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只得停下脚步,却是冲连芳洲冷哼道:“不是姑娘要让我们走的吗?何必又出言阻拦?呵呵,我虽然是个奴才,可也是一条命,姑娘想要整死我未必有那个胆子!姑娘以为出了人命官府不会过问吗?呵呵,哦,我忘了,你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哪儿懂得世态规矩呀!”
连芳洲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奴大欺主!
她差点儿没被王三给气笑了,冷笑道:“我是不会再留你,可也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你说我没法子整死你?一天三餐给你吃些冷冰冰不堪的食物,晚上赶到柴房里卷着破被子过夜,我想要不了三五天你就没这么精神同我嘴硬了吧?嗯?倘若你再失足掉进河里泡上一泡,这个天气,感染风寒也挺正常吧?我做主子的不给奴才请大夫也是天经地义吧?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身体不好咯!病得半死就算姑娘我开恩,赏你个自由身,抬到破庙里自身自灭,呵呵,你觉得你能撑过这么个冬天吗?”
不止王三,众人听了连芳洲这话俱是一呆,先不觉得怎样,越想越觉得冷汗涔涔。
冬日里最是难过,西南这一带虽然冬天还算是好的了,温度不会太低,可饶是如此,哪一年没有穷人、乞丐冻死的?
若是真像她说的那样,别说王三,又有谁受得了?想要不死也难了!
即便死了,也是白死。这种情况官府是不会过问的。
王三脸色一白,不自觉的分辨道:“我怎么会失足掉进河里?我又不是——”
说到这里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瞪着连芳洲,对上她冷冰冰的眼神,只觉得脊梁骨上一阵一阵发冷。
是啊,他说到底只是个奴才。作为主子的连芳洲想让他失足掉进河里他就一定会失足!
一时间,鸦雀无声。
与连芳洲说的那番话比起来,众人更觉怕的是她本人。
她能轻描淡写的说出那番话来,就不是个好欺负的,王三看走眼了,他们都看走眼了!
他们哪里想得到?一个乡下十来岁的丫头,即便家里有点钱见识也是有限,可是她却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拿下!”连芳洲冷冷一笑目光扫过李二三人,冷冷道:“莫非你们都想学他不成?没关系,你们想学的就尽管学,今天先饿一天都别吃饭!”
李二三人一凛,哪里还敢迟疑?忙答应一声,不由分说上前便拉着王三强行令他跪下。
这一下是动真格的,跟先前的花架子可不一样。
王三气急败坏的叫嚷个不停,这一次谁也没有听他的。
“姑娘!你、你好狠毒的心肠!我不就是不会种地吗?你叫人教了便是了,何至于如此折辱我,还说出那种狠毒的话来!你就不怕遭报应吗!”王三被人强压着跪在地上,还犹自不甘的瞪着连芳洲恨恨道。
阿简和秦风、苏子季见状,不约而同放下了心,安安心心的站在一旁看戏。他们知道,连芳洲已经成功的突破了口子,接下来更用不着他们帮手了。
“掌嘴!”连芳洲喝道。
李二再不犹豫,扬起手便“啪”的给了王三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