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如雷(不稀罕陈玉凤扭过了)(2 / 2)

一件事的发展,总是在不停变幻的。

当时徐勇义已经不抱希望了,可一场演出,两个小时。

刚才演出结束时,高明高处长主动跟徐勇义说:你侄子的事,我去争取。

所以一开始领导只考虑徐磊是间谍的儿子,可当压轴节目开场,他们同时就想到了徐磊于国家,于部队的牺牲和贡献。

这时他们才心服口服,认为徐磊有资格去管理灌气站。

而这一切,是陈玉凤推动的。

但不是因为她懂权术,懂权谋,她是在凭本能做事。

“我这辈子无子无女,膝下空悬,徐磊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改天你替我好好谢谢玉凤,从留下他到让他有事可干,能振作起来,多亏了玉凤。”徐勇义又说。

王果果提醒他:“徐干部,孩子,只要存在过,哪怕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天,她也是孩子,你有过女儿的,你这样否定孩子的存在,马琳会伤心的。”

徐勇义摇摇头,没再说话,看韩超抱着甜甜在大礼堂里找车,响响喇叭,示意他们过来。

说起马琳,徐勇义跟她是从小到大的同学,一直非常欣赏她。

当然,在工作中俩人也配合得特别好。

所以从小双方父母就一直在撮合他们,他们也亲如手足,亲密无间。

但人的天性,真正会爱,有荷尔蒙冲动的都是陌生和新奇的人,所以在下放后他爱上了跟他原生生活完全不一样的阿眯,而马琳,则爱上了从上海去的干事陈方远。

人的命运为何会那么不同呢。

当那场革命过去,三十年后他和阿眯重逢,她带给他的,一切都是惊喜,是在弥合他前三十年生活中的痛苦。

马琳就不一样了,三十年后,当陈方远没死,带给她的是致命的打击。

目前,马雍要调去国防部,徐勇义属意,想让马琳做全军唯一一位女副司令员,可只要一日陈方远抓不回来,她的间谍嫌疑洗不清,那就是不可能的。

徐勇义在工作上愿做马琳的马前卒,可陈方远是她的孽债。

更可气的是他们跟丢了陈方远,现在,甚至没人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怕陈玉凤太辛苦,今天王果果把甜甜带到家属楼去住了,俩口子因为还没吃饭,所以放到酒楼,让他俩赶紧去搞点饭吃。

韩大营长特别开心,今天十一,可喜的是明天正好周末,所以他能连休两天。

最近他们营级终于提了津贴,攒了几个月,韩大营长手头目前攒了小一千块,这些钱能替陈玉凤买一件很漂亮的衣服。

虽然她不喜欢上台,也不喜欢出风头,但韩大营长倾向于,以后如果有上台的机会,还是得让她出去历炼一下,人不仅得能吃苦,还必须得要争功。

刚才,首都军区节目的功劳被安在了张松涛脑袋上。

好比天降一泡热狗屎,张松涛在节目中因为看到亡妻的照片出现在大荧幕上,当众嚎啕大哭了一场,可转眼又乐的合不拢嘴,一直在傻笑。

韩大营长心里特别不忿,恨不得敲他两拳。

进了酒楼,后厨房有周雅芳临睡前准备好的酸笋和鸡汤,下一碗粉,香气扑鼻的,韩大营长正准备??善诱,跟妻子讲一下憋着尿上台的好处。

这时陈玉凤忽而回头,问:“哥,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啥时候穿比基尼?”

韩超停了片刻,转身去拉厕所的门:“我突然想起来,我还得加会班。”

一看就是在骗人,因为连着几个月了,陈方远再没有启用过电台。

而韩超为了能随时搜寻到他的电台,在外面放了一台收音机,一直开着。

只要陈方远的电台启用,收音机就会发出嘀嘀嘀的提示声。

这狗男人是打量她傻,哄她呢。

今天陈玉凤可没打算放过韩超,主要也是因为她完成了一件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创举,兴奋,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要故意为难一下这狗男人。

钥匙可在她手里,他休想抵赖。

“任务急,可以啊,我帮你去监听,你穿黑丝比基尼,给我在这儿找信号。”陈玉凤说着,踮起脚,要够韩超的下巴:“想不想要钥匙。”

“我真有事,电台真的在响。”韩超依旧在撒谎。

因为今天确实自己表现出众,陈玉凤想夸没地儿夸,顺口就说:“我才不管呢,彩铃要去红港见她的大投资商都不忘看我的笑话,我这回可是实打实的争了荣誉,等她回来,我要跟她显摆,你答应我的事也必须做到。”

被妻子**,这感觉挺爽的,韩超脸皮厚,还想多跟陈玉凤闹会,不过她说的另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什么意思,什么叫彩铃去红港见大投资商了?”

狗男人的脸黑了。

陈玉凤一愣:“我以为你们知道呀,有个大港商要跟彩铃合作医疗器械,她前段时间去了红港,估计现在已经快回来了吧。”

军区是这样,军人除非有特殊任务,层层审批,非公不得出国。

而要是军人的直系亲属要出国,或者赴港,按规定是要向上汇报的。

反间处也会格外留意这些人员出国后的动向,回来后也会持续跟踪。

怕他们被策反,也怕他们在出国后见识了不同的世界,思想会松动,继而被腐化。

但齐彩铃不是。

她跟张松涛已经离婚了,离婚了,自然就不必上报。

可齐彩铃的情况又非常特殊。

她是张松涛的前任,而张松涛的亡妻付玉梅曾经在反间处工作过。

她还给部队目前通用的几本密电码做过批注。

那些密电码,是1952年华文出版社出版的四大名著,因为付玉梅留过遗言,说把书留给儿子,所以目前书是由张松涛保管的。

外表看只是几本普通书,但里面详细记录着华国官方的密电破译方式和对照说明。

齐彩铃把它拿出去,拿给国外的间谍看,那就了不得了。

因为国外的间谍甚至可以拿它做参照,侵入,并窃听大陆军方的往来秘电。

偏偏间谍和反间工作就是这样,在各种你注意不到的,不起眼的,隐秘的角落里悄悄渗透,反间处那么多人,每天在分析外界的情报,可从他们防不慎防的角落里,敌人的爪牙也在悄悄伸进来。

这时韩超甚至已经可以确定,陈方远钓到的大鱼就是齐彩铃了。

他一急就脸黑气粗:“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陈玉凤的笑还在脸上,手还搭在他的下巴上。

这狗男人可真是说翻脸就翻脸。

她只是个普通人,要不是因为韩超当了兵,她会在小镇上生活一辈子,做菇酱,油辣椒和糟辣椒,什么间谍,反间一类的事,她永远也接触不到。

所以她想不到这些很正常,这狗男人,凭啥凶她?

但毕竟大事为重,陈玉凤虽然因为被男人凶了而特别委屈,但还是搜心刮脑,把齐彩铃给军医院供给了医疗设备的事,以及目前去红港见投资商的事讲了一遍。

狗男人这会语气软了:“我得去趟军医院,检查一下器械,再去趟张松涛家,看彩铃有没有拿走付玉梅的笔记,或者在他家安装窃听器,但愿彩铃还没给部队造成什么大的损害,你先吃饭,吃完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嗯?”

陈玉凤转身进了厨房,端起碗扒着米粉。

“你今天帮了哥的大忙,明天哥陪你去买衣服?”狗男人要走了,回头又说。

陈玉凤依旧没说话,都没看男人,默默扒着饭,这是她气极了的表现。

韩超头无比的大,又问:“那你怎么才能高兴,难道真要我穿黑丝给你看……”

“不稀罕!”陈玉凤扭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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