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然手里又把机枪,早把沈从安突突了。
徐然这个时间出医院是不大顺利,裹了羽绒服假装出去溜达,明天再来办出院手续。天寒地冻,徐然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外面走。
到达小区门口是十一点半,徐然进不去只好给沈从安打电话,许久后他才接通:“说。”
“我到小区门口了,我怎么进去?”
他挂了电话,徐然站在瑟瑟发抖的寒风里咬牙切齿,你大爷啊!
大概五分钟,沈从安的司机走了过来:“徐小姐。”
徐然冻的嘴唇都白了,点点头:“你好。”
“这边。”
从小区门口到沈从安的别墅,徐然走了半个小时,太艰难了。
进了别墅,迎面的热风吹在脸上,徐然才发觉自己的脸针扎似的疼,刚刚外面的风太大了。
“你怎么穿这样过来了?”
徐然低头看了眼自己:“我应该穿成什么样?”
赵鼎皱眉收回视线:“沈先生在书房,你在客厅等一会儿吧。”
“哎。”徐然看他转身过来,硬挤出来的笑:“沈先生有没有提叫我过来做什么?”
“我不太清楚。”
“那好吧。”
徐然来过这边,第一次她被沈从安带走就是这栋别墅,徐然回头去看那个大鱼缸,里面的鱼儿欢快的游着,手机应该早就被清理走了。
徐然坐在沙发上心里七上八下猜测沈从安的用意,他不可能缺女人缺到这种地步吧?连残疾都不放过,徐然自认长的也不是多么绝色。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头顶白色的透光倾洒在地毯上,徐然想着想着歪头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被冻醒的时候天都亮了,徐然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分不清楚这是那里。
直到楼上传来脚步声,徐然搓了一把脸连忙打起精神。
徐然先听到了沈从安的声音,她在犹豫站起来还是继续坐着。沈从安已经大步走下楼梯,他的声音低沉严厉:“都干什么吃的?”
赵鼎连忙把沈从安的外套送过去,他一边穿外套一边大步往门口走,路过客厅扫了徐然一眼,拧眉:“客厅不是睡觉的地方,二楼右手边第一间房子是你的卧室,搬过来。”
“沈先生——”徐然连忙去摸拐杖要站起来。
沈从安眯眼看了过来:“嗯?说。”
徐然不动声色的深吸气,鼓起勇气:“沈先生,我为什么要住在您这里?”
“你说呢?”沈从安嗤的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迅速打上领带:“你也可以选择不听话,利弊权衡,自己做决定。”
沈从安说完转身就大步离开,门板阖上发出声响,徐然抬头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嘀咕:神经病吧!
应该睡的时候没盖东西,徐然现在浑身发冷,打了个惊天东西的喷嚏,她搓了搓胳膊上竖起的汗毛。拄着拐杖上二楼,右手边第一个房间,徐然推开门进去,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一张床,这应该是客房。沈从安让她搬过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和她上-床,为了别的?
权衡利弊,徐然也不傻。管他什么目的,沈从安把大腿伸过来了,徐然为什么不抱?
徐然去医院做了检查,骨头愈合的很好,医生叮嘱道:“目前先不要让这条腿吃重,再等半个月,每周都要过来复查。”
“好的,谢谢。”
徐然从医院出来,她回自己的住处换了衣服,打电话给父亲,好久那边才接通。徐然心情复杂,开口道:“爸,我是然然。”
“嗯,你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架着拐杖也能跑路,再过半个月可以去做康复训练。”徐然笑了笑,说道:“您身体怎么样?”
“我们想月底回家。”
徐然皱了下眉头,心情沉重:“回去也好,小琦怎么样?”
“喉咙还是有些哑,回去慢慢治。”
“钱够么?”徐然有些烦躁,她在包里摸出烟盒,却没敢抽,只是拿在手里上下翻动着。
“够了够了,你后来又给卡里打钱了?”
徐然才想起来那天自己抱着被沈从安虐死的心思孤注一掷,抿了下嘴唇:“怕你们在这边钱不够花。”
“然然。”父亲的声音突然严肃下来:“你和爸说实话,这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徐然心中一凛:“公司预支的,后半年拍戏的钱全部归公司所有。”
“拍戏能给你这么多钱?”父亲咳嗽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然然,卡里还有三十万,我把卡给你,怎么弄来的钱原原本本还回去。你是我的女儿,什么也没有你重要。”
徐然鼻子一酸,父亲叹一口气:“你一共借了多少钱?不要做违法的事儿,不要把自己折进去。我们全家凑凑,我回去多做点活,我们慢慢还,总会还上的。”
徐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钱是能还上,赚赚总能还上,可她招惹的是沈从安。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腿好了就有剧本接,拍电视来钱很快的,你不要想太多。”徐然说:“我明天过去看你们,要带什么?”
父亲沉默了好久,才说道:“然然,不要总想着家里,对你自己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