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沛越发感到毛骨悚然,因为此刻易司马正拿起手中的针戳进他的大腿,鲜血顺著针管画了几个圈,流入下头承接的银盅里。
见红,就能破灾
第一章莫名其妙
居巫奇的笑声很奇怪,张狂响亮而且高音嫋绕久久不绝可类比传说中的海豚音正当钱沛和尧灵仙全神戒备,就等她笑完了出手,她却做了一件更奇怪的事走人。
没错,居巫奇走了,大笑着扬长而去,连一句场面上的交待话都懒得讲。
钱沛等着居巫奇雪白高挑的背影从容不迫优雅地消失,又一直等到客厅里重新归于沉寂,等到自己慢慢回过神来,他和尧灵仙面面相觑,谁都不晓得这个居巫奇搞什么鬼。
他的手里心捏了把冷汗,慢慢地松开火龙铳。可钱沛心里清楚,即使有火龙铳,再加上尧灵仙的助阵,假如居巫奇真想动手,自己现在已经到黄泉渡口等船了
钱沛没有和居巫奇交过手,今晚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树的影人的名,身为九大派宗主之一的居巫奇,被誉为漠北第一高手,修为尚在古剑潭掌门寒中雪之上。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她也达到了比融光更高两层的通玄境界。对付实力比自己足足高出两级的超级强人,单纯计算人数作为生死几率判断,那属于找死或者很天真。
钱沛当然不想早死而且早就失去了天真,只是因为年轻气盛,一时冲动,结果对居大萨满不够尊重也不够礼貌,冒犯了教主,这实在是一个比天真更严重的错误,最后的结果等同于找死。然而这位萨满教主不但人长得美丽,性格更是好骂了她损了她,她非但不生气,还非常开心地笑着走开。
“你说”钱沛有点不确定地问尧灵仙,“她是不是把脑袋给修炼坏了”
尧灵仙摇摇头,她和钱沛一样也猜不出居巫奇倏来倏去的原因。
同为云陆九大派,古剑潭当然会有不少关于居巫奇的档案记载。基本上,对居大萨满的评语是的:高傲,冷漠,自负,深沉莫非,居巫奇已经成功转型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钱沛忽然转动了一下眼睛,问尧灵仙道:“你刚才叫我相公”
尧灵仙转身就往后堂走。钱沛追了上去,不肯罢休道:“再叫声好不好”
尧灵仙回过头冷冷扫他一眼。钱沛刹不住车,差点撞在她的背上。可真等下意识地站稳脚步,不免又有些后悔白白错过了一次亲近芳泽的好机会。
尧灵仙正色道:“局势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险恶。你今后出门要更加小心。”
钱沛不以为然道:“这你就不懂了,浑水才好摸鱼。嗯,老子这就出去转一圈。”
尧灵仙见他把自己的劝告全当耳旁风,不由秀眉微蹙道:“你去哪儿”
“吟风雅苑。”钱沛脱口说出自己神往已久的去处,察觉尧灵仙面色不善,立刻解释道:“那是莫大可开的。我去找他聊聊,看能否套出些有用的情报。”
尧灵仙冷道:“你想找那儿的姑娘聊天才是真的。”
“那也是工作需要。”钱沛一本正经道:“天底下最为鱼龙混杂消息灵通的地方无外乎青楼和赌场。与其在家里闭门造车,还不如深入民众明察暗访。这点你得相信我,毕竟老子当过几天朝廷的绣衣使主办,主要从事疑案难案迷案死案的侦破工作,找人聊天是日常工作。”
“你那是冒名顶替的官吧”尧灵仙显然没打算给钱沛留面子,“过了子时,大门下锁。”
钱沛笑嘻嘻道:“那我就赶紧出门。你想吃什么,我顺路带夜宵回来。”
说到“吟风雅苑”,钱沛不禁想起了前晚见到的阿红姑,那香唇、酥胸、翘臀,让人流连忘返。便伸出手道:“拿来”
尧灵仙一呆,莫名其妙道:“拿什么”
钱沛笑道:“我知道你有天下无赖的副本,这时下最风靡的故事正在来自,刚好吊吊那小浪蹄子的胃口。敢拿小爷不当菜,哼”
于是乎他大摇大摆地出门,骑上自己的高头大马一溜烟去了,身后留下尧灵仙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夜晚的永安城展现出截然不同白天的迷人风姿。如果说白天的时候,它是一位充满威仪的王者,此刻的永安城则更像是位妩媚动人的少女,披被着月光的薄纱,在夜色里婀娜起舞。
街道上熙熙攘攘,车马川流不息,夜市是个人流聚集的地方,男女老幼有,高矮肥瘦有,美丑善恶有,各式各样,各行各业、各色人等交错混杂其中,又彼此在某个瞬间擦身而过。钱沛策马缓行,有一种走在旧日时光里的错觉。
他熟门熟路地蹩进一条小巷里,穿出去就是梦想之地章台大街。
马蹄铁踏在坑坑洼洼的青石条上,发出清脆的响,那是过往的留音。
蓦地,钱沛的心底升起一股强烈预感,就像被只锥子狠狠地扎进脑袋。他立即收敛神思,灵台上顿时显出一条若有若无的曼妙身影,从巷子上方掩袭而来。
无法估算这道身影的速度,因为速度只是提供给活人做参考的,而估算这道身影速度的代价无疑是死亡感谢老鬼,那么多年他以非人手段炼就自己一种近乎野兽般预知危险的本能,否则今夜甚至无从察觉到偷袭者的存在。
来不及thanksgod了,钱沛左脚脱开马镫身躯往右侧翻。背后有一股让他感觉极不舒服的阴风袭到,如同有谁拿扇子轻轻扇了下,根本听不见掌风的呼啸,一只犹若羊脂玉般完美无瑕的纤手便按在了马鞍上。
银色的马鞍无声无息地在刹那间化作一蓬扬起的粉尘,可怜的大马连最后的抱怨都未及发出,便瘫软在地,全身的骨骼和着血肉化做稀泥,看不到半点伤痕,却已是死了。
钱沛顺势倒地往墙边翻滚,右手刚刚搭到神棍,一条云袖旋踵而至。
钱沛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云袖薄如蝉翼、锋利如刀。
没时间做选择了,钱沛举棍扫向云袖。“啪”云袖在瞬息间化为绕指柔卷住神棍。
钱沛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令自己右臂酸麻,手中的神棍差点脱手。
好在他临危不乱,凝念催动蕴藏在神棍中的“惊电符”,一串红芒涌动顺着云袖攻入了对方的体内。谁知那道身影仿似全然不受电流的影响,云袖微抖甩飞神棍,一只晶莹的玉掌从袖口里破茧而出,拍向钱沛胸口。
这还是人嘛钱沛魂飞魄散,身子贴住墙面往上飞升,双腿踹向来掌。
月色之中,他终于看清了偷袭者的面容,不由瞠目结舌道:“居巫奇”
这个妖人,居然去而复返,或者说她其实从未离开,而是隐伏在暗处,耐心地守候着大魏密使落单的机会。钱沛沮丧地意识到,自己真该听尧灵仙的话。
眼下显然没时间后悔了,钱沛的双脚蹬在了居巫奇的玉掌上。
“啵”地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