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和张婶都黄了脸。
李叔叹道:“确实太过分了!别说这么危险、这么要紧的事,就算事平常事人家帮了忙总得留一顿饭吧?一大清早赶人走,还真是……”
小张把心里憋屈的话一股脑儿说出来之后,觉得好受了许多。又听到姑父、姑母都跟自己看法一致,脸色就变得更好看了些,叹道:“那些人的行事,真正无耻之极教我看不上!后来我们好几个人商量着,便将简大哥和阿泽请到我们家去用饭,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弟兄们相陪,也省得他跟那些人一处万一受了什么闲话我们心里反过意不去!这不,吃了早饭我们父子俩便送他们回来,顺便来看看姑父和姑母!”
“大郎懂事了!”张婶听到这里舒了口气,笑道:“你想得周到!哎,这种事,以后我是再也不敢跟阿简开口了!对了,那虎肉,可给了他们没有?”
“给了!”小张点点头,“是我们几个跟着简大哥上山的人执意要给,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不能!”
小张说到这里还是觉得有点闷闷的,给是给了,只不过没给多少,他心里仍然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
“唉,”张婶长长叹了口气,“这事儿闹的!以后我真的再也不管这种闲事了!”
李叔看了大舅子和外甥一眼,忙又安慰道:“你们也别想太多了,阿简和阿泽他们都不是那种斤斤计较小气的人,芳洲也不是!好在这件事已经解决了,这就行了!”
“对、对,正是这话!”张婶也忙点头笑道。
小张父子俩心里也觉好受多了,舒心一笑点了点头,便又扯起了别的闲话。
这天晚上,又下了半夜的雪,一直到过年连续好几天都出奇的寒冷。大家伙平日里相见打招呼的口头禅也从“去哪儿?”、“吃饭了没”变成了“这天真冷啊!”
连芳洲看着修整得结结实实的屋顶,以及那糊着厚厚窗户纸的窗子,心里便格外的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
屋子里再燃烧着旺旺的炭火,弟妹们穿着暖暖和和的厚衣裳,这个冬天,即便再冷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连芳洲特意买了一口百五六十斤的大肥猪来宰杀,请了张婶、张里正、牛氏、堂兄一家以及左邻右舍来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杀猪饭。
那猪肉自家留了一半,另一半送到大院那边让他们分食。当然,秦风和苏子季是独有一份的,她特意交待了李氏单独留出来,给他们二人单独开小灶。
秦风和苏子季将来是要管那些下人的,必须要处处显出他们的高人一等、与众不同来。
在这种年代,做主子的绝对不能太平易近人。这是连芳洲亲身得到的感悟。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整个村子里仿佛到处都洋溢着浓浓的年味,处处都是欢声笑语。再穷的人家,今日也会欢欢喜喜的过年,想方设法吃上一顿好的,以图来年得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