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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忧走进大厅,淡看着背着手背对着她正在专注打量大厅布置的紫衣女子,身形窈窕,单单看背影也让感觉到一股丰姿冶丽的韵味。
项清尘若有所察的慢慢回头,目光极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元无忧,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公主殿下的美丽越发动人了。”
元无忧移步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女子,约莫双十年华,妍姿艳质,眼波流转间闪烁的光芒似邪似妖,让她想到了风情万种这个形容词。
“姑娘所为何来?”
项清尘不请自发的在元无忧对面坐了下来,端起手边的奉上的茶,悠然自得的轻沏着茶,却并不饮用。
一旁的玉翠看着此人如此放肆,面色浮现一丝愠色,想出声斥责,可看一眼元无忧,却见公主同样悠然自得的姿态淡看着来人。
项清尘笑了笑,搁下手里的茶:“那我开门见山直言,我想要公主脸上这张皮。”
“放肆,哪里来的妖女,口出妄言。”玉翠终于忍不住喝斥出声,就连玉珠也不复冷静,警惕的盯着出口妄言的项清尘。
元无忧倒是面不改色,只是轻扬手,示意玉翠冷静,以眼神示意项清尘把后面的话说完。
项清尘脸上的笑容明显加深:“当然,不是现在,而是指……如果有一天公主死了,我要取走公主脸上这张皮。”而这会是她最引以为傲的收藏。
元无忧依旧未出声,只是注视着她的眼神中浮出几缕兴味。
项清尘沉吟片刻后,抬眸看着她,很认真的继续说道:“至于我该付出的代价,我现在不好回答你,因为我需要亲自为怀王探诊,才知道我付的酬劳对公主而言究竟有没有大价值,值不值得公主坐下来与我谈这项买卖。”
元无忧这才笑了:“本公主喜欢与聪明的人打交道,姑娘是个聪明,很合本公主胃口,姑娘请!”
项清尘眼神微动,看着元无忧的目光中有些探究和欣赏。
玉珠玉翠面面相觑,眼中都有着惊骇,公主不会真……
两人连忙跟上,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怀王居住的宸院。
小李子一听闻说有神医上门为怀王治病,激动的冲了出来,却在看着跟在元无忧身后的并不是什么神医而只是一个年轻美艳的姑娘时,奔出来的脚顿时止在了原地,心里有些失望,但又忍不住浮出一丝期盼的看向元无忧。
“郡主,这是?”
“小李子,父王是醒着的?”
“回郡主,王爷一个时辰前醒了,现在又睡着了。”小李子面色黯然地回答道。
元无忧看向项清尘,项清尘点头:“无妨。”清醒与否并不防碍她。
“既然如此,请。”
走进华丽的卧室内,项清尘并没有急着去看床榻上的人,而是悠然地打量着四周的布置,显然这是她的习惯。
元无忧看了她一眼,示意小李子将怀王床前的纱缦收起来。
项清尘饶有兴味的以眼神巡视了一眼后,目光这才移到床榻方向,纱缦已经都收了起来,她站立的方向完全可以清晰了然的看清楚怀王的面色。
而她的目光在接触到怀王时,瞬间凝聚,缓慢上前,侧身坐在怀王床榻边上,也不等小李子上前帮助,她径直从锦被下执起怀王的手探上他的脉。
小李子看着她的举动,有些诧异,询问似的看向元无忧。
元无忧轻轻颌首,小李子退后一步保持着沉默,可一双眼睛却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项清尘,紧张而期盼。
很久,项清尘才收回探脉的手,将他的手放回到锦被里,还顺手替他压了压被子。
元无忧看在眼里,看人虽然不能只看细节,但往往从细节上,却能看出或许就连这人自己都没有意识或发觉的一面,这女子并不若她表面上给人的邪艳之气。
项清尘伸手上前欲查看着怀王的眼敛。
只是她的手要落在怀王脸上时,怀王睁开了眼睛,眸子有些惺松中又透出说不出来的冷凉,平静的望着她。
项清尘微微一怔,但还是上前淡定的伸手翻动着怀王的眼敛查看并面无表情的出声道:“张开嘴,伸出舌头。”怀王目光掠过她,看向站在床边上的元无忧。
元无忧微微一笑:“父王,她是大夫。”
怀王半敛下眼,依言照做,纤长的睫羽在虚弱苍白的面上投放了两排令人看了想忍不住伸手去轻触一下那触觉的阴影。
项清尘眼里划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她向来让自己随心,心里有这样的冲动,她就这样做了。
当她的指腹轻刷上怀王脸上那一排纤长的睫毛时,元无忧挑高了眉,小李子更是惊愕的瞪大了眼,无措的看看怀王又看看元无忧,刚才……他不是眼花吧?
怀王睁眼,皱眉,看着她,目光中有着淡淡的不悦,却并没有出声斥责。
项清尘挑了挑眉,突兀地说道:“我叫项清尘,今年二十岁,未婚配。”
听闻未婚配三个字时,小李子下巴都差点在了地上,刚才不是他眼花,现在也不是他幻听了,他无措的看向元无忧,实在是很想问问,这神医是公主从哪里请来的?
元无忧似笑非笑的看向项清尘:“本郡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项姑娘不仅仅是在向我父王自我介绍,还似乎是在毛遂自荐?”
“嗯。”项清尘应了一声,又重新执过他的手,闭上眼睛专注探脉,面色沉凝。
怀王面带不悦的看向元无忧,示意她将人给弄离他身边。
元无忧示意怀王暂忍耐,看向项清尘沉凝的面色,心里暗叹,恐怕怀王情况真的已经不太好!
等到项清尘起身离开床边时,她的面色虽没有太大的变化,可眉心却轻蹙了起来。
“这……这位姑……大夫,我家王爷的病您可有办法医治?”小李子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忙满怀期盼的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项清尘充耳不闻,只是走到自己的药箱前,取了一只白色瓷瓶,看向元无忧,用询问的口气道:“我想取他一些血。”
元无忧看着她,淡淡一笑,平静的出声:“我以为项姑娘刚才那一番检查下来心里已经有了数。”
项清尘并不意外元无忧会说出她来的目的之一:“我想配药。”
“目的?”
项清尘嘴角勾了勾:“如果我能配出适合他喝的药,他起码可以多活几年。”
元无忧冷眼轻扬的看着她。
项清尘轻叹:“我有些不想他早死。”
元无忧笑了笑:“可我父王也许并不想领这份情,项姑娘,请恕本郡主直言,你这是在一厢情愿。”
项清尘看了一眼怀王,再看向无无忧:“好吧,我虽然并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初次见面,怀王爷给我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我想证实我是不是会真的会对他动心,而这前提是他必须要能多活几年。”
元无忧垂眸,淡笑出声:“项姑娘一向都是如此随心所欲吗?”
“这样不好吗?”
“不,这样很好,只是……”元无忧走到她身边,注视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的道:“有一句话我想警告或是提醒姑娘。”
项清尘微微眯眼:“什么话?”
“姑娘可别一见怀王误终生。”这是她真心的衷告,如若不是过尽千帆看尽世事,以情为计的人其实就是在玩火,而玩火者自焚并非只是一句空话,无论这项清尘是因为什么想要留下来,她出了这样的招,就别怪她请君入瓮了,要是她一个不留神入了她这个瓮恐怕得拿她一辈子来作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