吸声和鲜血从断腿中喷出的声音,又过了片刻,回春药堂后堂中忽然传出几记清脆的拍掌声,紧接着,身着便装的康熙携着苏麻喇姑和魏东亭,满面微笑的从回春堂后堂中走出来。康熙鼓掌微笑道:“精彩,不愧是连老祖宗懿旨都敢顶抗的倔老头,竟然把朕的虎将和智将都震得哑口无声。也亏得朕心血来潮来看看热闹,否则就错过这出父亲亲手铡断儿子大腿的好戏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满堂的人都跪了下来,惟有周回春直立不跪,仅是斜着眼瞪着眼前的鞑子麻皇帝。康熙也不生气,还很和蔼的微笑道:“听说吴应熊曾经救过你儿子的命,朕开始还担心你会为了报恩,故意向朕的人谎报军情,帮那吴应熊韬光养晦。现在看来,你还算老实,吴应熊身上的毒你确实不会解起码你不会为了报恩,亲手铡断你儿子的腿,朕终于可以放心了。”
“吴三桂出卖了我们天下的汉人,我恨吴三桂入骨我为什么要为了他的儿子牺牲我的儿子”周回春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不是皇帝吗为什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狗汉蛮子,你竟敢教训当今万岁”魏东亭和犟驴子同时怒喝起来。康熙摆摆手制止住他的两个奴才,微笑着向周回春说道:“你们汉人很奇怪,有一些全身上下就没一根骨头,一捏就软;有一些却全身上下都是硬骨头,你就是把他打成粉碎,他也是咯你牙齿的硬骨渣子你有顶撞老祖宗的前科,朕担心你是后者,所以让人试了一下你。”
说到这,康熙丑陋的麻脸上现出一丝狰狞,狞笑道:“如果你要怪,就去怪那个敢和朕抢女人、赶向朕敲诈军饷、敢当众殴打朕的吴应熊吧,如果不是他救了你的儿子,朕也不会怀疑你,你也不会家破人亡。”
“当众打鞑子皇帝不愧是我们汉人的三太子。”周回春沾满鲜血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心中大是宽慰,虽然独生儿子的断腿还在突突的冒着鲜血,但周回春却觉得值得了。康熙则厌恶抽抽鼻子,捂鼻皱眉道:“满屋子血腥味,真难闻。算了,热闹朕也看够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吧,朕还要回宫去给老祖宗请安,把吴应熊中毒不治的喜讯告诉她。呵呵,这回朕终于可以放心专心对付鳌拜了。”
“恭送万岁。”满屋的人除了周回春外,又是全部跪下,直到康熙带着苏麻喇姑和魏东亭离去后方才起身。孔四贞则又倚到犟驴子的肩上,向犟驴子媚笑道:“犟驴子,皇上常叫你傻驴子,你想不想变聪明啊我听人家说,如果活吃聪明人脑子的话,可以让人变聪明些,这个周回春是京城第一神医,他的脑子应该是很聪明的,你想不想试试”
犟驴子咧嘴一笑,“哈哈,我当然想试试。”
“咚咚咚”三更的梆子声在石虎胡同中回荡的时候,吴远明又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一次,因为房中没看到周回春的影子,吴远明忍不住担心的向一直守护在病床旁的姚启圣问道:“义父,周回春有回来过吗既然他是孩儿治伤疗毒的人,康熙和鳌拜他们肯定会找他问我的情况,那些人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他该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吧”
“他没回来,不过他在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把需要用的药方都留下了。”姚启圣替吴远明擦着流出嘴角的米汤,柔声说道:“为了我们汉人江山光复的希望,从他离开我们家大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永远回不来了。”
第一卷庙堂
第一百零四章风带雨星
京城第一大药堂回春堂失火和店住周回春全家被大火烧死的消息,在北京城民间并没有引起太大轰动,对汉人百姓来说,最多就是惋惜失去了一名心地善良的好郎中,也有受过恩的病人,自发的组织去给他全家收尸送葬;对趾高气昂的旗人老爷来说,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消息,因为从此再没有一家药堂把汉人和旗人同等对待了那多扫旗人老爷的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