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昭的突然到来,并没有影响到姜尚,对于姜尚来说,陈武、陆文昭这些人,死不死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不影响他升迁,他们想干嘛,都不管他的事,说不定后面还会亲手加把火,也说不定。
天空中大雪越下越大,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姜尚估摸着时间,穿好衣物,朝着门外走去。
魏忠贤既然让姜尚在大年三十来一趟东厂,姜尚估计应该是魏忠贤的心腹会在这一天集合。
大雪的影响,让街上空无一人,虽然天色也不过刚刚暗下来,但也没到宵禁时间,姜尚走在街道上,看着入眼的白色,提身一纵,上了街道两边的房顶之上,来到这条街上最高的酒楼顶上,抬头看向了远处。
整个京城肉眼所及的地方,都被厚厚的大雪覆盖,在房屋里灯光的映射下,却是美轮美奂。
看了一会这极少看到的大雪,姜尚才从这房顶之上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东厂位于最早的锦衣卫衙门,这衙门是锦衣卫鼎盛时期的见证,可惜东厂的设立,锦衣卫大权被削弱,在各方面的原因下,早前能止小儿啼哭的锦衣卫成了东厂的走狗。
姜尚来到门口,看着三三两两朝着院子里走去的人,这些人姜尚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是大部分都是早前东林党的官员。
看了一会,并没有看见陈百户等人,姜尚也就不再逗留,整理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朝着大门走去。
院子里的积雪被顺着道路,全部被人扫到了两边,其他位置早已被这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覆盖住了。
姜尚顺着道路,一路来到一处大堂,大堂内点着蜡烛,头顶则是挂着几个灯笼,但是光线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
大堂内布置着十几张桌子,但是此时已经全部被人坐满,姜尚刚来到门口,就被一个带着帽子的太监,引着来到了陈百户所在的桌子前。
跟桌上其他人聊着天的陈百户,见姜尚到来,指了指身边空出来的板凳,示意姜尚坐下说话。
姜尚也不客气,安然入座,对着陈百户抱了抱拳,开始打量起大堂内的情况。
这大堂,有台阶形成高低差,他们现在所在的桌子,在台阶下,自然低了台阶上的一头,而台阶上,就摆着一张桌子,桌子边上则是坐着一个大约五六十的老者,这人头发花白,但是面白无须,再看其自己一人独坐一桌,让姜尚明白这人应该就是如雷贯耳,却未曾见过面的魏忠贤了。
魏忠贤身后站着两人,一男一女,皆是头戴宦官帽,那女子也是做男子打扮,只不过也就糊弄下自己而已,在场的那个看不出这身装扮。
而台阶之下,姜尚数了下差不多十三张左右的八仙桌,只不过此时平坐,姜尚也看的不太清晰,姜尚看了两眼,也不再多管,反而是悄声对陈百户询问道
“大人,这厂公叫卑职过来,不知有什么要吩咐?”
喝着茶的陈百户,听见姜尚问话,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开口
“别急,上次的事,你办不错,厂公当时可是极为高兴,才点名要见你,等会厂公叫你,别失了礼数。”
“卑职明白了。”
姜尚看了看台阶下,正对着台上桌子的那一桌之人,对着陈百户询问道
“大人,中间那一桌是衙门里的人吗?怎么没见过。”
陈百户顺着姜尚视线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对着姜尚轻声说道
“那是衙门的高层,你没见过很正常。那个坐在中间的就是衙门的指挥使,其余三人也都是其他高层。”
姜尚看着那一桌之上的四人,又看了下旁边桌子上的几个千户,心中思索到,既然今天是魏忠贤设宴,那阉党的主要人物都应该已经全部来齐,看这些人所坐的桌子位置,靠近中间的应该都是阉党的主要人物了。
不怪姜尚如此认为,那些原先东林党的文官,皆是被全部安排在靠近大堂外侧,那些坐于中间桌子上的人,想想自然就是阉党派系的心腹了。
在姜尚陈百户二人说完不久,魏忠贤身后的那一男一女中的男子,开口宣道
“大年三十,厂公见今年各位劳苦功高,今日特摆大宴,以此慰问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