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一滞,瞪他一眼懒得再理会,起身抬手抿了抿发髻笑道:“我去娘那里请安,你去不去?时候不早了,等下便请芳洲、阿泽他们过来用晚饭了!”
苏景和这才道:“我先去更衣,你等等我!”又掰着她的肩膀笑道:“宝贝媳妇儿,你放心吧,这事放心交给我吧,我有分寸!”
说毕放开她大步出去了,他牙疼似的嘶了一声,摇了摇头,心道:被什么阿猫阿狗惦记的滋味怎么这么腻味呢!真是难受、太难受了!
两口子说说笑笑着往苏夫人那里去请安,顺便把在母亲这里消磨了半天的两个儿子带回院子。半路上遇上苏欣儿,苏欣儿身子一缩本想避过,见露了行踪避不过只得陪笑上前,怯怯的叫了声“哥哥、嫂子!”兔子似的跑开了。
方晴忍不住瞅了苏景和一眼好笑道:“你对欣儿做了什么?她怎的怕成这样?”
苏景和脸色顿时沉了沉,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说我怎么有这么一个妹妹?她若不是我嫡亲妹子,小爷早拿鞭子抽她一顿给扔庄子上自生自灭!我们苏家的脸都要叫她丢尽了!”
方晴便知这位娇纵痴迷的小姑子肯定又对崔绍溪做什么了,她也头疼得紧,便柔声叹道:“她年纪还小,少不经事罢了,你管教便管教,也得悠着点来,不然爹娘心疼,又是一场闹。”
苏景和恨声道:“都是爹娘给惯的她,还有什么可闹的!总有一天闹得在双流县出了名,我看哪个正经人家肯要她!”
方晴也不禁皱了皱眉,苏府的门禁甚严,关于苏欣儿痴缠崔绍溪的事情没有谁敢在外边乱说,可这丫头倘若真的一味如此不知改过,谁也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传开了去。
毕竟,口舌之防自古以来便是最没谱的。
苏景和又道:“要照我说,直接给她订一门亲事,押上花轿了事!总比她这么闹腾的强!”
方晴笑道:“那也得找合适的人家啊!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说准的事,你也别太上火了!”
苏景和听了“上火”两个字眼珠子下意识滴溜溜的又朝方晴身上转去,惹得方晴娇嗔暗瞪,便嘻嘻一笑,摸了摸下巴道:“也是,不提她了,提起就生气!真要嫁不出去大不了养她一辈子!”
“……”方晴瞟了他一眼,没吱声。有这样说话的哥哥吗?
晚饭的时候,除了连芳洲、连泽和阿简,崔绍溪也来了,没有看到追着崔绍溪纠缠不休的苏欣儿,连芳洲大感诧异之下也暗自松了口气。
看到连芳洲,崔绍溪的眼神明显亮了亮,人也精神了许多,只是当着表哥、表嫂的面并不敢造次,跟连芳洲说话面上带着笑却是客客气气的。
一顿饭宾主尽欢。
饭后,众人在偏厅饮茶,便忍不住议论起那园子的事来,粗粗的讨论了一下,又约好了明天去实地看看,便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用过早饭,一行人便出门。
看着他们乘车的乘车、骑马的骑马出府离开,苏欣儿从一丛茂密的石榴树后出来,望着崔绍溪马背上那挺拔的身影,越看眼神越痴,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不是不想去,可是实在是怕了哥哥了,没法子,这几天还是先躲着哥哥吧!
连芳洲等一行人出城,没有多久便到了崔绍溪和苏景和看中的那块地方。
众人下车下马,信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