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留玉眉梢一挑:“我胳膊不能碰水,不是还有你吗?再说了,整日擦来擦去怎么能跟正经沐浴比?”
杜薇知道说不过他,便只能帮他备好干巾和香胰子,然后吩咐下头人把沐浴的地方早早布置着。
宫留玉这人处处讲究,就连浴室布置的也不例外,他这府邸本来就是依山修建,极具野趣,浴室竟是一座宽敞的山洞,内有天然的温泉,长年温度适宜,洞穴内藤萝垂挂,怪石嶙峋,并不曾受人工雕琢,只是在洞口处稍加遮掩,她第一次见的时候还吃了一惊,忍不住为宫留玉的巧心思赞叹,据说他当初就是为了这口温泉才在此处建府的。
如今这洞府里已经摆好了各项物件儿,还隔了个屏风用做遮掩,宫留玉半乜着眼斜躺在贵妃榻上,等着杜薇来伺候,长长的檀黑直发披散下来,撒在素白的中衣上,越发显出一种惑人的妖媚来。
杜薇不敢多看,解开他的襟口把衣服褪了下来,转眼上半身就是已经裸了,他下身只剩了一条素白的长亵裤,她手往他腰间伸了几次,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宫留玉按着她犹疑不前的手,贴到自己小腹上,轻笑着问:“您怎么了?”
他身形看着修长,实际上却并不文弱,线条流畅纹理分明,却偏生了一副冰肌玉骨,结合下来有种难言的美态。
杜薇贴着他小腹的手感受到紧实的肌肉,身子不安地动了动,这才为难道:“您先放手吧,这样我怎么做活儿?”
宫留玉贴近了些:“我放了难道你就能好好做活了?”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放了手。
杜薇让他站起来去解他的腰带,亵裤猝不及防地就顺着两条长腿滑了下来,她虽然及时收回眼,还是看到一星半点不该看的,她当了五世老姑娘,还是头回见着真的,脸止不住地红了起来。
宫留玉抬脚抽出白如玉的双足,沿着石头堆砌的台阶慢慢下到水底,然后对着立在一边的杜薇道:“你还不过来?”
杜薇脚底下磋磨了一下,慢慢地走了过去。他一只手被夹板夹着不能碰水,沐浴起来确实不方便,她就把他一手搭在岸壁上,用水瓢舀水往他身上淋,她一般是从头发开始洗,便按着自己的习惯,舀了一瓢水从他头上缓缓地淋了下去,一手慢慢地揉搓着那一头长到腰际的黑发,低声问道:“温度还好?烫不烫?”
她手势轻柔,宫留玉被揉搓的很舒服,半眯着眼点了点头。
杜薇这才放心,又取来香胰子给他打上,从发顶到发梢,动作轻柔地揉搓着,直到泛起柔软的泡沫,他半偏着头看她:“早知道让你帮忙洗这般舒坦,我就早该让你来的。”
杜薇用温水冲着他头上的泡沫,闻言警惕起来:“我可只帮您这一次,您的手马上就好了,再说这等...隐|秘事儿,您还是自己做来比较好。”
宫留玉用一双含情带怯的眼撩了她一下:“你怎么这般小气?就是这点子力气都不肯出。”他忽然转过身来,完好的那只手撑着岸壁问她:“方才你怎么脸红了?是不是瞧见了些什么?”
上次他自己主动兜搭她,都逼着她来负责,现在若是承认了那还了得?杜薇坚决摇头道:“自然不是,奴婢及时闭了眼,什么都没瞧着。”
宫留玉执起她的手,慢吞吞地道:“我近来发现你有个毛病,一说谎骗人的时候就喜欢自称奴婢。”
杜薇微皱了眉回想一时,指尖就被宫留玉放在嘴里轻咬了一下,她立时就想抽手,却被他牢牢拉住,仰唇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杜薇坚决否认:“奴婢什么都没有瞧着。”
她这幅坚贞不屈宁死不从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痒,让他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再融到骨血里,越是想他眼底越是难复清明,整个浴室都被蒸腾出暧昧的色泽。
杜薇见他眼神直直地盯着自己,眼底却燃了明晃晃的火苗,忍不住就想后退几步,却被他牢牢地抓住手腕子,她不敢硬挣,怕扯动了他的伤处,只能好言道:“您不是嫌身上脏要沐浴吗?这般抓着我做什么?这样我怎么帮您?”
宫留玉突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整个人不得不撑在岸壁边上,然后在她耳边撩着热气道:“你躲我干什么?莫不是做了亏心事儿?”
杜薇躲闪不及,又怕被他拉到池子里,下意识地抓着他的肩膀,僵着脸不敢往下看:“殿下不要乱说...奴婢能做什么亏心事儿?”
男人跟女人果然不一样,女人见你退了,她也就松了口气,男人却非要粘缠着,等到你招架不住,人就成了他的。
还是嘴硬不承认?宫留玉干脆含住她的耳垂,一边轻咬一边道:“是么?那我换个问法儿?你觉得好看吗?还称意吗?”
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方才被扯散半开的衣襟,先是光洁的脖颈,然后是精致的锁骨,再往下的地方引人遐想,他不由得想起游猎那天夜里剪到的一星半点的边儿。
杜薇被他一连串没羞没臊的问题砸的头晕眼花,只能求饶道:“这也不是问话的好地方,等您洗完了咱们再说?”
宫留玉现在哪里又有心思洗澡了,紧着逼她,贴在她的耳边厮磨:“想不想再看看?”说着竟然真的就要迈腿起身。
杜薇吓了一跳,怕他让自己看了之后又非要礼尚往来地看回来,连忙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奴婢是一不小心看到了些,但也没瞧个详细,您就老实儿洗澡吧,别出这么东撩西撩的了。”
宫留玉垂首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要再看得详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