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篇(他们都不容易可他们终于...)(2 / 2)

gu903();齐彩铃宠溺一笑,说:“你等会儿嘛,我再跟我妹子再聊几句。”

这小鲜肉虽说长得挺帅,但目光邪邪的,总让陈玉凤觉得不舒服。

他瞄了韩超一眼,低声对齐彩铃说:“你不是说咱们今天见的是你一搞实业的大老板朋友嘛,我怎么看那男的像个丘八,没啥钱的样子,要不只开辆面包车?”

他似乎全然不把陈玉凤放在眼里,也不顾忌她就在一旁,能听到。

而韩超,往那一站,虽说穿着夹克戴着墨镜,可15年军旅,他身上那股丘八气质是洗不掉的。

齐彩铃很尴尬,指着陈玉凤说:“这位才是我的大老板朋友,叫声陈姐。”

因为陈玉凤一副贤妻良母的面相,小鲜肉不觉得她像个大老板,侧瞄她一眼,居然对着齐彩铃撒起了娇:“你肯定是在哄我,大老板能长成她这样儿?”

陈玉凤忍不住的笑,跟问孩子似的小鲜肉:“你多大啦,干啥工作的呀?”

“我今年23岁,农大毕业,正在考研。”小伙子挽上齐彩铃的手,说:“我明年就能考上科大的工商管理学硕士,到时候专门帮我家彩铃管钱,搞投资。”

哟,才23,比齐彩铃小整整八岁不说,他将来还会是她的同学?

陈玉凤笑着说:“太巧了,我也是科大的研究生,目前研一,读工商管理,欢迎你明年加入我们科大,成为一名硕士研究生。”

小鲜肉愣住了,双目怒圆:“你吹牛吧?你能是研究生?”

陈玉凤是不是研究生,不关这小鲜肉的事。

既跟齐彩铃聊过,她也该告辞了。

但她忍了又忍,还是对齐彩铃说:“我看你这小老公不怎么踏实的样子。”

嫌贫爱富不说,才结婚就想着帮齐彩铃管钱,这不对呀。

齐彩铃侧眸扫了小鲜肉一眼,两眼鄙夷:“我也不过馋他的身子,又不看他的人品,放心吧,我们只办酒,没扯证,过两年玩腻了,我就踢开再换一个。”

“你咋活的像个男人一样?”陈玉凤吃惊的说。

齐彩铃倒是特别洒脱:“怎么,只准男人玩女人,不准女人玩男人?”

俗话说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师。

王果果的潇洒大气陈玉凤学不来,马琳的执著和严已律已她也学不来。

而齐彩铃的放浪形骸和玩弄男人,陈玉凤也只能叹为观止。

此时相互别过,就该要走了。

但就在这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小鲜肉因为等不到齐彩铃走,就想到马路对面去给自己买瓶饮料,可他走路都要忙着给齐彩铃抛媚眼,没有看路,此时一辆渣土车正好驶来,眼看就要刹不住,撞到小鲜肉。

韩超几步窜过去,赶在渣土车到来之前,猛扑向小鲜肉,把对方扑倒在地后双手一撑,又把对方整个儿拧了起来,吼问:“你是不是眼睛瞎了,车都不看?”

小鲜肉刚才还瞧不起韩超,此时犹还惊魂未定,可他很懂得见风使舵,不停的说:“哎呀兵哥,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我太感谢你了。”

韩超懒得理他,转身就要上车,小鲜肉跟在后面,咧咧叨叨:“兵哥,你爱人真是科大的研究生吗,能不能帮我跑跑关系,搞个后门,让我也上科大呀?”

哐的一声关上车门,韩超一脚油,已经驶离广场了。

这时小鲜肉还在追,齐彩铃则站在不远处冷笑。

面包车开出好远,韩超才皱眉说:“彩铃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找了那么个滑里滑头的小瘪三,他妈的,他居然还想蹭你点便宜?”

陈玉凤笑着说:“大概是因为趣味相投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说现在齐彩铃赚了大钱了,可那些钱,是她炒股,投机赚来的,而她曾经抚养大娃兄弟是投机,如今哄那小鲜肉,也是投机。

而在陈玉凤看来,像齐彩铃这样,总是抱着投机的态度待人接物,将来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在她看来是她在耍,在玩小鲜肉。

可小鲜肉不也在玩,在利用她?

不过曾经陈玉凤于齐彩铃特别厌恶,也很烦她,但现在不烦了。

虽不知道冥冥之中老天是怎么造化的。

可要不是她写了那本书,要不是陈玉凤做了那个梦,王果果早死了,蜜蜜也会死的,而因为齐彩铃,这一切陈玉凤终将可以避免,不是吗?

当然,她现在也彻底不担心韩超了。

因为正如韩超所说,像他们这种在部队上呆了十几年,天天都在训练,又上过战场的人,对于危机的防范意识是特别强的。

他们是人中的人精,就算有人故意加害,恐怕都难以得手,更何况出意外?

韩蜜亦是,上辈子的她,因为马琳早死,没有马琳引路,没有练过跆拳道和杀伤力那么强的格斗术,或者会被混混伤到,但如今的韩蜜,可是能单挑黎宪刚,还把对方打的嗷嗷叫的。

她会打不过几个小混混?

韩超开着车,见妻子一直在笑,忍不住又问:“你笑啥?”

笑啥呢?

陈玉凤一开始就在怀疑那本书,觉得自己不是书中人。

可她始终找不到真相是什么,所以心里一直有沉沉的重负。

怕自己真的会重男轻女,追生儿子。

怕自己要不是做了那个梦,会真的是个愚昧的女人。

事实证明她并不是。

即使没做那个梦,上辈子的她也是个合格的母亲,合格的妻子。

而这辈子,因为有了那个梦,她愈发努力了,是而日子过得更好了。

不过想着想着,她又轻轻叹了一气。

韩超一路开着车,看妻子一会儿在傻乎乎的笑,一会儿又似乎特别悲伤,简直摸不着头脑:“你到底怎么啦?”

怎么啦?

要知道,她和韩超,在有记忆的时候,就被俩妈放在一块儿玩了。

从小一起上学,一起长大,就没有离开过彼此的视线。

真要像齐彩铃说的,韩超战场七年,王果果又瘫痪两年,历经九年他们夫妻才能最终相聚,走到一起的话,人生最好的年华,就在相护守望中浪费掉大半了。

可好容易团聚,不几年她和韩蜜又被意外带走。

人死,则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活着的人要怎么面对?

韩超和甜甜,要怎么经受亲人离丧的痛苦的?

越想越难过,直到韩超喊了一声,陈玉凤才回过神来。

窗外是林立的高楼,繁华的街道,渐渐城市没了,是一堵连绵的红色高墙,墙上书着作风精良,敢打胜仗几个大字。

这是真实的世界,也是陈玉凤一直生活的地方,首都军区。

前后不过三个小时,他们又回到城里的家了。

今天已经收假,上班了,按理陈玉凤该去厂里的。

但因为齐彩铃刚才亲自承认,她和韩超之间没有任何不良关系,也没什么狗屁的蓝颜知已,陈玉凤心情大好。

于是她打算对自家这狗男人好一点,遂说:“哥,我今天就不上班了吧,你想干啥,我陪你去?”

韩超有点不敢信:“真的?”

自打进了城,她每天不是忙生意就是搞学习,会专门陪他?

韩超不敢想。

“真的呀,你想逛街还是看电影,要不咱们去外面吃顿好的,你不是喜欢买口红,买香水嘛,今天我陪着你,让你给我化妆,试颜色。”陈玉凤笑着说。

韩超舔了舔唇,直截了当:“我对那些兴趣都不大,回家吧,我买了新黑丝,还有超短裙,真想我高兴,穿着黑丝,超短裙给我做顿饭就行。”

这狗男人,他这张狗嘴里永远都吐不出象牙来。

陈玉凤眼睛一瞪。

韩超连忙又说:“你给咱做饭,我拖地,我搞卫生。”

……

再说徐勇义一行人。

俗话说得好,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前几年徐勇义一直是以私人名义来帮王果果协调土地的,地方政府左推右搡,迟迟不肯帮忙办理,这趟有个大商人顾年随行,而地方政府的人见了徐勇义,才知道对方原来是首都军区的大领导。

事情当然就办的飞快,不几天,政府就把那片土地上开设的马场给搬走了。

且不说王果果和韩蜜骑马过瘾的事。

这趟,顾年邀请周雅芳一起爬山,在山顶掏出一枚钻戒,单膝跪地,认认真真的向她求婚,想要跟她共度余生。

周雅芳本没有结婚的打算。

但给顾年一跪惊到了。

在她看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给她下跪,求婚,这得是多大的诚意啊。

所以当时脑子一懵,她就松口,答应婚事了。

当然,籍此,甜甜和蜜蜜俩从小就家庭伶仃,没有爷爷疼,也没有外公爱的小傻蛋儿,居然在长大后,既有了外公,也有了爷爷,倒是家庭齐全了。

……

转眼俩娃升初中了。

因为知道具体的日子,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陈玉凤一直在准备。

自打俩闺女上了中学,每天晚上,要不她,要不韩超,轮流接她们下晚自习。

1998年端午后的第一个周一,这天晚上,本该韩超去接俩闺女放学,但陈玉凤终归不放心,要陪丈夫一起去,而且她缠着韩超,提前一个小时就在校门外守着了。

而直到这天,陈玉凤才知道,韩超在越国时曾经历过些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学校对面有个巷子,一群小混混正在聊天,说笑,抽烟,他嗅了嗅,忽而说:“那几个孩子抽的是大烟叶,里面还夹了神油。”

“神油是个啥东西,你咋知道的?”陈玉凤惊讶的说。

“在越国的时候有人给我抽过那种烟,我能闻得出它的味道。”韩超说。

陈玉凤一闻,路上还真有一股淡淡的,麝香似的味道,闻着就让人发晕。

“那东西是干嘛的?”她又问。

韩超往巷子里瞅了一眼,示意陈玉凤把大哥大给自己,拔电话准备报警,一边对妻子说:“那东西是催.情,乱性的,几个小混混正上头呢,得抓局里去才行。”

陈玉凤不担心小混混们,明知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却忍不住担心曾经的韩超。倒不是担心他会对不起自己,而是担心当时他身上发生过什么。

“你呢,你当时咋办的?”陈玉凤说。

韩超收了电话,嘴角一抽:“忍着呗。”

陈玉凤顿时放心,笑着说:“我就知道我男人可厉害了,能忍。”不会乱性。

韩超眯眼看了妻子片刻,忽而说:“凤儿,你就没发现我曾经的嗓音和现在不一样,我的嗓音变了很多?”

是的,韩超回家的时候不仅面容变俊了,嗓音也变得特别低沉。

跟原来那种洪亮高亢的嗓门完全不一样了。

夜色中女人仰头望着丈夫,一脸崇拜,笑着说:“我男人变成熟了呗,现在的嗓音,好听。”

“傻瓜,那是因为吐酒太多,灼伤嗓门,我的声音才变沉的。”韩超忍不住说。

身在敌营,别人喝了酒可以倒头就睡。

韩超不行,他一旦暴露,必死无疑,所以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那他就必须把喝的酒全吐掉。

酒色犬马三年,他的嗓子是被酒灼伤,吐哑的。

这时忽而远处有警灯闪起,一辆警车悄然而至,驶至巷口,去抓人了。

来接孩子的家长们都在往那边跑,陈玉凤却仰头望着丈夫:“一直吐,那你得多难受?”

韩超是看妻子太傻,忍不住想吓她一下,真吓到了,又不忍心,忙说:“开玩笑的,没有过那种事,我在越国的时候从来没喝过酒,我是骗你的。”

陈玉凤顺着韩超的话说:“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可她心里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那七年,她一砖一瓦,在替韩超搭建着属于二人的小家。

而韩超上过沙场,卧过冰原,还曾在敌营里颤颤兢兢的赤脚走尖刃,一步步的,淌着回家的路。

他们都不容易,可他们终于还是历尽重重艰辛,走到一起了。

如今,随着那几个混混被抓,陈玉凤最后一点担心也荡然无存了。

她就假装认为韩超是在开玩笑吧。

他在越国时受过的所有苦难,她心里知道就行了。

此时下课铃响起,蜜蜜一马当先,甜甜紧随其后,从校门里跑了出来。

甜甜蜜蜜,这才是陈玉凤所拥有的,当下的生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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