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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赖 牛语者 2327 字 2023-10-17

gu903();在这半个时辰中,钱沛看到舜煜颐为满身血污的伤员喂水,给嗷嗷待哺的婴儿送上热气腾腾的米汤,还陪着失去亲人的老大娘一块儿抹眼泪,烧纸钱。

当然,她也不忘当面向这位领导全城百姓力挽狂澜的忠义军统领表达感谢之情,并亲手送上了一件白金丝甲。

虽然比起钱沛原先拥有的那件绿金丝甲,这件软甲的防护效力稍差了点儿,但用来抵挡普通弩箭和刀枪的攒刺,仍是绰绰有余。

另外,舜大小姐还委托钱沛详细统计当日殉难的宝安城军民数量,好在战后以明玉坊的名义补偿每位死者一笔丧葬费用。

钱沛听她喁喁而谈,心里头感觉出奇的平静。在这个少女身上,仿佛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奇异魔力。她似乎永远不会慌张,永远不会失态,总是那么的淡雅从容,用她的智慧和魅力温暖人心。

但钱沛知道,无论舜煜颐有多聪明,都不可能认出自己,最多只是怀疑而已。

半年多前他决意刺杀曾神权时,曾经送给舜煜颐一幅飞天设计图。或许如今她已制造出了有史以来第一架能够载人上天的飞行机器。

这些钱沛没问,他觉得优秀的渔夫都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横竖舜煜颐来了宝安城,还怕她会飞出如来的手掌心

这时候舜煜颐已经坐进了马车,马车里还坐着一个人。事实上这个人一直都在。

当马车缓缓驶离钱府时,他问道:“如何”

“还不好说。”舜煜颐如远山般的黛眉轻轻蹙起,犹如浅浅的秋水涟漪。

她将与钱沛会面的情况对那人说了。那人点点头道:“这刀确实是在永安黑市上被人买走的。据传闻当时的买主是西域某国的王子,不想又辗转落入这家伙手中。”

“我只是有点奇怪,钱沛名下拥有的财产不过是几百亩田地和一家绸缎庄,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能支付天下刀的巨额拍卖费用而且据我所知,和天下刀一起被买走的,还有镭射镜、紫金匕首等。这些东西,如今是否都归了钱沛所有”

舜煜颐道:“当年裴中书全家获罪流放北疆为奴,就是在路经宝安城时被人满门灭绝。这些难道都仅仅是巧合吗”

对面那人沉默须臾,问道:“他的脸上有没有易容的迹象”

舜煜颐摇头,道:“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倒是嗓音,有几分相像。”

顿了顿她又道:“我故意提起裴镌,他的反应也颇为奇怪。”

那人注视舜煜颐,徐徐道:“假如他真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

舜煜颐垂下眼帘,避开那人的目光,轻叹道:“就算是,他也不会承认。”

那人奇怪地笑了一笑,说道:“其实想知道钱沛是不是裴镌,并不难。”

舜煜颐望着那人道:“你是说”

那人淡淡道:“你送了一件白金丝甲给他,让这家伙出点血也是应该的”

有门送走舜煜颐,钱沛站在府门口心里美滋滋地想道。

忽然一只手很不识趣地挡住钱沛的视线,让他遗憾地错过了倩影消失前既美妙又撩人心弦的最后一眼。

“干什么”钱沛忿然拨开小杜的手,发现舜煜颐的马车已隐没在街道拐角。

“这丫头在问你天下刀的事儿”小杜显然在后堂偷听了钱沛和舜煜颐的交谈。

“很快她就是你二嫂了”钱沛豪情万丈地对他宣布说:“对她尊敬点儿。”

“拉倒吧,”小杜嗤之以鼻,“人家摆明是怀疑上你了,你还敢打她的主意”

钱沛嘿然道:“所以老子才要快马加鞭地收服她,跟着我姓。”

眼看钱沛蠢蠢欲动、色令智昏到这种地步,小杜觉得自己好良言也难劝该死鬼,只好转变话题道:“你不觉得奇怪么,金沙门的人自从上回刺杀舜煜颐失败后就销声匿迹了。我原本以为他们会设法暗杀城里的军政要员,制造混乱。”

“你什么时候成了忧国忧民的圣人了,怎么不去抓个罗刹人问问。”钱沛没心情。

小杜深以为然道:“不错,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而且得抓个罗刹大官才成。”

钱沛立马警告道:“你想出城找死我不会拦着,可别拉上老子一块儿发疯。”

“你已经疯了。”小杜嘲笑道:“刚才你看舜煜颐的眼神,像极一只饿疯的狼。”

钱沛被说破心事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目光投向小杜,“老子看你才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当然说归说,他还不至于真把小杜的羊皮扒了,不然谁去跟踪舜煜颐

两人在门口分手,钱沛兴冲冲、美滋滋、飘飘然地往内宅走。忽然一阵二胡乐声从他住的小楼里随风飘送过来。这乐声似乎专为钱沛所奏,周围的人们懵然不觉。

可惜对于钱沛而言,这个时候听到二胡声,就是无情地破坏自己正在编织的美丽梦境。他先愣了愣,原地伫立听了足足有半炷香的工夫。

既然享受不了二胡,但至少可以考验一下自己的极限忍耐力吧。当耳朵终于忍受不了那杀猪锯铁般的声音,他从心底发出一声近乎呻吟的哀叹:““完了完了,又来了”。

实在想像不出,天下还有谁能把二胡拉得如此风生水起,恶心人于无形。

“谁怕谁啊别以为会拉几声二胡,老子就该一生躲着你”

在须臾犹豫后钱沛一咬牙,胸怀弑师灭祖的逆天精神,龙行虎步穿过庭院,“蹬蹬蹬”把楼板踏得山响,猛力推开虚掩的门户。

二胡声戛然而止。堂屋里没有亮灯,借着透过窗纸照入房间里的月光,钱沛影影绰绰看到老鬼斜靠在座椅里,腿上架着那把形影不离的二胡。在他的脚边,一左一右趴着两条大黑狗吐着红灿灿的舌头,居然是失踪多日的小花和小草。

“知不知道擅闯民居是要被关进监牢的”钱沛麻利地关门上闩,决心好好给老鬼洗洗脑子,免得他老是跟自己过不去。

但是一转脸,钱沛就发现老鬼很不对劲儿。他的面色惨淡若金,衣服上斑斑点点全是殷红色的血迹,不过好像都是别人的。

“谁干的”钱沛好奇极了。他搜索记忆,这好像是老鬼第一次受伤。就算上回在京城时跟号称塞外第一高手的居巫奇干了一仗,都没伤成这样。

“东方发白。”老鬼的声音比以往更加沙哑低沉,“外加几条他手下的走狗。”

“金沙门门主东方发白”钱沛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朝窗外瞅了眼。

“别怕,他伤得比我重,最多还剩半条命。”老鬼似乎看破了钱沛的心思。

“谁说我怕了”听到东方发白被老鬼打趴下了,钱沛顿时心头大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先扶你到里屋躺下,等养好了伤,再去把他剩下的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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