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被培养着,周旋在各种女人之间,又怎么会看不到她的感情?
这个骄傲自负的大小姐,喜欢着他,或者说,这已经是在她身上出现的,最类似于“爱”的情感。
这才是他会被“特别”对待的真正原因,他的大小姐对他还有其他的要求和企图。
他早就发现,michelle对他的态度,和她对待其他组织成员有微妙的差别,她特别喜欢过问他的行程,对于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关心。
每当他在行动中,对那位年轻女性有过亲密接触,他回到组织后,就能看到她特别阴沉的脸色。
被这样一个危险的女性喜爱,他本能地警觉,并刻意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让自己对待她的态度,尽量和其他组织成员一样。
他从来没想过说破,这个秘密,保守起来,永远比挑明了更好。
假如不是她今天在他面前提起那个“护卫”的建议,他会将这个秘密保留到坟墓里去。
他和她都明白,michelle终究有一天会结婚的,就像其他组织的大小姐那样,找到一个实力足够雄厚的家族联姻,这样才能巩固组织。
所以他必须得是她的“护卫”,可以无时无刻,有着名正言顺的理由,和她在一起。
被他一语戳破,michelle竟然也没有再恼羞成怒,她还是微笑着:“怎么?我想得到你,还不是你的荣幸?”
他的确应该觉得荣幸,michelle表面的身份,是一家财团的继承人,她在美国上流社会的社交圈里,早就艳名远播,爱慕她的纨绔子弟和青年才俊数不胜数。
她想得到什么人,无论对方是青涩的年轻人,还是老练的成熟男人,也通常都手到擒来。
他挑起唇角笑了,干裂的唇上也渗出血丝,小小年纪就阅尽千帆的michelle,眼光当然不会差,即使狼狈若斯,这个男人仍旧有着一种颓废的俊美,反倒更加摄人心魄。
他笑着说,宛若情人间的低语:“michelle,我不做别人的情夫。”
这次michelle没有再掌掴他,她定定地看了他一阵,转身离开,冷酷的声音才从身前传来:“别让他太快断气。”
他那时已经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幸免,他也懒得再去计算过去了多久。
鞭笞和殴打仿佛永无止境,他显出脱水的症状,于是他们为了让他尽可能久地存活,开始给他喝一点水。
后来,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也再也不能看清眼前的景象。
所以当那个人终于站在他面前时,他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一如往常般温柔低沉:“墨,你为什么要故意惹怒她?”
他无声地笑了,嗓音早就嘶哑到不像人类,他还是努力说:“我想在最后的时刻,还能幻想自己是拥有拒绝的自由的,即使我从未真正有过……森先生。”
森就是那个把他从囚车上带下来的组织前辈,他并不是杀手,他在组织内的作用,更相当于一个财政管家。
组织可以顺利运作下去,和他高超的资本运作手法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是纯种的白人,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良好出身的教养,他从来没说过他是怎么进入组织的,神色间却总透露出淡淡的悲哀,如同在哀悼着逝去的岁月,又如同在为每天发生在眼前的杀戮悲伤。
他一直很关照他,所以他叫他“森先生”,他之所以爱读哲学书,是因为他的影响。
还有他那些经济学知识,还有那个在闲暇时间,用伪造身份考下来的金融学位,都是他一手教导的。
他尊敬他,把他当做自己真正的师长和忘年之交。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六年前,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他的生命和自由。
即使在成为墨远宁的今天,他也无法忘记,森是怎样站在michelle面前,淡淡地说出那句:“我活的足够久了,雪莉,你已经毁了他了,放过他。”
那是森对michelle特别的昵称,他这么称呼她时,仿佛还把她当做一个小女孩去宠爱。
然而michelle还是亲手杀了他,她愤怒地扣动扳机,不去看森倒在血泊中的身体,而是回头冲他嘶吼:“滚,你给我滚!”
他就是这样从组织中离开的,带着满身的瘀伤,还有失去最后一个朋友的哀痛。
他的确被毁掉了,他被组织的成员开车丢在纽约黑人区的街巷里,在雨中的纽约街头躺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他高烧昏迷着,被路人送到最近的医院。
他的手脚被捆绑太久,肌肉和神经已经收到了损伤,在那个公立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医院里的人以为他是偷渡来的移民,待他还算友善。
他过了几天才渐渐能行走,他的脏器都有被殴打过后的损伤,胃部更是变成了慢性的永久性胃病。
身体恢复了一些后,他找到之前自己偷偷安排的一个安全屋,拿到了之前放在里面的一套伪造身份证件,还有几万块美元的现金。
再然后,他就回到了中国,这座他亲生父亲生活的城市,变成了墨远宁,一个身世模糊的普通上班族。
他知道自己仍旧处在michelle的监视之下,michelle无法拒绝森用生命换来的请求,但她的性格却让她无法对他真正放手。
他和她之间,还是需要一个真正的,永无后患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苏:妈蛋,竟然还有人虐待远宁的时候比我还狠!
某谢:人家本来就比你狠好吗?
小苏:远宁好可怜呜呜呜,那个m啥的太恶毒了!
某谢:一个**折磨,一个心理折磨,你们是五十步笑百步……
☆、第59章
苏季醒来的时候,天色才刚蒙蒙亮,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下意识又把抱着身边那个人的手臂紧了紧。
墨远宁笑了声,他又咳了两下,才说,“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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