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指着瘫在地上的吴妈妈,怒声喝道:“这仆妇是薛侯爷亲自送回来的!你们可知道,薛侯爷对我了什么?”
宁国公严厉的眼神看向厅中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媳,最后落到紧紧抿着嘴角的国公夫人身上。被他看过的人情不自禁的想往后缩,好像这样就能躲过他的怒火似的。
宁国公重重的拍了拍桌案,厉声道:“薛侯爷,他的夫人冰清玉洁,光明磊落,绝非人所能诋毁!”
阳武侯薛能在中军都督府挂了个都督佥事的衔儿,不过是恩荫寄禄,并无实权。他虽没实权,待人一向和和气气的,老实厚道,人缘很不坏。薛侯爷性子极和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今天,面相憨厚老实的薛能,一向温温吞吞的薛能,却亲自到了宁国公府求见宁国公,大义凛然、一字一字的抛出这番话,掷地有声。
国公夫人一张老脸成了猪肝色,世子夫人虽自觉着自己并没做错,却是被公公训斥了,羞愤难当。邓麟、邓天禄等人都觉着燥的慌,吴妈妈你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着,诋毁阳武侯夫人?阳武侯夫人已是一战成名,她是你能够诋毁的么。
邓麟、邓天禄等人哪里知道,阳武侯夫人就是侄女青雀的亲娘。孙氏实在气不过这“抛夫弃女、水性杨花”的恶妇竟能名利双收,派人到阳武侯府“晓以大义”,劝祁玉为了祁家的名声着想,为了媛姐儿的名声着想,切莫抛头露面的丢人。吴妈妈确实是听着孙氏的吩咐才去的,可不是她自作主张。
邓麒痴痴呆呆站着,心绪繁乱。母亲竟差了人过去阳武侯府?这薛能表面上相信玉儿、维护玉儿,等到回了家,关上门,会不会变脸呢,会不会呢。
沈茉在他身边站着,他的神色、魂不守舍自然逃不过沈茉的眼睛。你个没出息的!沈茉咬唇。你的女人被别人抢走了,你只会发呆发傻,竟不知道抢回来!你若把玉儿抢回来了,她哪里能做阳武侯夫人,竟比我还强了?我还没有夫人的封诰呢。
沈茉正在妒火中烧之时,却听得宁国公一声怒吼,“这等丢人现眼的奴才还留着做什么?乱棍打死!”厮利索的应了一声,伸手去提地上的吴妈妈。
吴妈妈吓的魂飞魄散,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哀求世子夫人孙氏,“夫人,是您吩咐我去的啊,我从头到尾全是依着您的吩咐,没敢多加一个字!”性命攸关之际,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在厮手中拼命的挣扎着,冲着孙氏求救。
孙氏一张脸成了大红布,气怒攻心,又羞又恼,直挺挺的向外倒去,当场昏倒。公公当着大家伙的面要打死吴妈妈,分明是要给自己这长子长妇没脸,没脸见人了,真是没脸见人了。
孙氏一昏倒,做儿子的全着了慌。除邓麒还呆呆站着、神游天际之外,邓麟、邓天禄、邓无邪都抢上来,口中叫着“母亲”。沈茉更是一幅孝顺媳妇形状,眼泪夺眶而出,扑到孙氏身边哭天抢地。
“都住口!”宁国公一声暴喝,吓的他们全都禁了声。邓麟心疼亲娘,还在身边守着,邓天禄拉拉邓无邪,两人悄悄回了原位。
邓麒也被喝醒了。母子连心,看见孙氏昏倒,他也是心疼着急,正要往孙氏身边走,宁国公冷冷命令,“泼醒她!”厮听话的很,随手端起一杯凉茶,狠狠泼向孙氏的脸!
孙氏想在地上躺着也不行了,被儿子儿媳扶了起来,搀着她站稳。宁国公凶狠的目光看向她,看向荀氏,看向儿子、孙子,最后落在孙媳妇沈茉身上。沈茉也算有些定力,却不敢接触宁国公狠厉的眼神,怯怯低下头。
“青雀如今住在英国公府,根本接不回来,你们还有脸闹腾?宁国公府的人都被你们丢完了!今儿个你们都在,我把话撂下,你们都听好了:若是有人再敢提起当年之事,妄图诋毁青雀的亲娘……”
宁国公阴冷的目光一个一个看过去,从牙缝中一字一字挤出,“杀无赦!”
这三个字的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孙氏只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她实在抵受不住,头一歪,软软倒在邓麒怀里。
吴妈妈早已被一团破布堵了嘴,声息全无的拖了出去。邓晖等人战战兢兢熬到宁国公了头,如蒙大赦一般退了出来。
邓麒、邓麟一边一个心翼翼搀着孙氏,看着孙氏惨白的脸,无比心痛。他们的母亲出自世家大族,为人一向方正,今日却被当场打了脸,实在太难堪了。
邓晖却懒的理会发妻孙氏,转身去了外院书房。
晚上邓晖被郗姨娘派丫头请了去,殷勤问着,“听夫人做错了事,吃了国公爷的挂落。依我看,不如干脆趁着这时机,逼夫人答应把三姑娘记为嫡女。”
邓晖疲惫摆手,“休提,不可能。”夫人那性子,吃了挂落也不会回头。况且,三丫头便真是记在夫人名下,和阳武侯府也没缘份,别做梦了。
作者有话要:弱弱问一句,平安夜都出去玩了,没人看文吧?
没写完,先放上来,我接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