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喝道:“以至尊之名,开”
“哗”黑色的池水应声澎湃,在玄乌大神像前冲起一道高达三丈的水浪。浪尖开放久久不散,化作一座水筑的神台。
“果然是这样”刀雪怜面露喜色,纵身跃上神台。神台缓缓下沈,却在完全嵌入池面的一瞬陡地停住,不再有任何动静。
“这是怎麽回事”刀雪怜怔了怔,再次举起至尊圣杖念动咒语。
“没有用的,”天圣护法气若游丝,“我告诉过你,圣池的大门只有素女才能通过。”
“我不信”刀雪怜冷哼一声,目光扫视过匍匐在地的小聂,眼睛霍然一亮道:“我明白了,是玄乌之泪ot
小聂虽被杖风扫中,但在玄乌之泪的护持下毫发未伤。听刀雪怜不仅夺走了圣杖,还要抢夺自己的玄乌之泪,不禁惊怒交集道:“我宁可死了,也不会把它交给你”
刀雪怜轻蔑道:“那可由不得你了”飘身上前,伸手抓向小聂道:“给我”
就在这时候神庙的门外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好累啊,刚好可以在这池里泡个澡”
“裴镌”刀雪怜一惊回头,望见裴镌和尧灵仙并肩走进来,“你不是走了麽”
裴镌叹道:“瞧我这记性,走到半道上才想起我老婆的病还没医好。没法子,只好原路折返,厚著脸皮求医来了。”
“裴大哥”小聂欣喜喊道:“快帮我赶走这恶女人,她还抢走了至尊圣杖”
“多嘴”刀雪怜出手如电抓向小聂,以防夜长梦多煮熟的鸭子又飞走了。
鸭子煮熟了,是不会飞的。但小聂就不同了一她突然飞了起来,被裴镌祭出的天涯绳缠住腰肢,避开刀雪怜的魔爪直往神庙大门方向冲去。
“回来”刀雪怜眸中厉芒连闪,甩手挥动风影鞭奋起直追。
“石平”裴镌早有预料,亮出月光宝锣,光华如雪迎向风影鞭。两股巨能狭路相逢,激得光澜四溅池水如沸。
裴镌顺势将小聂抱进怀里,道:“这几天老被你牵著鼻子,也该让老子出口气了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时,老子说过的话麽:我保证所有人都会活得很好。”
刀雪怜收住风影鞭,冷笑道:“你的确是个厉害人物,但这里除了我还有地圣护法,而你还要保护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觉得自己有赢的可能麽”
“当然有,”裴镌满不在乎地回答说:“不仅要赢,还得连本带利赢得漂亮”
“做梦”刀雪怜嗤之以鼻:“你不该回来,可既然回来了就不必再走了”
“他当然要回来,因为这是一个约定。”在神庙的门前,缓缓出现了一道水蓝色的身影。“虽然传说中裴公爷是个无赖,好在这次他还是说话算话的。”
“素柔水”刀雪怜失声呼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吧,明明看见裴镌一刀斩断了素柔水的心脉,死了的人怎麽可能又活过来了
“你没想到吧,我没有死。”素柔水缓步来到裴镌身边,“现在二对二,很公平。”
“你怎麽不多带几十个人来”裴镌很不满地埋怨素柔水,“对付这种有人皮没人性的妖妇还用讲公平直接弄死还便宜了她”
“原来你们早有预谋,是在故意引我上钩”刀雪怜逐渐明白过来,却仍有一事不解:“可是你为什麽会相信素柔水,素柔水又凭什麽愿意相信你”
“就凭我的老婆是素柔水的弟子,还凭她答应助我宰了秋千智”裴镌嘿然道:“赤玄岩死了,屠菩提死了,我怎麽都该在神庙里找个能跟你分庭抗礼的人。抢走我老婆,草我当枪使,真以为老子会忍气吞声任由你欺负ot
“你老婆是素柔水的弟子”刀雪怜一愣道:“你究竟有几个老婆ot
“他说的是夜狼族公主迎兰。”素柔水代答道:“当我看到赤玄岩和屠菩提的金令时,就知道裴公爷是友非敌。如果他想杀我,大可不必大摇大摆闯入神水宫,更不会亮出金令引起我的警觉。相反,从那时候起我隐约猜到是你在幕後下手了。”
“放是你们就狼狈为奸,在水杉林中演了一出好戏给我看”刀雪怜问。
“我不死,你怎麽肯现身”素柔水淡淡道:“何况裴公爷还要救回他的夫人。”
“不必跟他们废话。”地圣护法俯身从池水里取出一根黝黑粗重的魔杆,拿在手里哗啷啷一摇道:“动手吧,雪怜”
刀雪怜颔首道:“也好,索性趁著今夜我们就将所有的事都做个了断”
“叮”至尊圣杖被她向前斜举而起,遥遥指向裴镌和素柔水。杖端的神石散发出一团乌茫茫的光晕,光晕中隐约可见青、红、绿、金四色光缕波动跌宕。
突然,天圣护法口中发出一串悠长而古怪的吟诵之声,张开双臂扑向刀雪怜。
“你要干什麽”刀雪怜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苍生之血,献祭我主”天圣护法用双手抓住至尊圣杖的杖身,挺身迎上。
杖端的神石光华一黯,刚好被嵌进他胸膛上被风影鞭破开的血窟窿里。
鲜血登时染红了神石,天圣护法的面容因为强烈的痛楚而扭曲,神情肃穆而虔诚,运劲将至尊圣杖往身体里一送,慢声吟道:“了神怒止,圣杖宁”
“找死”刀雪怜面色大变,狞声出掌击中天圣护法的面门。“滚开”
天圣护法松开圣杖身躯飞出,面部撕裂显现出一道道鲜红的血痕,情景异常惨烈。
“师兄”素柔水纵身飘飞,接住天圣护法的身躯,喂入一颗神庙秘制灵丹。
“至尊圣杖被我用血祭之术暂时封印,但只有一往香的工夫。你们要快”
天圣护法艰难地喘息,眼鼻口耳中鲜血泪泪流出。他吃力地将目光投向小聂道:“记住,只有身心圣洁不著一物的人才能蒙得应许进入圣池”
“大师”小聂热泪盈眶,伸手要解衣衫,希望能用玄乌之泪救回天圣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