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通忙应了声是,虞舒岚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就要跪地求情,谢通忙命人将她半扶半拽的带了出去。
虞舒岚还哭喊着:“你们几个奴才也敢碰我!我一会儿去告诉太后娘娘......”
谢通看不过眼儿去,好心提点了她一句,“虞姑娘再想见太后娘娘,就得先请圣上下旨啦!”哪儿那么容易见。
容铮并没有急着提立后的事,但是宫中却是再也没有重章长公主这么个人了,沈珩之与凌氏也到了邺城来,对外只是宣称太后喜欢沈家嫡女,便接进宫来陪太后常说说话儿。
容铮每天都会到宝福殿来,有时是陪意秾一起用饭,有时是坐在一旁看奏章。先时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后来容铮便常跟意秾说一些近来各地发生的趣事,比如晋阳农户家养的两头鹿竟生下了一个纯白的鹿崽子,白鹿难得,这属于祥瑞了,地方官逮着这种事,都是忙不迭上达天听的。再比如说许地的藩王宠妾灭妻,结果王妃的娘家闹到了宫里来。
他其实也不知道女人们都爱听些什么,他以前从来都没注意过,如今才试着去了解,只想着大约女人们都爱听些琐碎的家长里短,他便也留神记了些他以前不耐烦的事情。
渐渐的,意秾也会给他倒盏茶,在他批阅奏章时替他研磨,她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有时他忍不住想扒她的衣裳,见她推拒,他便也不再强迫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五月,他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晚上都会到宝福殿来,但是今日却一直没见着人影儿。意秾便自己用了饭,沐浴之后看了会儿书,便上床睡觉了。半夜时醒来要茶喝,发现容铮正坐在她的床畔,意秾眼睛半睁不睁的,容铮轻声问:“要喝茶?”
意秾“嗯”了一声,他便倒了温茶给她,慢慢道:“意秾,你听说过离魂症么?”
意秾一惊,睡意瞬间都惊飞了,她自然知道离魂症,她虽然不是离魂,但她两世为人,也可称妖邪了。
她心中一凛,抬头看向容铮,不知他是何意。
容铮笑了一笑,对意秾道:“因着母后的关系,我出生时父皇便极喜欢我,甚至比喜欢容铎更甚,还曾数次对臣下说要传位于我。我十二岁以使者身份入大梁,这是第一次,我不在父皇的保护之下,那时我在大梁遇到了容铎的伏击,当胸被劈中一刀,当时密报传回宫里,都说我已经身亡。”
“可是我却被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所救,那个小姑娘命人将我安置在一处庄子上,又命人给我熬了药。是不是同话本子里讲的一样?你们这些小姑娘都爱看吧。”
他将她的手握紧,“我也本以为这故事到这里便也就结束了,但是自五年前开始,我便常做噩梦,无论喝多少安神汤也无济于事,萧昭妃本不信鬼神,却也无奈,只得将我移至玄悲寺中,玄苦大师说我业障未清。我曾获一个小姑娘所救,但是后来我在遇到那个小姑娘身处险境之时,却束手旁观了。世间因果轮回如此,我用恶报还了善报,是以时常噩梦缠身,有时头疼欲裂,如今我需以点滴来还恩情。”
意秾身体都僵住了,他笑了一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信这些轮回之说么?我原本是不信的,但现在我愿意相信了。”
容铮将意秾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今日与岳父大人闲话,说起你小时候,他说你自小便心地良善,在十岁时曾救起过一个重伤的少年,我才知道那个小姑娘竟然是你。怪不得在大梁时,我见到你便觉得曾见过,也不怨我,你那时才十岁,还是个毛丫头,后来我遇到你时,你已经有胸有屁股了,我哪里能认得出来。”
意秾声音嗡哝的“嗯”了一声,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尾声一
天气渐渐热起来,除了一早一晚,意秾很少出去,她以前不爱做女红,如今也愿意描些花样子,做些荷包、扇坠等物了。
早饭后,她便坐在窗下,自己画了几个花样子,又寻了块上好的锦缎,细致的在上面绣了一个葫芦,葫芦旁坐着两只大白肚子的青蛙,憨态可掬,十分讨喜。那青蛙的白肚皮上镶了水晶,葫芦上则是镶了颜色相近的蜜蜡。她绣得慢,绣了足有半月才绣好,又裹了滚边儿,挑了明黄色的丝线做成流苏,坠在下面。
容铮过来宝福殿时,常见她坐在那里静静的做荷包,见她挑了明黄色的配线,他脸上看不出来,心里却极是欢喜。明黄色,自然是做与他的。
但是等来等去,等她终于做好了,却迟迟不见她拿出来。后来将黄历翻开,见自己还有半个月就过生辰了,才恍觉,她是想等那时再送与他,自然更有意义。他心里美滋滋的,连带着脾气也好了几分。
端午节时,他到了虞太后的宫里吃粽子,瞟到了太后身上挂着的荷包后,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一直以为是要送给自己的那个荷包,正在虞太后身上挂着呢。
尾声二
容铮跟意秾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
傍晚,西平公府来报喜,容锦又怀了身孕,意秾高兴得打发人送了不少好东西过去,虽然知道容锦那里不缺什么,但还忍不住送了不少。她又拣了几块好缎子,还有细软的棉布,准备着给容锦肚子里的孩子做几件小衣裳。
容铮坐在一旁喝茶,看她忙来忙去,目光往她小腹上扫了几眼。
晚上沐浴时,容铮便死活要跟她一起,他将香香软软的人抱在怀里,把玩她的手指头道:“季恒又成亲了,是他先前那位阮夫人的堂妹,听说也是个好生养的,上个月怀了胎。”
意秾感觉到他身体微微僵硬,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他总是想试探她对季恒的态度,却又紧张会从她嘴里听到自己不爱听的话。意秾经历了一世,早就对季恒死心了,她想救季家人,也不过是觉得良心上过不去罢了。
“阮家姑娘都是很好的。”意秾道:“季表哥也是情深意重之人。”
容铮的眉毛高高挑起,“他?情深意重?”
意秾道:“季表哥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所以才会常为家族所累......”
容铮已经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趁她不注意,硬是挤了进去,意秾没有准备,这个姿势又深,她疼得紧紧咬住唇,就挣扎着要推开他。
容铮将她搂紧,抚弄着她的背,在她耳畔慢慢哄她,声音轻柔,下面却是一刻不停的狠狠撞进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