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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赖 牛语者 2315 字 2023-10-17

gu903();忽然八只手不约而同地停下,四双眼睛盯着桌面上砌起的麻将牌一起愣神。

年轻人看出牌桌上的气氛有点僵,忍不住催促道:“该谁摸牌了”

“少了一张麻将。”说话的是独眼龙,“好像是发财,我刚才还摸到过。”

船东往桌肚底下寻摸了两眼,摇摇头道:“地上也没有,牌去哪儿了”

蓝衣青年淡淡道:“麻将不长脚,也生不出翅膀,自然是这里有人把它藏起来了。”

“是你”矮胖子双眼精光爆绽,冲对面的年轻女子一拍桌子喝道,“交出来”

年轻女子冷笑声望向上家,“蒋先生,明人不做暗事,我知道是你拿的”

独眼龙那只惟一还能转动的眼珠冷冷看着年轻女子和蓝衣青年,低哼道:“贼喊捉贼”

年轻人诧异道:“是谁吃饱了撑的闹事,赶紧把偷的牌拿出来”

四个人都像没听见他的话。矮胖子瞪视年轻女子道:“笛姑娘,你可敢让我搜身”

蓝衣青年嘿然道:“邱大贺,我师妹也是你的脏手能随便碰的”

邱大贺听了点点头道:“不碰就不碰”话音未落,他的脑袋猛往桌面上垂落,就像在给笛姑娘磕头似的。“哧哧哧”,突然从脖领中激射出三点寒星。

蓝衣青年面色剧变,厉喝道:“快躲”右掌迸立如刀切向邱大贺后脑。

笛姑娘急忙身躯后仰,连带着座椅往地上翻落。但可惜稍慢半拍,右胸被一支手指长的毒箭穿透,嘤咛一声翻倒在地。

与此同时独眼龙拔出双钩纵身劈向蓝衣青年。蓝衣青年一脚踹飞麻将桌,挡住双钩。冷不丁腿上一麻,才发现独眼龙在劈出双钩的同时,腰带中悄无声息地射出一蓬毒针,因为桌面的阻挡竟骗过了自己的耳目,密密麻麻钉入了双腿。

邱大贺趁势抬头,身子后仰双腿结结实实蹬中蓝衣青年的胸口。

“哢哢”脆响,蓝衣青年胸骨断裂一口淤血喷在独眼龙的脸上。

独眼龙大吃一惊赶忙往后撤步,猛感小腹一凉,笛姑娘突从地上弹身坐起,奋尽全力将一柄淬毒匕首扎进了他的肚子里。独眼龙大声惨叫靠倒在舱板上。邱大贺扑了上来,一把扼住他的喉咙道:“快说,发财在哪儿”

独眼龙狞笑道:“大不了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得手”

邱大贺刚想用劲拧断独眼龙的脖子,身子遽然一震,脑袋就耷拉了下来。

蓝衣青年软倒在对面的舱板上,手里平端一把袖珍弩,羽箭已贯入邱大贺的后脑。

他望着邱大贺吐出平生最后几个字道:“玩阴的,谁都会”。

“砰”独眼龙抬起膝盖顶飞邱大贺,身子也被对方带得无法立足滚倒在甲板上。

笛姑娘满脸是血,目光扫过蓝衣青年、邱大贺和独眼龙,惨然一笑道:“死了,全死了这下可好”娇躯失去力量,滚倒在地。

船舱里一片死寂,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凝聚不散。船主和年轻人蜷缩在舱角,呆如木鸡地望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剧变,两张脸比掉在地上的白板更白更僵。

过了一会儿,船东先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问道:“真的都死了”

“可不都死了。几个家伙搞内讧,结果一起列队见阎王,谁也没落下,”年轻人靠着舱壁慢慢站起身,“可把老子吓死了”

船东望着一地尸体打了哆嗦,忙不迭道:“我、我去叫人”连滚带爬出了舱。

听船东的脚步声在甲板上去远,年轻人的腿突然不发软了,蹲下身子开始利索地搜身。

管他什么铜钱银票,随身携带的金创药解毒丹、腰牌书信,还有邱大贺的秘密武器“点头哈腰弩”、蓝衣青年的袖珍弩、土灵符,年轻女子怀里藏着的两张风灵符,统统装进自己的腰带。

正当他要为独眼龙宽衣解带之际,蓦然发现那只独眼睁着。难道是死不瞑目又或是心愿未了,还阳了为了印证他的猜测,地上躺着的人发出冷哑而诡异的声音:“公子”

年轻人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道:“别误会,老子就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独眼龙呛出一口血沫,满不在乎道:“别怕,老子就是想拜托你帮我做件事。”

年轻人迟疑着不敢作答,但听独眼龙坦诚道:“麻将是老子偷的。”

他努力吸了口气,翻着独眼道:“你答应我,把它带到花城府,交给我兄弟,林家当铺的老板林子逊必有重酬”

年轻人道:“好吧,东西在哪里,我帮你送。”

“在老子的眼罩,”这是甲板上传来纷乱急促的脚步声,独眼龙急切道:“快”

年轻人手忙脚乱地扒开独眼龙的眼罩,黑洞洞的眼眶里果然满满塞着一张发财。

他哆哆嗦嗦抠出麻将牌,问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独眼龙道:“这你不用知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突然翻手紧紧抓住年轻人的手腕道:“你把牌完好无损地交给林老板。否则,反正老子做了鬼,到哪儿都好跟着你”说完这话,那只独眼慢慢合上,也算瞑目了。

年轻人甩开独眼龙的手,把发财塞进腰带,就听门外那高个子水手的声音道:“里面有人吗”

年轻人扶着舱壁慢慢站起,颤声道:“老子在这里”

几个水手冲了进来,然后船主的脑袋从人逢里冒出道:“快,快把这些尸体抬到底舱找油布裹上,等船一到港就赶紧报官”

年轻人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胸口,咳嗽声道:“老板,我看还是把他们丢进海里吧。”

船主一愣,年轻人道:“你去报官,衙门里肯定要派人来查案是不是派人查案你就得作为人证留下笔录,对不对人命关天,少则几个月长则一两年,官府总得调查清楚才能定案,是不是不管怎么说,人是死在了你的船上,而且一死就是四个。你多少得担待一点儿衙门里啊,办差的捕快啊,还有死者家属什么的,多多少少总需打点一下、意思一点,对不对”

他每问一次“是不是”、“对不对”,船主都会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听到后来那些水手也觉得年轻人说的句句有理,不知不觉也跟着点起了头。等年轻人说完,船舱内外的七八颗脑袋此起彼伏犹如小鸡啄米。

船主毕竟是当家做主的人,比起手下这帮有一天算一天,只管干活拿工钱的水手们来说更深思远虑些,渐渐地他想明白了,也后悔了,自己刚才实在太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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