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月叫道:“不成,褚师兄一个人留下来太危险了”
裴潜气得七窍生烟道:“臭丫头,要不你留下来啊,老子欢迎之至”
褚灵肇道:“天快亮了,事不宜迟请高师叔带着大伙儿先走,我随后赶上。”
高中生左思右想也惟有如此,抬头向赵敬忠道:“你们需发个毒誓,保证褚师侄在释放段悯后,能安全离开”
一个毒誓惠而不费,赵敬忠和庄奎倒也乐得卖个人情给裴潜,先后对天赌咒,保证不会伤害褚灵肇,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高中生稍感放心,束音成丝叮嘱褚灵肇道:“你要多加小心,出城后先往北走三十里,待确定无人跟踪再折返西南方向,到十八里铺的乔记绸缎庄与我们汇合。”
褚灵肇颔首道:“师叔保重,你们脱险后也不必等我,弟子自会来寻。”
当下城门打开一条缝隙,高中生等人纵马出城。裴潜这才得机会低问道:“他有没有告诉你具体的汇合地点”
褚灵肇忙说了,裴潜道:“好,我会立刻安排可靠手下伪装成拉二胡的要饭瞎子,在十八里铺和你接头。接头暗号是:老爷行行好,听首小曲儿吧。你就回道:老子生来就贱,没想到你比我还贱。这暗号就对上了。”
褚灵肇听得愣了,犹豫道:“大人,这暗号好像有点古怪。”
“越古怪才越不会出差错,你懂不懂”裴潜不耐烦道:“万一他们要你立刻转移,你就把转移后的地点写在字条上,然后设法埋到绸缎庄的后门口,地上画三个圈儿,每个圈中心各有一个贱字,我会派人去取。”
褚灵肇用心记了,奉承道:“大人思虑周详在下望尘莫及,此举定能成功。”
裴潜微微点头道:“不错,这回只准成功不准失败,你一定要给我盯紧了,尤其是那个水灵月”忍了又忍,“老子的女人”这几个字终究没说出口来。
褚灵肇会意道:“是,大人高见只要盯死这丫头,就不怕水中天跑了”
忽见极远的夜空里升起了一串红色的烟火,却像鹊桥般划过一道绚丽的弧光,许久才褪淡消失。褚灵肇低声道:“是他们发出了报平安的信号,小人也该走了”将裴潜的神棍送还,再把他放回下地,双腿一夹马腹冲出城门。
裴潜握着神棍叫道:“放他走,总有一日老子要亲手宰了这混蛋”于他心里这句话倒是由衷之言,故而叫得惊天动地毫无愧色。
有裴潜这句话在,原本打算射死一个算一个的庄奎也不便多事,手一挥吩咐部属收了弓箭,关上城门。刁成义头一个冲到裴潜跟前,悲愤交加道:“大人,您受惊了都是卑职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裴潜嘻嘻一笑,拍拍刁成义的肩膀道:“你做得很好,大大的有功。”
刁成义一呆,这才醒悟过来,满脸敬仰之色道:“大人,您真是用心良苦。”
不想这话一下子说到了裴潜的心里,他叹了口气道:“可人家未必领情。”
刁成义却想岔了,忙劝慰道:“唐将军定会体谅大人这片奋不顾身忠君报国之心。”
唐将军裴潜怔了怔,心道老子要救水灵月干他屁事。转眼瞧见赵敬忠和庄奎双双下了城楼前来慰问,裴潜敷衍了两句,命人牵来自己的大黑马,让刁成义留下善后,自己径直赶往唐胤伯的将军府。
来到将军府第,唐胤伯刚刚修炼收功,换了身便衣在书斋里接见裴潜。
裴潜把自己如何急中生智放走褚灵肇,又和他订下联络方式的事一五一十做了禀报。唐胤伯听了甚是满意,赞许道:“难得你能够随机应变,又不畏生死闯入敌巢,委实智勇双全忠诚可嘉。”
裴潜谦虚道:“当时卑职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着宁死也不能让将军和黄大人的一番心血付之东流,于是冒险一试不想果然成功。这全都是仰仗将军的洪福。”
唐胤伯让人送来两碗银耳羹,问道:“你还没吃早饭吧,不妨先喝碗羹汤。”
裴潜恭恭敬敬接过道:“还是将军体恤卑职。其实何止早饭没吃,昨天的晚饭卑职也没能吃饱,就匆忙忙逃席了。”
“你说晋王宴请的事”唐胤伯微笑道:“我都听说了。他不是许你以紫光阁么”
裴潜暗喜,看来晋王身边果然有内奸,也不晓得是风云八骑里的哪一个,最好是那个阴阳怪气的易司马。自己昨晚在水榭里那番大义凛然赤胆忠心的表演,果然没有白费,难怪现在有银耳羹喝。
当下裴潜神色一肃道:“将军何出此言卑职虽是山贼出身,可也懂得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别说紫光阁,就是金銮殿,老子也不稀罕”
唐胤伯欣然道:“段老弟,我没看错人,你确是真豪杰不要听晋王那黄口小儿的胡言乱语,想我们唐家三代在朝为将,世受皇恩浩荡,怎么可能作出不忠之举倒是晋王,表面上拥护太子,实则广罗羽翼积蓄势力,早有取而代之的野心。”
裴潜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腹诽道:“你说他要反,他说你要反,大伙儿狗咬狗一嘴毛,谁也不比谁干净。老子正好浑水摸鱼。”
忽听唐胤伯说道:“你昨晚忙了一宿,今天好好休息。明日再去泰阳军械所吧。”
裴潜一挺胸脯道:“多谢将军关爱,卑职不累,这便前往军械所拜见黄大人。”
唐胤伯摇头道:“黄大人正忙着处理殷长贵的丧事,你就去找樊晓杰吧。”
裴潜点点头,压低声音问道:“将军,这位樊统领他是什么来头”
唐胤伯笑道:“他是黄柏涛的亲信,和天蝎骑统领邢毓莘一样,都是智藏教的俗家弟子。但人还算不错,你见了就知道。”
裴潜起身告辞,出了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坐在马上一边瞌睡一边赶路。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水灵月那甜甜的娇艳俏脸,寻思道:“我怎么才能把她弄到手呢”当初在玉江边的山林里,他强行破了水灵月的处子之躯,倒也未曾念及其他。可这回意外重逢,裴潜心里却不知怎地,还真有点儿想把这小丫头或抢或偷地弄回家里,免得她在外头给他戴上绿帽子。
但转念又想到如今府中还住着一位姨婆婆,这抱美而归的豪情壮志怕是很难实现了。倒是该想想,有什么法子能把花灵瑶也摆平在床,如此倚红偎翠左拥右抱,也算勉强抵偿了自己不收分文替红旗军卖命的亏本生意。
他睡意朦胧地骑着马出了南门,沿着官道走出二十余里,又拐上一条小道行了一顿饭的工夫,来到泰阳军械所前。
这座军械所是整个青阳郡最大的一家,占地五千亩,四周丘陵环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条蜿蜒流向玉江的小河将军械所自然而然地划分成两大块,北岸是军营和仓库,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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