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珩脚程虽快,但前厅和后门之间毕竟隔了段距离,他追过来时对方的车子已经驶离了出去,只来得及看到车尾,及卷起的轻烟。
陆景珩往四周扫了眼,看到旁边停着的一辆私家车,走了过去。
私家车主人刚从酒店里面出来,正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没想到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横过来,将他拉着车把的手拉开。
陆景珩将车主的手拉开,一只手拿着证件在他面前迅速晃了下:“警察办案,一个小时后还你。”
说话间已经拿过他手里的车钥匙,一把将他拉开,弯腰坐了进去,手中钥匙往匙孔一插,拧开,左手娴熟地转着方向盘,右脚迅速踩下油门,动作流畅迅速,一气呵成,车主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自己的车子箭一般疾驰而去。
陆景珩直接往刚才嫌犯离开方向开去,几乎将车速开到了最大,眼睛紧盯着前方路况,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掏出手机,给陆心打电话。
电话刚响了两声便被接了起来。
“喂?”电话那头传来陆心略显虚弱的嗓音,虽虚弱,却是陆心的声音无误。
“有没有伤到哪里?”陆景珩问,声线很平稳,眼睛一直专注地盯着眼前的车况,及慢慢出现在视野中的车,右手转着方向盘,平稳地穿梭在繁忙的车流中,紧紧跟着前面的车。
“没有,只是磕伤了膝盖和手肘而已。”陆心应,她确实没怎么受伤,只是扑倒在地时动作太急,难免会磕伤。
“有没有磕破皮?流血吗?”
“没,只是磕青了而已。”
陆景珩却不太放心:“先去医院看一下,我一会儿就回去。”
“你现在哪儿啊?刚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一会儿回去再说。先让江亦成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或者先在他那儿待一会儿,别一个人待着。”
陆景珩吩咐,虽然对江亦成放心不下,但是在情感和陆心的安危之间,只能先选择后者,有江亦成在,陆心人身至少是安全的。
————
挂了电话,陆景珩全力追踪嫌犯。
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陆景珩的跟踪,大概也急了,车子开始横冲直撞,从市区往郊外驶去,试图摆脱陆景珩。
避开了人多的地方陆景珩反倒更方便行事,在前方三岔路的地方,陆景珩猛地踩下油门,车子一角朝前方车子撞去,撞得那车歪歪扭扭地擦着左边的岩壁往前驶去,擦出一阵的火花,惊得对方本能踩下了急刹车。
陆景珩的车擦着他的车直直开过,然后在前方利落打了个转,横停在了路中间。
陆景珩没有马上下车,只是定定坐在车里,盯着对方车里的情况,直到确定没带枪后,才推开车门下车。
嫌犯显然被撞得不轻,正软趴趴地趴躺在方向盘和车窗边,惊魂未定。
陆景珩仅是淡淡往车里的两人望了眼,转身抡起地上的石块,眉眼都没动一下,手中的石块便将车玻璃砸出一个大洞来,长臂也跟着迅速伸入车厢中,扯住了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的衣领,拎着将人拖下了车。
“谁派你们来的?”陆景珩问,语速不快,有些沉冷。
“我们只是……只是看那女孩子长得漂亮,想弄去换……换点钱。”
被拎着的男人颤颤巍巍地说道,话音刚落便又被拎着重重压抵在了车身上。
“谁派你们来的?”声音比刚才沉冷了几分。
男人惊惶地贴着车身不敢说话,眼角瞥见鸣笛追来的警车,惊惶地叫着“救命”。
因为刚才两车在市区的横冲直撞,显然把警方惊动了,远处而来的警车就是专门追着几人而来的。
陆景珩侧头往慢慢靠近的警车望了眼,松了手,把两人交给了警方处理,顺道跟着回去录了份口供。
两人坦言是受人收买作案,只负责把人绑过去就行。
陆景珩问那两人要了联络人的联系方式,没能联系上人,对方显然当时躲在暗处,看风头不对先躲开了。
警方审讯这边没太大的突破口,陆景珩担心着陆心那边的情况,录完口供就先回去了,中途给陆心打了个电话。
陆心只是磕伤了膝盖和手肘,没破皮,去医院处理了下,和江亦成去吃了顿午餐就先回酒店了。
中途江亦成报了警,警方那边虽然受理下来,但因为陆心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没有目击证人和监控,警察调查起来也不容易。
回到酒店时江亦成说什么也不同意陆心独自回房,对方显然是冲着陆心去的,一次是意外,两次就可能是蓄谋。
从医院回来江亦成一直若有所思,陆心也就安静地待在他的房间不说话,一直到陆景珩打电话过来才找了个借口回她的房间。
陆景珩因为是临时以出差的名义过来的,不好和江亦成打照面。
“我看下哪里受伤。”陆心刚回到房间,陆景珩已经走了过来,拉过她的手,仔细细细地替她检查了下伤口,确定没事后才放下心来。
“你刚是不是追那人去了?情况怎么样?”陆心问,从刚才的电话里隐约听得出来陆景珩在飞驰的车上。
“雇凶绑架,具体事宜还在调查中。”陆景珩淡应,拉过陆心的手臂,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早上截取的图片,两指夹着递给陆心,“昨晚你说你有看到那人的鞋尖,你仔细看一下,看有没有熟悉的。”
陆心伸手接过,凝神盯着那一双双的鞋,凭着昨晚的记忆仔细辨认。
昨晚情况虽然紧急,但毕竟是被陆景珩亲手训练出来的,陆心的敏锐度和观察力记忆力都不算太差,而且昨晚还是刻意留心过,并记下的,因此陆心很快锁定了目标,手指着其中一个略高瘦的西装男:“我觉得这个需要重点调查一下。”
“还有这两个。”陆心指着另外两人,监控截图不够清晰,三人的鞋型差不多,但从身形上,陆心反倒觉得第一个的高瘦西装男可能性更大一些。
陆景珩测过身看了眼,第一个人与他早上在电梯偶遇的男人不谋而合。
“最近可能会不大太平,在调查清楚前少出门。”把照片收起来,陆景珩叮嘱道,这件事显然是陆心那天在机场招来的麻烦,太平了二十多年的生活,在那件事后突然惊心动魄起来,显然不太寻常。
gu903();为避免类似的意外再发生,陆景珩在这边多陪了陆心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才赶回去,只是他另外有点事,先飞了一趟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