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 / 2)

是以齐丹虽然盛名,却一直不能冠以大家之名。

出使长风之时,阮婉见过邵文槿作画,就对他改观不少。而眼下,他房中竟然挂有齐丹的画作,阮婉未觉莞尔,笑意却已然蔓上眉梢。

心中更是莫名期许。

眼角余光还偷偷打量。

“虽是女子,画风不让大家。”

阮婉抿唇一笑,继而低眉垂眸。再回头时,秋水潋滟,心情就似窜上了云端,“邵文槿,你何时喜欢画画的?”

“小时候教书的先生喜欢,就跟着学了些,学得不精。父亲不喜欢我弄这些,就搁置了。”

阮婉撇嘴一笑,喃喃道,“画画也没什么不好,我爹就不拦我,还给我搜罗了各家名作。”她能画风蓝图,陆康也亲口证实是公子宛真迹,那她也没有什么好在邵文槿面前隐瞒的。

阮婉害羞扯了扯手中折扇,咬唇回头,却见他掀被子起身。

“你……你做什么!”脸红倏然一红,眼中便全是骇然,继而转过身去,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邵文槿不以为然,“起身走走,躺在床上委实无聊得很。”

躺了一月,又不是不能下床,便又继续。

身后是衣服作响的窸窣声音,阮婉吱吱唔唔半晌,“你……你……先换完衣服,我出去等……”

撒腿就要跑。

邵文槿轻笑,都是男子,你扭捏什么。

阮婉才恍然大悟,要真是跑出屋去就太过特意,当下躲到屏风后,故作恼意道,“长得又不好看,谁稀罕看你!”

邵文槿无语摇头,半晌,屏风后走出。

阮婉稍作迟疑,还是上前扶他,邵文槿便笑,“昭远侯,邵某担不起。”

阮婉狠狠瞪他,“你不是洪水猛兽吗?洪水猛兽也有担不起的时候?那日飞出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担不起?”

邵文槿好气好笑,“阮少卿,你骑马是我教的,你若被马踩死,我也脸上无光。”

“邵文槿你!”阮婉一急,就踮脚看盯他,温和的鼻息恰好萦绕在他颈间,惹得某人稍许错意。

“要不是见你有伤……”

耳旁的继续喋喋不休,邵文槿竟没有听进去几分,待得回神,便唯有最后那句,“……邵文槿,你到底有没有再听!!”

撇嘴怄气,眼底的清澈却动容若琉璃。

……

尽管秦书不知昭远侯是如何出现在将军府中的,但见昭远侯竟和大公子在苑中一道品茶,秦书就觉画面诡异得难以用言语形容。

阮婉从未与邵文槿一处呆这般久,也大抵犹如预期,隔不了多久就会被气得面红耳赤。

邵文槿也没好到哪里去。

大眼瞪小眼,气不打一处来。

但即便如此,谁也没说要先起身离开,反是一直待到接近傍晚才慌慌张张离开,还遍遍叮嘱秦书,不许说在将军府见过她。

秦书望了望邵文槿,只得点头。

最后还是由秦书托着她,选了一处翻墙出去,邵文槿无语到了极致。

却也盯着她翻出的地方,笑了良久。

……

再迟些,父亲和文松回府。

晚膳时,他才听文松道起,“今日阮少卿委实怪得很,竟然是头三个到蹴鞠场的。蹴鞠的时候心不在焉不说,还未踢够一炷香时间,就告假离开,将睿王一个人丢下就回府休息去了。也不知是不是病了……”

邵文槿手中筷煮略微一滞,牟晗笑意,夹得菜式却掉落下来。

邵母责备道,“原本右臂就有伤,你又用不惯左手,哪能事事都自己来。”言罢,亲手夹了一些在他碗中。

邵文槿言谢。

邵母悠悠一叹,继而转向邵父道,“将军,文槿去年就已行过加冠礼,将军征战未回,家中无人做主。如今,文槿房中也该添人照顾了。”

邵文槿的笑意就僵在脸上。

邵文松就跟着笑起来,“娘亲,上次西昌郡王携扶摇郡主进京……”

邵文槿一脚踢过,“吃你的饭。”

邵文松笑不可抑。

邵母却饶有兴致,“扶摇郡主如何了?”

邵父道起,“皇后要替文槿做媒,迎娶扶摇郡主。”

邵母喜上眉梢,“皇后娘娘有心了。”有陈皇后做媒,西昌郡王又亲自领了扶摇郡主进京,那十有八/九好事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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