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彪悍凶狠,打得刺客头领疲于应对。但要想解决对方,至少还得三五十招。
钱沛可没闲心等他们慢慢表演,悄悄欺近刺客头领身后,猛然抡棍拍下。
刺客头领腹背受敌,惊怒交集道:“暗箭伤人,你算什么好汉”电流通过,全身抽搐软倒下来。
钱沛一脚踩上他胸膛,冷笑道:“刚才是哪个好汉领着十多个人打老子一个的”
刺客头领一时哑然,钱沛用棍子顶住他的额头道:“是你自己说,还是老子逼着你说谁派你们来的”
就听迦兰在身后漠然道:“他们是太子的人。”
“啊”钱沛愕然回头望向迦兰。迦兰的面色有点苍白,徐徐道:“他们要杀的不是你,是他”
钱沛的脑袋立马又转动回来,看向对面的那个男青年。男青年手握弯刀,低声道:“迦兰,跟我走吧”
迦兰唇角逸出一抹轻蔑的冷笑道:“叶罗,三年前我也曾经对你说过同样的话。你是怎么回答我的难道你的记性会那么差,还需要我重复一遍么”
哦,敢情搞了半天自己还是个冤大头太子妃迦兰是借出城买马的机会和旧情人闹别扭吵架来着。太子爷妒火中烧派出杀手,偏生这伙儿杀手很不专业,看见自己与迦兰说话,就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当成了奸夫,没头没脑地就是一通猛砍。
如果自己真跟太子妃上过床,那也算了。可老天在上,自己连迦兰的手都没碰过他瞪着脚下的刺客头领道:“看什么看,闭上你的狗眼”一棍子砸下去,让这家伙永远闭上了狗眼。
这时听到叶罗说道:“迦兰,我知道你恨我,恨族长可是当时的情况下,为了夜狼族人,我们只有答应楚国皇帝的条件”
“窝囊废,滚”迦兰寒声喝道:“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叶罗尴尬地往后退了两步,沉默须臾道:“好,我走。但我不会离开永安。只要你需要我,任何时候都可以到那个地方留话。”
迦兰高高仰起脸,看都不看叶罗,更没有回应他的话。
叶罗失望地收起弯刀,向钱沛施礼道:“朋友,谢谢你”
此情此景下,钱沛一点都没觉得尴尬,更不觉得自己早该消失,他很理解地笑道:“没关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婆罗洲勇士的使命。”
叶罗点点头,望了眼冷然不语的迦兰,默默地离去。
钱沛咳嗽了声道:“迦兰夫人,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迦兰没说话,钱沛又道:“你打算怎么向太子解释”
迦兰不耐道:“这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钱沛走到迦兰近前,理直气壮道:“这些死鬼,至少有一大半是我杀的。太子问起罪来,你要我怎么办”
“胆小鬼”迦兰不屑地轻嗤。钱沛火冒三丈,不意发觉迦兰的脸上早已泪流成行。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尤其是哭起来梨花带雨的美女。他沉默了会儿,说道:“叶罗不敢跟你私奔,实在是个不长眼的笨蛋。要是换作我”
“换作你又能如何”迦兰一记冷笑,“就是我父亲,不也把他最心爱的女儿当做礼物送人了么”
钱沛瞅着迦兰,娇美的容颜,冷漠的表情,伤心的眼神,好吧,这种时候安慰是无力,说服是扯蛋的,但可以有一种回答。他语气果断地道:“换作老子,就一刀宰了太子,跟你远走高飞”
没时间说完了,因为他的嘴巴被堵住了。不是迦兰的手,而是她的唇。
钱沛陶醉在怀中美女身上散发出的一阵阵异香里,只感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这算不算又是一个奇迹,太子妃居然因为一句豪言壮语主动向自己献吻
对于送上门来的艳福,作为男人的他如何能够拒绝,否则岂不是有负佳人的一番美意么
钱沛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搂住迦兰的腰肢,便听迦兰在自己耳边细细娇喘道:“婆罗洲的勇士,证明给我看,你是个男人。”
她的目光里闪烁着挑衅的意味,扯下钱沛的外罩,将他推倒在松软的落叶上。
你可以怀疑老子的身份,但你不该怀疑老子的能力。钱沛决心用事实说话。
时近中午,一行回到城里。在分手的时候,舜煜颐趁人不注意将一支手指长的玉筒塞进了钱沛的掌心里。钱沛心领神会,若无其事地收起玉筒和众人作别。
他回到家里在书房坐下,又命人请来尧灵仙,将门窗关上取出玉筒。
里头藏着一卷纸条,展开瞧上面写了两行字:“申时一刻,城西高升街回春堂。暗语:气血不和,求一和气灵药。”
钱沛和尧灵仙对视了眼,将纸条在手心里揉碎,抱怨道:“老子明明是堂堂正正的大魏和谈使,怎么搞得像卧底接头似的”
吃过午饭钱沛小睡了半个时辰,起床后沐浴更衣按照字条上的指示到了那家回春堂外。铺子里没什么人,一个坐堂问诊的老先生正趴在桌上打瞌睡。钱沛走到柜台前,用指头敲敲台面道:“先生,看病。”
老郎中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钱沛回道:“我气血不和,求一和气灵药。”
老郎中哈欠连天地替钱沛把了会儿脉,道:“你跟我到内堂抓药。”
钱沛跟着老郎中进了内堂,户部尚书石思远正在里间喝茶。他在椅子里微一欠身道:“龙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两人略作寒暄,石思远取出一支卷轴道:“这是我方的几点意见,请先生过目。”
“过目”的意思就是没指望钱沛能够当场作出答复,可以允许他上报之后再行回应。可他也太小看钱沛了,这家伙别的本事没有,但在拉虎皮扯大旗这方面的造诣,那是从一岁半刚刚学会说话起,就已经展露出惊人天赋。
何况他明明白白地知道,真正的谈判早已在尧灵仙和晋王之间展开,自己这边要做的,不过是自导自演借题炒作而已。他毫不客气地打开卷轴,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几十款条约。他只瞟了前头几条,便“啪”地把卷轴往桌案上一丢道:“这是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