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关于住处你不必担心,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我便吩咐人去物色。”
宋玉竹冷笑一声:“听你这话,根本不是跟我商量的意思,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你一直住在我这里确实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过去怎么不见你说不妥?”
裴钰不紧不慢道:“我以前也说过,但是你从来不当真。”
是啊,他过去确实说过这话。
那时她才到京城,他就提过这事,说是要另外给她找个住处,可那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同意独自住到另一处去。
她才一刚到京城,就听闻了孟沅澄高调追他的事,虽也知道他已明确拒绝了孟沅澄,可她也不能放下心来,毕竟她与裴钰中间隔了那么几年,这期间他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在来京城之前他们见的最后一面也聊得不怎么愉快,最后算是不欢而散,裴钰虽已松口答应了她所说之事,但她知道,他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但如今裴钰再提起这事,她才明了,他一直都想着这事,想着要把她支开。
过去或许他还不好多提,可现下有了孟沅澄,便给了他理由了。
宋玉竹愤然质问道:“你究竟在想什么?”
她真的看不懂了。
他如今急着给她另觅住处,想孟沅澄表态,莫不是还真存着要与她长久的想法。
如是一时计策形势所迫,她可以勉强接受他与孟沅澄这般亲近,但他若真有了别的想法,她是绝不能容忍的。
“你不会还想娶她吧?”
裴钰微怔,宋玉竹的这个问题孟沅澄也问过。
“是。”
听到这个答案的宋玉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我不准!”
“你若是娶她了,把我置于何地?”
“不娶她,又如何能达到目的?”
如今连裴钰自己也分不清对孟沅澄究竟是什么感情。
她这般生气蓬勃又鲜活生动,随心恣意,这些都是他和宋玉竹从不曾拥有的东西,被这样的人喜欢过,他如何会不心动。
可每当看到她这般朝气率直,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从不考虑后果的行事,就像她那么高调地宣扬着她对他的喜欢,她那么勇敢坦诚,他又觉得嫉妒。
他偶尔也会想,如果爹娘还在的话,他与宋玉竹又会是什么模样。
她对那些事一无所知,可正因为她的一无所知,她才过得那么无忧无虑,毫无负担,她的快乐从某种程度上也是对他的一种讽刺。
她这般悠游自在的生活也是因那个人的庇护才拥有的,叫他如何能做到毫无芥蒂。
有时候裴钰会想着孟沅澄知道真相那一日,她该是何种表情,是会有所愧疚还是痛恨他呢?
宋玉竹却不管这么多,她难以忍受眼睁睁地看着裴钰娶别的女人这件事发生:“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马上就去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看她还会不会跟你在一起。”
裴钰没想到宋玉竹会这么激动,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拦住宋玉竹:“做这种事对你没什么好处。”
“怎么对我没好处了?你跟她就成不了了,这还不算好事?你不娶我可以,但是你也别想娶别的女人,不管是谁,我都不允许。”
裴钰思索许久,还是放软了语气,宋玉竹一向偏执,看她如今的情绪,肯定不是随口说说就算了。
“你不想报仇吗?还有你的身份,这些你都不想要了。”
“是啊,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人都死了这么久了,即便是报了仇又能如何,他们也不会再活过来的。”
宋玉竹的这番话让裴钰意识到这事真的让宋玉竹彻底失控了。
裴钰安抚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日后我自会与她分开的。”
“我不信你。”
“成亲这事不可能改,我如何做你才能满意,你可以提出来。”
宋玉竹盯着裴钰许久,终于还是退了一步。
“好,这是你说的。”
宋玉竹忽然转身回到桌案边,取出纸笔,抬头看向裴钰,说道:“你过来。”
裴钰走到宋玉竹身边,看着面前的纸,问:“你想让我写什么?”
“我要你将你今日所说的话都写下来,你为何要娶她,何时跟她分开,这些都要写清楚。”
裴钰迟迟不动,宋玉竹嘲讽道:“怎么,就这点事都做不到?”
“你不知如何写的话,我念一句你写一句。”
裴钰拿起了笔,悬在半空中许久,直至在纸上晕开了一个墨点。
宋玉竹催促几回,他才下笔。
“第一,我要你写你从来不喜欢她,并且,若是往后你们真成亲了,你也绝不会喜欢上她,还有,你娶她也都是另有目的,将来事情一成,你就会立刻休了她。”
裴钰一字一句皆照着宋玉竹所说,写完之后,他放下笔,问宋玉竹:“这样你满意了?”
宋玉竹拿起这张纸,看了一遍,突然又想了一件事:“还要加一句,你们在一起期间,你绝不能跟她有夫妻之实。”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