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移栽这些东西呢”他问其中的一个人。“张秘书长”。那人回答他。
“你去叫他到这里来一下。”
那个人走后,他对其余忙碌的人说:“你们不要搞了,这些花草从哪里移来的,再移回哪里去。”
这些移花栽草的人都停止了干活,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他们把什么弄错了。
这时候,省委常务副秘书长张生民来了。
“谁叫你在我的院子里搞这些东西的”他问张生民。门牙不知怎么缺了半颗的张生民,咧开嘴难为情地笑着,吐字不清地说:“我寻思你院子里光秃秃的,因此就”“我准备在这地方种点庄稼呀”
种庄稼张生民和其他人都楞住了。
秘书长只好叫众人把这些花草又移走了。
乔伯年这才进了家门。
他先上了二楼的卧室。
秀英正在床上躺着。她没说什么,象往常一样,只冲他笑了笑。这笑容使他浑身一下子松宽下来。他现在才感到瞌睡得要命。真想马上在她身边躺下来迷糊一阵。
但他还有许多事要做,不敢睡着了。再说,还没吃晚饭呢。
他问老伴:“没什么吧药吃了没有”
“没什么,晚上的药还没吃。”
他在起居间洗了一把脸,就走到楼下的会客室里。保姆小陈给他沏了一杯茶。他抿了两口,就走到厨房里,准备帮小陈洗菜,结果被小陈硬拦住了。他就又动手为秀英熬中药。因为老伴多年生病,他已经是个“老熬家”了,熬药的经验很丰富,足可以编一段“熬药三字经”。只要他在家,秀英的中药都是他亲自熬他把砂锅放在火上,和小陈开始拉呱起了家常。他东拉西扯,询问她家里的各种情况。小陈是位初中毕业的农村姑娘,刚到他家来,大概因为他是“大官”吧,这孩子一直克服不了拘谨。他想尽量使她很快随便起来,就象自家人一样,比方说,他在家里做错了什么,她也敢批评和纠正他,就象他的小女儿虹虹对他一样。
当他把第二遍中药掺好凉水重新放在火上后,突然记起了一件事。
他很快出了厨房,来到电话间,迅速要到了张生民。他让生民通知市委和市上一些部门的负责人,明天早晨上班前都到省委来。他告诉生民地要这些负责同志来干什么。不过他让生民先不要给市上的领导说明。
明天要做的“文章”,是他刚才在汽车上“构思”的。
乔伯年打完电话后,先看着让秀英吃完中药,然后自己才开始吃晚饭。
他还没吃完饭,门铃就响了。他知道,今晚的第一批客人已经登门了。
小陈领进来的是省委副书记石钟。老石是来和他谈南北几个地区领导班子调配问题的。
同来的还有省委组织部长和组织部干部一处的处长,他们见他还端着碗,就劝他吃完饭再说。
乔伯年一边吃,一边把他们领进会客室,说:“吃着谈着形象是有点对不起大家,但这是在家里,你们都不是生人嘛”几个人都和他一起笑了。
当老石他们给他谈起黄原地区领导班子的考察情况时,提起一个叫田福军的人,说这个干部威信很高,而且很有能力。
“田福军”乔伯年停下筷子,瞪住眼睛想了半天,说:“这个人我好象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几位管组织的同志谈完情况后,他接着指示他们再做详细的考察工作,以便很快提交省委党委会讨论。
老石他们告辞后,他家里先后又来了四五批客人。有谈工作的,有反映问题的,也有来告状的。有些是他事先约好的,有些谁知是从什么门道里闯进来的直到十二点,他才从烟雾腾腾的会客室出来,摇摇晃晃地上了二楼,走进自己的卧室。
太累了他躺倒在床上,顾不得和秀英打个招呼,头一挨枕头就迷糊了。他隐约地听见自己在呻吟。他感觉到了那只温热的手关切地放在了他的额头上。他只来得及在心里对老伴说:“我没发烧”就睡得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章
第二章
一夜春雨过后,城市的空气中少了不少怪味道。省委大院里鹅黄嫩绿,姹紫嫣红,小鸟在树丛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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