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莹洁高贵的铃兰幽幽吐露着馥郁的清香,沉默良久后许轻鸢无奈地再次开口:“秦嘉泽,我记得分手的时候我说的很清楚,我们分手了,也不会再有以后,最好将来也不要再见面,这样对我、对你、对沈飘絮都好。”
“可是我爱的一直是你,对飘絮只是一时的迷恋!”
刚开始分手的时候秦嘉泽觉得是一种解脱,可是与沈飘絮在一起的这半年他却越来越常想起许轻鸢,想起她和自己在一起时所有开心的过往,想起她温婉的笑容和伤心时让人痛惜的泪水,他会忍不住想她过得好不好,担心她分手后是不是伤心痛苦,他曾试着给她打电话,想告诉她他后悔了,得到的却是“您拨的号码是空号”的机械提示。
“……原来……这么多年,你对我……却仅仅只是……一时的迷恋……吗?”
跟着虞娴从门外闯进来的沈飘絮刚好听到秦嘉泽这句话,她呆呆地看着他俊朗的面容,脸色苍白如纸,晶莹的泪水如决堤般争先恐后地从她震惊伤痛至极的眼睛里涌出来。
她一直以为即使自己比不上许轻鸢,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对自己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要的不多,只要一点点就好,她爱了他整整四年,为他做了连自己都不耻的第三者,然而到头来得到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
一时的迷恋,好一句一时迷恋!
她觉得自己可笑极了,但更多的却是对即使如此还依然不可自拔爱着秦嘉泽的自己感到可悲。
“飘絮……我……对不起,但我爱的一直是轻鸢。”秦嘉泽没有想到沈飘絮会突然出现,他不想伤她的心,但他爱的确实是小鸢。
“是吗?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自甘下贱!”沈飘絮狠狠地抹了把眼泪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飘絮!这,嘉泽,你们……”看着伤心而走的沈飘絮虞娴觉得自己糊涂了,儿子不是说他对轻鸢只是妹妹一般的感情,他喜欢的是飘絮吗?怎么现在却对轻鸢说他爱的一直是轻鸢,对飘絮只是一时迷恋。
“我……”面对父母的疑惑秦嘉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好面子,并没有告诉父母他和许轻鸢分手的真正原因,既然他没有说,沈飘絮也默契地没有提起,毕竟谁都不喜欢在自己爱的人的父母面前露出自己不堪难看的样子。
“嘉泽,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秦爱国看着这样混乱的场景终于出声了。
“爸,我……”秦嘉泽欲言又止。
“既然你不说那轻鸢说,如果是嘉泽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一定让他好好给你道歉。”秦爱国看向站在沙发前的许轻鸢,既然是许轻鸢提出的分手,而儿子说还爱着她,那肯定是儿子做错了什么,只有知道了真正的原因他才能想办法帮儿子获得轻鸢的原谅。
轻鸢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对她的性子他了解,也自认能为儿子说上几句话。
“伯父伯母,我已经和秦嘉泽分手,之前发生的事我不想再多说什么。”许轻鸢厌烦了与他们一家人的纠缠,直接下了逐客令,“你们走吧,我累了,有什么疑问的问秦嘉泽就好。”
“轻鸢,我们从小看着你长大,自从你妈去世我们一家对你也算是照顾有加,这是你对我们应有的态度吗!”听到许轻鸢不耐的话虞娴忍不住气急,真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们家嘉泽以前对她多好,他们也从来没有苛待过她,现在嘉泽只是年轻犯了点错,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伯母,我就是尊敬你现在才称呼你一声伯母,我承认你们之前对我不错,但照顾有加这个词就算了吧,我还想问问您,难道所谓的照顾有加就是到处说我爱慕虚荣攀高枝,如果是这样的照顾我可受不起!”
本来她不想提这个事,反正她的名声好不好对她也没有太大的影响,这辈子她就没有想过要再结婚。
“妈,你……”秦嘉泽看着有些心虚的虞娴有些不可置信,但对从小疼爱自己的母亲他不好说什么,只好看向许轻鸢,“小鸢,对不起,我妈不是故意的,我代她跟你道歉。”
“孩子他妈,轻鸢说的事是不是你做的!”秦爱国严厉地看向虞娴。
“……我……我那只是随意说说。”虞娴被儿子和丈夫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但旋即想起之前钱婶说的话她的底气瞬间就足了,“况且我说的还不一定是假的,她是不是爱慕虚荣,攀高枝还说不定呢,大家可都看到一个俊俏的后生进了你的房子,你敢做还不承认!有本事你就把他叫出来当面对质,别是自己喜欢上了小白脸,分手后还把错推到我们嘉泽头上!”
虞娴刻薄的话音刚落二楼的楼梯口蓦然传来一声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