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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季莫约见洁儿,只是简单喝了个咖啡,喝完两个人就各自回家了。
路上,洁儿特地给可爱发了微信:听说你心情不好,怎么了,哪里不开心了,可以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你。
可爱刚洗完澡,看到这信息,知道是季莫跟她说的,直接回复:没事,我就是连着复习有点累,你怎么样,约会开心吗?
——嗯,挺好的。
可爱看她轻快的回复,知道她心情愉悦,想了想打字道:
——那么要好好把握哦,如果他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过了几分钟,又有了回复:
——好,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你要上学的。
可爱打了个“嗯”字,然后用语音说了“晚安”。
她仰面躺在床上,不理会头发上的水珠,只想这么瘫着,最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还是睡着了。
梦里,她看到季莫和洁儿结婚了,她想要阻止,却怎么都叫不出声,而且不管她多么努力的跑,总是无法靠近那两个人。他们在她面前,越走越远……
“叔叔,别走,叔叔!”她突然可以喊出声了,人也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季莫就坐在自己床边,手还被自己紧紧握着。
“怎么,做恶梦了?”季莫听到了她刚才的话,心里是开心的。
可爱抿了抿唇,放开他的手:“嗯。”额头的汗珠缓缓滑落,她转头看着他,道:“你怎么在这儿?我记得我锁了门。”
“那又怎么样?”他会开锁,锁了门也不代表什么。
可爱蹙眉,怒斥道:“季莫,你干嘛没事跑我房间,我早说过不许你进我房间的!”
“刚才做了什么梦?”他完全不把她的怒气当回事。
可爱蹙眉瞪着他,道:“不关你的事,出去!”她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你叫我别走,怎么会不关我的事?”他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让她可以直视自己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很亮,有明显的期待。
可爱一把推开他的手说:“你真想知道?”
“当然。”
“那我告诉你,我做梦梦到你和洁儿结婚,但是你不负责任,转身就走,所以才叫你别走。”她简单做了解释,梦的事情就她自己知道,所以撒谎也就她自己知道。
季莫皱眉,有点无法理解:“我和洁儿结婚?”
“是啊,你们不是已经订婚了,不和她结婚,还能和谁结婚?”
“谁告诉你订婚了,就一定要和她结婚的?”他拧眉,不满意她这种说法。
可爱冷叱一声,道:“靠,你们都吃饭约会了,你还想赖账?你知不知道她是公众人物,你赖账会害死她的。”
“你忘了,我们和她是假情侣。”他挑眉反问。
“季莫,你别太过分,你们都kiss,你还敢说你们是假的?”可爱生气了,忍不住大声反驳。
“那我们还睡一起呢,是不是早就是夫妻了?”他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觉得她是在吃醋,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做你的大头梦去吧!”可爱一把推开他,警告道,“季莫,你别想玩玩洁儿就算了,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你最好有点责任心,对她负责到底,否则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可爱,其实你在吃醋对不对,你根本没有示意,你记得所有的事情。你只是为了隐藏自己,躲避‘桔梗’的耳目,是不是?”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在床上。
“噗,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才没有,我只是一直很喜欢洁儿,我是她的粉丝,所以不许你伤害她!”可爱大声喝斥,想推开他,发现力气不够。
“可爱,你还记得你昏迷前说过‘你爱我’吗?”他看着她,彼此靠的很近,呼吸都可以感觉得到。
“不记得,我不爱你。”可爱别过头,直接否认。
“为什么不承认,你的心里明明有我。”他有点生气了,语调比之前高了许多。
“我没有,我心里的是郑浩,我之前就一直喜欢郑浩,做他的跟屁虫。而我后来公认的男朋友也不是你,是童亮。我爱的应该是这两个人,怎么会是你?”可爱伶牙俐齿,直接反驳。
季莫听着脸色陡变,干脆吻住她的唇。
……
可爱挣扎着,却无法撼动分毫,她咬破他的唇,也不足以让他放开自己,心里又气又急,直接屈膝撞了他一下。
季莫闷哼了一声。
这一下伤得不轻,弯着腰,放开了她。
可爱连忙打开灯,直接爬下床避开他。她抽泣着,擦着眼泪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是担心的,想询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请你立刻出去!我不爱你!”这是她之前就决定好的,成全洁儿和他,况且他们也真的有了发展。还记得之前那次,他们开着跑车kiss的一幕,她不能让洁儿伤心难过。
季莫听着她那冷漠绝情的话,嘴角勾着一抹苦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门被摔得重重的,很响。
可爱知道他生气了,她又把他惹生气了。可是,她能怎么办,心里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让她做了这样的决定。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不要难过。只要洁儿过得好,她就心安了。
季莫回到自己的房间,仰头倒在床上。他觉得可爱就是他这辈子的克星,不管自己有多强大,遇到她就只能变回普通人,拥有所有的七情六欲。
“可爱,金沅菲,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抬起手臂,掌心向上地搁在额头,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他应该狠一点的,直接扑倒吃了,偏偏看到她想狠都狠不起来。每一次都会心软,心软,再心软。
季莫内心矛盾又纠结,总觉得对待可爱,重也不是,轻也不是。就好像捧在手里怕坏掉,含在嘴里怕化掉,怎么都拿捏不住。
他觉得爱情这东西,真的折腾,就好像是猜心游戏,初学者怎么都猜不对。闭上眼睛,沉沉叹了口气,手抚着心口,扪心自问。他到底想怎么做,又该做什么。
一晚上的思考,让季莫平静的不少。他和往常一样,下楼看报纸吃早餐。
可爱走进餐厅的时候,他主动打了招呼:“早,坐下吃早餐吧。”
“……”可爱看了他一眼,原以为昨晚的事,会让彼此非常尴尬,而且他是真的生气了,或许又要很久不理她了。
可现在并没有这样。
他看起来平静儒淡,喝着咖啡,吃着煎蛋。
“早。”可爱回了一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习惯豆浆和三明治,吃完以后起身,看着他道:“我去学校了。”
“嗯。”季莫放下报纸,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站起来道:“我等会儿回商务部,一起走吧。”
可爱没有说话,先到门口换鞋子。
“还是让小罗送我吧,习惯了。”她说完,走出门。
季莫没有说话,算是认可了,穿了鞋离开别墅。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地开离别墅。
季莫单手支着下巴,靠在车椅的扶手上,琥珀色的眸子静静望着前面的车子,眼神深邃,若有所思。他想了一晚上,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相互冷战,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进步,所以这次他没有这么做,照常和她说话打招呼。而她呢,似乎也愿意搭理。那么暂时就这样好了。
之后的每一天,两个人都是这样的模式,淡淡的,很客气。慢慢的,时间久了,可爱也会主动跟他说话,彼此之间的关系有了缓和,变得自然起来。
“老头子,明天学校要开家长会,你去吗?”可爱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追的动漫,见季莫回来,直接开口询问。
“家长会?”季莫脱下西装递给福妈,而后扯开了领带,解开扣子,卷起袖口来到她面前。
“嗯,要期末考了,所以要开家长会,做考前动员。”可爱点头,捻了一颗M国红提吃着。
“考前动员?”季莫挑眉,眯着眼睛看着她:“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他好像这么久都没有开过家长会,这还是第一次。
……
可爱一下子愣住,以前她会直接告诉老师说,“他没空,有本事你自己找,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叔叔可是三军指挥官,打扰他工作,是会被枪毙的。”
然后老师当然会被吓到,加上可爱成绩还行,就从来没有找过麻烦。
这次,可爱其实是为了多一个跟他聊天的机会,才会直接告诉他的。
“因为……”她抿了抿唇,说,“初中没有家长会。”
才怪呢!
季莫蹙眉看着她道:“真的?”
“哎呀,你到底去不去,哪那么多废话。”可爱语塞了,只好耍赖,视线垂着,不敢看他。
“几点?”他拿起杯子,倒了杯清水喝着。
“5点,有时间吗?”她抬头看着他,小声询问。
“我会去的。”他说着,往楼上书房走去。
可爱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直到他关上书房的门,才重新回到电视屏幕上。她发现最近这一个月,他都不去约会了,为什么?和洁儿吵架了,还是洁儿拍戏太忙了。
正想着,就听到福妈说:“小姐,晓玲小姐来了。”
“哦。”可爱跳下沙发,走上前,“今天这么早?”
“因为还剩下不多的内容了,全部给你讲完,以后就不用来回跑了。否则六月的气温能把人热死。”晓玲换了拖鞋,看到鞋柜里的鞋子,凑到可爱耳边小声道:“大叔回来了?”
“在书房,你找他?”可爱简单的回答。
“喂,这段时间你和大叔的情况有点奇怪,以前他在家都会到学校接你的。”晓玲撞了撞她的手臂,语带关心,“你们又闹别扭了?”
“怎么可能,他现在有时间应该多陪洁儿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总要他接。”可爱就是死鸭子嘴硬,爱逞强。这应该是前世就留下来的坏毛病,争强好胜,不服输。
“切,你什么时候能对自己坦白一点,就不会这么累了!”晓玲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和她一起上楼去房间。
其实可爱早就已经把高一上半学期的课本都看过一遍了,所以即使晓玲不过来帮她补课,她也已经全部掌握了。不过为了混淆视听,还是装得很笨,让晓玲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教着。
第二天下午,放学以后,可爱就背着书包飞奔下楼。她看到季莫穿着米色的休闲西装站在教学楼下,黑色的短发很软,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是深邃的五官,在夕阳余光的映衬下更加立体,镀上了红铜色的光芒。
他看到可爱,嘴角仰着浅浅的弧度:“是二楼的高一7班吗?”琥珀色的眸子很柔和,微微含笑,流露着久违的亲切感。
可爱点头,“是,你上去吧,很多家长都上去了。我先回家了。”抬脚往前走。
季莫伸手拉住她,道:
“今晚我们去外面吃,到车上等着。”
可爱看着他,好一会儿抿唇一笑:“好。”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温馨的时刻了,这是她想要的,心情一下子大好了。
季莫看她笑了,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看痴了,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抬脚往楼上走去。
家长会说的无非是考前的各种事宜,让家长配合好学校监督孩子认真复习迎考。
季莫坐在那些人中,出彩程度犹如当红明星,女老师和不少女士家长都目光都被他吸引,只是注视着他。至于男士家长,大多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齐老师,我想问一下郝可爱在班里的情况。”季莫开口,那声音温柔好似春风,很悦耳,如细腻的葡萄美酒,让人痴醉。
“额,可爱啊,”齐悦红看着他,脸都红了,说,“她还好,就是成绩一直上不去,每次测验都是刚刚及格。”
“刚刚及格?”
“是啊,就是60分。”齐悦红点头说着。
“每次都是?”季莫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齐悦红翻出成绩单递给他说:“你看,所有的小测验,都是。我也不知道是她考运好,还是故意的。”
季莫看了一眼说:“是不是她答的题都是对的,没答得都空着?”
“对对对,就是这样。她说没答得就是不会的。”齐悦红连连点头回答。
季莫笑了笑,把成绩单还给班主任:“我知道了,我会督促她的。”他想也知道,可爱就是坐满60分的题目,其他就不做了。
她是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少一分麻烦的心理。
齐悦红接过成绩单,无意中还碰到了季莫的手指,脸颊立刻就红了,心口扑通扑通直跳。她低头笑着,小声道:“那个季先生,我有空可以给可爱做家访吗?之前几次跟她说,她都说你太忙,如果打扰你工作会被枪毙的。所以,我都不敢上门打扰。”
“被枪毙?”季莫愣了一下,抿唇笑道:“没有这么夸张,您有需要的话,可以接着过来,这是管家的手机号,您来之前问他一下就好。”
“哦哦哦,谢谢,我知道了。”齐悦红眉开眼笑,视如珍宝的把那张纸条收好。
季莫点头,看看时间已经6点,便开口道:“对了,家长会是不是结束了?”
“额,是,是的。”齐悦红连连点头,对着众家长说:“好了,大家没事的都可以先走了,如果想询问孩子情况的,过来找我就好。”
季莫率先站起来,他身旁的座位是空着的,也就是说可爱的同桌李晓玲的父母没有过来。但是就李晓玲的成绩,一直都是班级第一的,所以不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季莫朝着众人微微颔首,算是一个告别式的理解,走出脚下,到了楼下停车场。
他开门坐进车里,就看到可爱靠在窗口睡着了。
“少爷。”老易回头看他,见他用食指点着唇,示意他开车离开。
他伸手把她揽入怀里,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肩上休息。
“额……”可爱被这举动惊醒,仰头看着他:“会开完了吗?”
“嗯,你不让老师来家访,说我会枪毙他们,对不对?”季莫看着她,笑着询问,眼底带着一丝戏谑。
可爱坐直了身体,蹙眉小声嘀咕:“不会吧,她这都告状。”
“这么说是真的了?”他看着她,捏着她的下巴道,“是不是以前的家长会,你都是这么吓老师的?
……
”没有的事,你别乱猜了。“她矢口否认。
”真的?那每次都是60分,每次选的题型都是类似的,要怎么解释?“他点着她的鼻尖,没好气地询问。
”那能做的我都做啦,剩下的就是不会做的嘛。“可爱被问得心里发毛,直接道,”哎呀,臭老头,你哪那么多问题啊,不是去吃晚饭吗,还去不去了?“
”去啊。“季莫笑了,也不再为难她,转头看着窗外花灯,笑容越发深邃起来。
他们去了一家本帮菜的中式餐厅,这里就是那种布置特别温馨的小菜馆,粉色的情怀,透着恋爱的气息,卡通的壁画,添了不少童趣。
季莫点了糖醋排骨,脆皮银鱼,镜箱豆腐,笋菇面筋,酒酿棉子圆,还有玉兰饼。这些都是A市的名菜和小点。
”这里的菜都做得比较精致,味道也不错,等会儿尝尝看。“他让泡了一壶荞麦茶,又帮可爱叫了一扎酸梅汤。
六月的A市,气温相对湿热,酸梅汁是女孩子比较喜欢的降暑饮料。古老味道,酸甜适中,总能勾起不少儿时的回忆。
可爱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样的酸梅汤了,就是小时候的味道,跟之前买的瓶装的不太一样。
”这味道好地道,一定是用着大锅熬煮的。“她捏着吸管,搅动着玻璃杯中的深褐色液体。
季莫知道她会喜欢,笑道:”你喜欢就好,尝尝这里的糖醋排骨。“夹了一块到她的碗里。
”唔,好吃。好入味。“可爱点头,啧啧称赞,又夹起一个好像月饼那么大的玉兰饼,尝了一口,无嘴笑了:”酥脆爽口,还可以尝到肉汁。“
”这里的厨师,以前在大使馆做的,手艺是一等一的。现在退休了,就在这家店里帮忙。“
季莫吃着一块镜箱豆乳,说:”怎么样,吃着还好吗?“
可爱只顾着吃,根本腾不出嘴巴说话,只是笑着伸出拇指给了个”赞“。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温馨过了,难得看她露出这么爽朗的笑容,季莫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们正吃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季莫。“洁儿从门口进来,站在可爱身边跟她打招呼:”可爱,你也在啊,怎么样,东西还好吃吗?“
”洁儿,这么巧,你也来吃东西吗?“可爱看着薛洁儿,有些惊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嗯,季莫的店,我当然要来捧场了。“洁儿点头,说出了一个真相。
可爱看向季莫,有点难以置信:”你的店?“
”是啊,喜欢吗?“季莫点头,示意服务员又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让洁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