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裴潜嗤之以鼻道:“胡子长见识短,这还用问,肯定是青照闲派人干的,既然此路不通,咱们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庞观天翻翻老眼道:“站住,底下的路不通,还有上头。”
“我就知道三个密道出口,一个在太傅府,一个在古剑潭,还有一处就在挽澜元帅府的戏台底下。你说咱们该从哪一个出口溜达上去”裴潜笑嘻嘻道。
庞观天嘿然道:“何必那么麻烦,老子就在这儿给它开个口子。”
他身形平平稳稳地抬升起来,左手往上方的石壁里一插,忽听底下的裴潜正念念有词,他仔细一听,这小子居然念叨的居然是:“天门开,地门开,老鼠爷爷在打洞”
一声闷响过后,一蓬青光从庞观天的体内迸绽出来,又迅速汇聚成束沿着他左臂直抵手掌。
顷刻间地动山摇,伴随着一阵青色的狂飙撕裂,密道上方的石壁和泥层霍然炸开一个深达丈许的大坑,泥石簌簌落下,弄得裴潜灰头土脸。
裴潜瞠目结舌,讷讷道:“竟然施展风灵术钻洞,你也太奢侈了吧。”
“我高兴,我乐意。”看到裴潜的表情反应,庞观天大为得意,双掌轮流插入泥层,运用炉火纯青的风灵术一鼓作气轰穿了三丈多厚的土层。
仰脖子望了望头顶上开出的天窗,裴潜道:“老人家,您先请。”
庞观天见裴潜前倨后恭,对自己的态度大为改观很是开心,说道:“这回开眼了”
他略一提气,身形往上飘飞,却没留意到裴潜正冲着自己的背影坏笑。
庞观天的脑袋刚从地底露头,立刻猛叫一声:“你老母”
上方嗖嗖生风,一蓬弩箭密如蝗雨兜头泄落,总算他老人家反应奇快,左袖鼓胀如球往上一卷,硬生生挡下射来的箭矢。
裴潜捧腹大笑道:“老庞,你真是天真烂漫,底下闹出那么大动静,还敢直接”
不等裴潜说完,庞观天抓住裴潜腰带就往上一丢:“那你来试试”
“你姥姥”裴潜吓得魂飞魄散,天晓得上头有多少张弓弩,多少柄刀剑正张网以待欢迎自己。他无法卸去庞观天的上抛之力,只能硬着头皮甩出飞虎爪。
守在上头弩手瞧见又有东西冒出,纷纷再次放箭。裴潜左手一把迷药,右手一蓬逍遥神针,双管齐下往外洒出,近处的十几名大义营士兵应声扑跌。
裴潜左手扣住洞口边缘的泥土,身子藉力往侧旁翻滚,又是几支羽箭钉入了他刚刚翻滚过去的地方。
这时一名大义营的都头高高跃起,手举朴刀朝裴潜脖颈斩落,裴潜右手亮出紫金匕首对方削断刀刃,抬脚将那都头踹飞。
不远处数十名士兵一拥而上,高声叫道:“抓活的”
趁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裴潜身上时,庞观天优哉游哉的从洞口底下溜了上来。
这是一条通向太傅府后门的大路,正是由那都头率领的一支百人队负责封锁。
庞观天目测了一下,从这儿直抵太傅府不过里许,激烈的喊杀声已然清晰可闻。
这时裴潜好不容易冲出重围腾空而起,往太傅府御风疾驰。庞观天不紧不慢缀在后头,两人摆脱大义营士兵的纠缠后,来到太傅府后墙外的一片林中。
此刻的太傅府已成为一片火海,无数人影在火焰中闪动游走,舍生忘死地奋力搏杀,周边千余大义营箭手和一队精忠营侍卫封住所有的出入口,即使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墙里。
裴潜正在火头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里闯,没等周边的守军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已没入墙后,偏巧庞观天刚好赶到,于是那些反应稍显迟钝的弩箭便毫不客气地往他老人家身上招呼过去。
庞观天大呼倒霉之余赶紧运功荡开这些箭矢,一溜烟地追着裴潜冲入太傅府中。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惨烈大战,太傅府中的大半防线业已失守,只剩下以“钓鱼阁”为中心的一小片区域,还牢牢掌握在青照闲麾下的青衣卫与血衣卫的手中。
如果单从人数上来说,三千大义营精锐外加数百精忠营侍卫,庞天硕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然而不打不知道,等到大军冲入太傅府中,才霍然发觉这里头到处都是机关,足足丢下三百多具尸首,庞天硕才终于成功地将战线推进到距离钓鱼阁只剩两百步远的青苑。
他不断催促杨雨轩尽快攻占钓鱼阁,但随着战线收缩,府内的抵抗却变得越来越顽强,仿佛太傅府里的每一栋楼每一进跨院,乃至每一株树每一根草,都成为了充满杀机的陷阱。
尽管喊杀声震耳欲聋,可是庞天硕依旧能够清楚地听到从钓鱼阁里飘扬出的琴音放眼舞阳城,能将古筝弹得如此出神入化的,惟有青照闲。
庞天硕明白,青照闲正是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彰显自己的存在,不仅是为了激励麾下将士浴血死战,更是为了告诉庞天硕:我还在这里,等你放马过来
对庞天硕而言,这是一次极不上算的兑子,因为他被牢牢钉死在了太傅府中,无法分神其他战场的指挥。然而庞天硕确信一旦自己离开,钓鱼阁里的琴音也将立即停歇,青照闲定会毫不迟疑地步他的后尘,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庞天硕的心目中,一个青照闲足以抵得上半座舞阳城,所以他明知这是圈套,也只能咬牙往里跳。
同一时刻,裴潜和庞观天已在钓鱼阁中见到了盘坐抚琴的青照闲。他面色苍白得可怕,必须依靠两名亲兵的扶持才能勉强坐住,但琴音一点不乱,头脑更是清晰无比,不断下达着一道道作战命令。
小小的一间书房,已成为决定云中山命运的中枢大脑,来自各处的黑衣卫络绎不绝地向他汇报战况,等带回青照闲的最新指示,这些黑衣卫又会瞬间消逝在茫茫夜色里。
一定还有条不为人知的密道裴潜敢用脑袋打赌,青照闲死守钓鱼阁,大半的原因就是为了守住这条连庞天硕都并不知情的密道。只要有这条密道在,青照闲就能联络上城中各处军营里忠于大魏皇室的将领和重臣。
就在庞天硕猛攻太傅府的同时,却懵然不觉他的背脊早已暴露在那些正调动集结的平叛大军刀锋之下。
察觉到这点之后,裴潜心定多了,坐在竹榻上,拿起青照闲没用过的夜宵开始狼吞虎咽。
庞观天见状后也不甘示弱,两人风卷残云之下,顷刻间将所有能吃的东西一扫而空。
青照闲听完裴潜将古剑潭方面的情势做了通报后,微微颔首道:“很好。”
裴潜满以为这残废会对自己赞不绝口,谁晓得只换来不咸不淡的一句:“很好。”大感无趣之下,正想问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那梦寐以求的二十万两赏银,忽听太傅府外西北方传来惊天动地的马蹄声。
紧跟着正南方、东南方和西南方向也先后响起大军冲锋的号角与呼喊。
裴潜侧耳倾听,惊喜交集地问道:“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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