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只在剧组呆了一天,就火烧屁股一样跑了,出门时还遇见了欲言又止的蓝毛。
蓝毛走路一瘸一拐的,“你有没有……”
商景:“没有!”
我又不是医生啊,你要是需要药品,最好还是下山挂个号吧。
想到这,商景又有些心软,同为天涯沦落人,不如下山捎一程。
“要不去我带你去医院?”
蓝毛愣了一下,下意识换了个混混插兜的动作,“不用,我只是想请教贺老师有没有缓解吊威亚后遗症的办法。”
昨天都是吊了一天,贺绛依然走路带风,而他就不行了。
商景:“我不知道,可能他习惯了。”
就感觉不出贺绛昨天动作有任何受限。
他发自内心道:“你昨晚应该好好休息的。”
影帝把剧组风气都带坏了!
蓝毛:“休息了,不管用。”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蓝毛道:“昨晚没有发生什么。”
商景:“啊?”
蓝毛:“师兄教育了我两小时。”
商景:“他说什么?”
蓝毛表情寡淡:“在剧组借安全套容易发生的误会和风险。”
商景安慰道:“还是要珍惜这种日子的。”
亲身经历,等对方不忍了,就轮到自己天天肾虚了。
商景临走前,给蓝毛送了一张婚礼邀请函,他国内朋友不多,都不知道能不能发完。
在商景把邀请函投递亲妈邮箱的时候,贺绛同时送去了法院传票。
当晚,贺绛和商女士进行了视频电话调解。
商景叫贺绛的父母一声爸妈,贺绛本来也应该叫商女士一声妈妈,但是接起视频的这一刻,贺绛想了想,还是暂时把这一句省了。
商女士看见贺绛,冷笑一声,并不迁就同胞,张口就飚英语:“我想你应该知道,商景是为了你放弃遗产了吧,你有什么资格要回来?”
娱乐圈人的学历都不怎么高,除非外语环境长大的,不然英语听力堪忧。商妈妈想让贺绛知难而退。
“是么?我好像没听说这回事,请问有书面证明吗?”贺绛流利地用英语还击,中间夹了一大堆法律术语,“……我能把传票发到你手中,便是有十足的把握。”
商女士皱了皱眉,在法律专业领域反倒有些跟不上贺绛的节奏。
她好像明白了,贺绛真的能跟她打跨国官司。
贺绛:“请允许我接下来用中文表述。”
商女士耍威风不成,也切换回中文:“这就是你喜欢小景的方式吗?逼他跟自己亲妈打官司?结了婚他就不认我这个妈了?”
贺绛从善如流:“妈,您千万别这样想。”
商女士:“……”
贺绛:“按照傅爸爸的遗嘱,商景结婚了,您至少应该过户给他一套婚房,傅爸爸有指定的房子,对吧?”
商女士威胁道:“按照法律,我对他已经没有抚养义务。你这么有钱,跟我要这些,不怕传出去丢人?”
贺绛:“我替我老婆出头,没有什么丢人的。请接收一下邮件。”
商女士抬手点开邮件,脸色骤然变差。
贺绛:“想必您不知道,您的白人丈夫在国内的经侦名单上吧?十几年前,以外籍人士投资名义,和涉事企业骗取国家的外贸补助,被查之后,仓皇回到美国躲避审问。”
陈年案件早已了结,公安没有精力去境外追查,但是商女士的白人丈夫再也不敢入境中国。
“这十几年,您动过跟丈夫一起回中国的念头吗?没有成行的原因是什么?”
商女士:“那又如何,正如你所说,他只要不去中国就好了,世界上几百个国家……”
贺绛:“确实。你也知道,国内总认为一个人结婚后,他的思想就会更成熟,我这还没结婚呢,我就接到了一堆人生访谈,重点都划在我老婆这里。如果您不介意,我可能会说一些商景小时候的经历,介绍一下他的家人。”
商女士垂下了眼眸,“你在威胁我?”
商女士这一生面子比天大,她总是竭力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如果让她的社交圈知道,她后续找的白人丈夫,根本不是成功的中外友好技术人员,而是在国内混不下去的……她看不起刑警,却找了一个被警察凝视的嫌疑人。他的所有成就都是靠打理妻子前夫的遗产获得。
商女士:“你不怕这样跟我说话,不怕被商景知道吗?”
贺绛:“不怕,毕竟我没有要瞒着他的事。”
商女士:“你可以接受访谈,我也可以,我没有偶像包袱,说的话可以不负责任。”
贺绛笑了一下:“访谈,谈什么?我?我们又不熟。”
“如果你想抹黑商景或者他爸爸……抱歉,您在国外待久了,可能不知道国内对烈士的尊重。”
商女士沉着脸想了一会儿,道:“要买原来那栋房子,是吧,多少钱?”
贺绛:“五千万。”
商女士噎住:“……”她从来不知道那破房子能涨到这个价,显得她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像个笑话。要是让她的朋友知道,指不定暗地里要嘲笑多久。
贺绛看了一会儿商女士的表情:“婚房么,自然一家出一半,您出三千万,我出两千万,名字写商景的,婚前全款。”
三千万能让商女士资产打对折,还要跟丈夫商量把投资的项目变现……
商女士深吸一口气:“行。”
她并非不爱商景,只是比起自己,不那么爱罢了。
贺绛:“谢谢妈,婚礼邀请函已经发出,机票和酒店我也帮您定好了,希望您赏脸。”
贺绛勾起嘴角:“没有邀请您丈夫,想必您能理解。”
商女士关闭了视频,显然不想听他叫妈。
……
十五天后,商女士把买房款打过来,贺绛让林琳带商景去正式过户。
房产证下来当天,贺绛从剧组回来,准备和老婆领证。
商景拿着只有自己名字的房产证,明白过来:“什么没空,只能我去签字,你是故意的吧?”
贺绛理由充分:“不是,我没有买房名额了。”
商景看着贺绛在一排白衬衫里挑来挑去,恕他直言,这些白衬衫有个鬼的区别。
他坐在床上,有些懊恼地道:“那明天我也没空,你一个人去签字吧。”
贺绛挑衬衫的手指一顿,转身逼近商景,双手撑在他两侧的床上:“没听清,再说一遍。”
商景往后仰着,被迫躺在了床上,有恃无恐:“我不去你能怎么样?我有作精免责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