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如甘霖一般在众女人间欢快的撒开了,因为她们一个个心里都认定了席云芝的出手,既然邀她们出门,那定是不会让她们空手而归的。
这不,一个个还未出门,就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到时候要些什么东西了。
席云芝雇了三辆马车,载着九个女人和两个丫鬟去了城内。
她带她们去了香罗街,街道上有胭脂铺,成衣铺,珠宝铺等,一入街便是一股香风扑面,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跟在席云芝身后,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像一群被放出笼子的麻雀般吵闹。
席云芝走入了一家珠宝铺,女人们面面相窥,心中暗喜,眼睛便如钩子般开始在店铺里扫视,席云芝挑了一对珍珠耳坠,那珍珠圆润硕大,摆在黑底绒布之上,更显流光溢彩,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掌柜的给席云芝拿来了铜镜,一名店里的丫鬟前来替席云芝戴上,气质便就华贵了起来,席云芝看了也很满意,便问道:
“这珍珠确实不错,多少钱?”
掌柜对席云芝比了个手势:“夫人的眼光真好,这是波斯商人刚贩过来的云海珠,市面上鲜少有货,夫人若真想买,小号也愿成人之美,不二价,八两银子。”
席云芝没有说话,如意如月两个丫头倒是在一旁连连称赞,席云芝看了她们一眼,便微笑着起身,又看了看店里的其他东西,除了珍珠耳坠之外,她还试戴了一对玉镯,一条玛瑙手链,然后顺手又拿了两只玲珑可爱的小戒指。
掌柜的不知她到底想买什么,便就跟在后面伺候着,席云芝一连挑了好几样东西之后,才对掌柜的说道:
“总共多少钱?”
掌柜的原以为她最多只买一副那珍珠耳坠,没想到试了多少,她便要买多少,当即将席云芝视为头号金主,殷勤的噼里啪啦算了起来,最后对席云芝报价道:
“夫人,这么多东西一共二十一两八钱,您全要吗?我替您包起来,可好?”
席云芝笑着从荷包中掏出两锭银子,摆在柜台上,说道:“二十两,全包起来。”
掌柜的看到了明晃晃的银子,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也不作势,便就招呼内堂来人包装。
一班女人们都在心中暗笑,看来这回是来对了,便兀自在铺子里转了起来,一个个对铺子里的伙计们问东问西,像是也全都要买似的。
席云芝对如意如月两个小丫头招了招手,将先前买的两只小戒指拿了出来,递到她们面前:“你们平日挺辛苦,我这个做主母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小东西可别嫌弃呀。”
两个丫头都是穷苦人家的姑娘,平常也就只敢找工匠削几根木簪子戴一戴,这些金银的东西是万万不敢想的,没想到才来主家不多时,主母便送戒指给她们,当真是意外之喜,当即跪在地上给席云芝叩头,然后欣喜的戴上了。
兰表婶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正要去到席云芝跟前说些好话,然后再提出她对刚才看中的那支翠玉簪子的喜爱,相信以她长辈的身份,和侄媳的为人,定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送给她才是。
可刚走到席云芝身边,席云芝便就站了起来,转头对大伙儿说道:
“我的东西买好了,这里不比京城,想来也没有合婶婶舅母表姐们心意的东西,原也只是出来解个闷子,咱们便再去看看绸缎好了。”
“……”
席云芝说完,便就带头走出了珠宝铺,留下一班女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个个懊恼在胸。
真是的,都怪她们一开始吹嘘的太厉害了,京城的珠宝铺和洛阳的珠宝铺其实有什么分别呢?她们根本不会介意珠宝是从洛阳买的,还是从京城买的啊。
陪着席云芝逛了一天,席云芝买了好些东西,吃的穿的用的,步家老少她倒是一个不落,全都买到了馈赠的东西,就是只字不提给她们买,兰表婶最后气不过,干脆将头上的一支凤钗取了下来,换购了两盒胭脂,即便如此做,席云芝也像没瞧见似的,任由她去换。
九个女人郁闷极了,可囊中羞涩却是事实,她们也实在放不下脸面去跟席云芝讨要,因为有倩姑娘和宁姐儿的先例摆在那里,席云芝都是上赶着送给她们东西的,可若是她们现在开口要了,那不就说明,她们没有倩姑娘和宁姐儿的本事吗?
她们虽然相携投奔,却是谁也不愿矮了谁一头,主动开口讨要这种没品的事情,她们可做不出来,最可恨是那席云芝,怎么不能像讨好倩姑娘和宁姐儿那般讨好她们呢,一个个憋着一口闷气,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