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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中,阮婉尚在宽衣,邵文槿便破门而入。“邵文槿,你做什么!”身前并无衣裳遮羞,阮婉恼怒。
邵文槿却不迟疑,解下外袍,直接披在她身上,将人打横抱起。叶莲惊愕上前,他厉声开口,“叫上江离,连夜离开西秦!”
☆、第七十七章别出来!
第七十七章别出来!
邵文槿惯来沉稳,阮婉也不笨。
他突然闯入,脸上还是少有的冷峻神色。解下外袍,不由分说披在自己身上,吩咐叶莲一声,就抱起自己匆匆往苑外跑去。
阮婉从未见过邵文槿如此,该是不小事由。不敢添乱,只管揽紧他,一路上都默契,没有多开口。
等到邵文槿抱她上马车安顿,阮婉才小声问起出了何事,心中约莫猜到大概,眼中担忧就无从掩饰。
邵文槿伸手绾过她耳发,宽慰一笑,出了京城再同你说。
阮婉不知该不该再问,又恰好叶莲掀起帘栊上马车,帘栊外,江离也一脸严肃,拱手应道,“邵将军,都备好了。”
邵文槿便起身叮嘱,“照顾好侯爷。”
叶莲惶恐点头。
眼见他将要离开,阮婉又忍不住开口唤他,“邵文槿……”邵文槿微滞,继而俯身吻上她额头,柔声道了句,“不耽误了。”
阮婉只得点头。
邵文槿刚下马车,马车就启程往出城方向去。
先前走得急,身上只披了件邵文槿的外袍,未着旁物。从驿馆到城门口还有一段距离,马车内还留有她的备用衣裳,正好用得上。
阮婉一边穿戴,一边问起叶莲方才情况。
叶莲少有外出,眼中有些慌乱,语气不似阮婉镇定,就道她去寻江离,江离闻后,只点了二十余骑紧急随行,让其余人等明日再行出京。
阮婉并未不意外。
邵文槿和江离常年混迹军中,行事自有分寸。此次随她出使西秦,一路上各种突发险境都该经过深思熟虑。
譬如像眼下,半夜突然离京,百余骑同行太过招摇,打草惊蛇反倒得不偿失。百余人里谁走谁留,也定是一早就准备好的。
二十余骑先行,剩余的后续跟上,反应的速度才会这般快,近乎没有耽搁。等她一上马车,队伍就立刻出发。
阮婉心底澄澈,遂也没有多问,只是心中记挂,等到穿戴妥当,就微微撩起车窗上的帘栊往外望去,已快行至城门。
不知究竟发生何事,望着邵文槿背影,阮婉心中难免担忧。
自顾思忖间,马车已抵达城门口。
不想再旁生枝节,便纤手放下帘栊,和叶莲对坐,安静竖耳倾听。
双方该是在交涉,阮婉隐约听到有宵禁落门字样,心中隐隐不安,是不让出京?又过了片刻,似是起了争执,阮婉心中些许慌乱。
争执不小,阮婉耐不住,吩咐叶莲下去看看。叶莲点头,刚伸手去够帘栊,马车微动,就听到开城门的声音。
阮婉不知其中缘由,但城门打开,心头微微一舒。
将出城门,阮婉撩开帘栊打量四围。
邵文槿在吩咐其中两个禁军,两骑便领命先行,邵文槿没有时间顾及他,又吩咐启程。
待得马车出了城门,江离才上车,“侯爷坐稳些,急行军。”
急行军?
阮婉错愕点头,江离才退了出去。
阮婉心头自然震惊,上次十万火急赶去济郡就是急行军,而这次才晓全然不同。过去也是匆匆赶往,而当下,却快了不知多少倍。
由得马车颠簸厉害,阮婉连坐稳都有些难。唯有抓紧马车上的把手,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但一路上都摇晃太甚,阮婉心中又不踏实,便不禁有些恶心翻胃,隐隐吃不消。
阿莲不忘安慰,“小姐,有邵将军和江大人在,无事的。”
阮婉微怔,继而愣愣点头,大凡有邵文槿在,惯来都没有什么好担忧的。略微舒缓呼吸,伸手摸摸前额,先前一吻,好似还带着余温,心头便也不是这般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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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行至平远侯府门口,街头就有总角孩童跑来给他送信。不慌不忙拆开,信内唯有“杏云楼”三个字,他自然知晓是何人。
如约而至,屏退左右也不需要人伺候,掩上房门,燕王高彦就从屏风后踱步出来,口中念念有词,“听闻先前有人拿了本王的令牌出京城,平远侯可知此事?”
卓文牟晗笑意,他都唤他平远侯了,便是问罪来的。
见卓文笑,高彦不与理睬,继续讽刺道,“听闻还是南顺昭远侯,不知本王是何时与阮少卿攀上交情的,特来问问平远侯!”
他语气不悦,卓文便笑得更欢。
高彦恼是恼,也拿他无法,良久,等卓文笑够,高彦才又好言道起,“华帝近年来动作频频,对国中诸侯大刀阔斧,是因为邻国之间一直相安无事。此次寿辰,多国使节来西秦贺寿,大哥要挑起西秦与他国纷争,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时候。邻国事端一起,华帝自然焦头烂额,即便他对你和商允反目将信将疑,也无暇顾及,我们便有更多时间部署,你明明知晓,又何必多此一举放阮少卿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