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额上轻吻,“为我生个孩子吧。无论男女都好,只要是我们的。”
许纾华抬手搂住他的肩膀,在夜色之中摸索着去亲他的嘴唇。
“那殿下可要更努力一些才行。”
“啧。”那人似乎是笑了一声,翻身将她圈在了怀里,“纾儿这话是在埋怨孤刚刚不够努力?”
许纾华抵着那人的胸膛,又娇又羞地唤了一声,“殿下,妾身没有……”
窗外的风又是一阵阵拂过,屋内的涟漪亦是不曾停歇,合着那深沉的夜色,让暧昧变得越发浓重起来。
中秋这几日免了众臣的上朝,傅冉自然也不用起得过早。
听闻沈以纭来湛芳殿请安的时候,半半床上的两人方才悠悠转醒。
乔诫一早便去了护卫营,李卯昨晚又被傅冉支回了宸昀殿,这会儿眼瞧着院里并没有太子的人,沈以纭这位以正妃规制娶进来的侧妃腰杆都跟着变得挺拔。
昨晚她还想着傅冉不曾留宿凝云殿定是来了这里,可一早便听闻有人见着李卯在宸昀殿,这会儿又没有宸昀殿的人候在这儿,想来太子昨晚并没宠幸许纾华。
看来这所谓的得宠也不过如此。
她这般想着,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底气。
“纭儿来给许侧妃姐姐请安!”她扬声在外面说了这么一句,想要进屋却被浣心给拦下。
“沈侧妃既是来请安的,便在此稍候吧。我家侧妃若是收拾妥当,自然会叫您进去。”自家主子受宠,浣心的底气自然也是十足的。
沈以纭悻悻地抿了抿嘴,“好,那本宫便在这儿等着。”
过了不知有多久,久到沈以纭已然开始怀疑许纾华是在故意刁难她,总算见浣心又出来请人。
“沈侧妃久等了,我家侧妃有请。”
沈以纭提了裙摆,那副傲劲儿都摆在了脸上。
“本以为姐姐天生丽质倒也不用过多地施加粉黛,如今看起来也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差不了多少!不过想来也定是美艳绝伦的,只是别被皱纹给毁了才好。”
她话里话外都在说着许纾华的年岁,可两人分明也不过是差了两年,竟是被她夸张至此。
许纾华在屋里听着都不由得失笑。
她朝着屏风后瞥了一眼,便见沈以纭已然进了屋来。
“妾身给许侧妃姐姐请安。”小姑娘纤瘦的身影朝她盈盈地行了一礼。
许纾华也起身回礼,“纭儿妹妹别来无恙。”
“劳姐姐挂心,自然是无恙的。”沈以纭说着,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绽开得意的笑容,“不然也不能风风光光地以正妃规制入宫了。”
她说着还不忘朝提一嘴许纾华,“说来也是要感谢姐姐,若非姐姐替妾身准备这样盛大的婚礼,妾身一个侧妃怕是只能连夜被轿子抬入东宫了。”
“……”
这小姑娘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说起话来却是真真往人的心上扎。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亲热,却没有一句话中听。
许纾华不由拧了拧眉头。
她本意是不想让沈以昭的妹妹入东宫,这样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嫁到哪儿都比入这深宫后院要强。
可沈以纭仗着自己年幼,手段又实在忒下三滥了些,说话还这么不知轻重,她自然也不介意替自己的丈夫好好管教一下新来的妾室。
她笑了一声,“妹妹这可是谢错人了。你该谢陛下,谢皇后娘娘才是。若非皇后娘娘要为陛下的病气冲喜,想来妹妹应该还能在宫外多过些逍遥自在的日子。”
她这言外之意便是皇帝眼下正病重,沈以纭这般巴巴地说这些话是对皇帝的不尊敬,亦是对皇后的不尊敬。
许纾华若是将她这些话告上去,管她以什么身份规制娶进来的,都少不了要严惩一番再扔出宫去。
沈以纭虽是骄纵了些,可到底还没傻到听不懂人话的份上,这会儿悻悻地闭了嘴。
许纾华见她总算是消停了,这才站起身来垂眸看她,“今日你本该去请安的是太子妃,奈何太子妃如今身子不好,在鸾秀殿闭门不见。”
许纾华说着俯下身来,贴着她的耳畔压低了声音道:“东宫里有东宫里的规矩,沈侧妃若是还依仗着母家摆出你沈二小姐的架子,我倒也不介意多教一教你该如何在这宫里生存下去,又能免得步太子妃的后尘。
眼下她话说得很轻,语气里却透着十足的狠劲儿,听得沈以纭脊背都冒了冷汗。
只是不过刚及笄的小姑娘能懂什么,更何况还是个被家里宠坏了的。
沈以纭虽是心里害怕,却倔强地不愿在面上表现出来,只颤巍巍地反驳道:“你……你我不过都只是侧妃,平起平坐。即便是有人来教我规矩也应当是太子妃来,你不过是暂代太子妃打理东宫而已,倒……倒也不必这般作威作福!”
“那你今日来闹这一番,又算不算得上是作威作福?”傅冉的声音冷不丁从里间传来,惹得沈以纭身子猛地一僵,颤巍巍地抬起眼来。
“太、太子殿下……”
傅冉冷笑一声,走到跟前垂下眼睨着她,“张口闭口皆是以正妃规制入宫。若非你是沈将军的女儿,阿昭的妹妹,你以为凭你那幼稚的手段,能进得了东宫。”
“殿下莫要动气。”许纾华弯了弯眉眼,过去挽住傅冉的手臂,“殿下不是说好了不出来么,瞧这都给纭儿妹妹吓到了。”
她说着瞥了浣心一眼,示意她将沈以纭给扶起来。
浣心会意,伸手去扶,却被人给躲开。
“殿下,妾身没有!妾身不过是来给许侧妃请安……是她先威胁妾身,说要教妾身规矩……”沈以纭委屈地跪坐在地上,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可这种手段看多了,总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