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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酒徒 格鱼 2299 字 2023-10-17

武惠妃勃然色变,霍然身起,华丽而绚烂的长袖挥舞,掠过了李林甫浮现着古怪笑容的脸颊,叱道,“李林甫,你好放肆竟敢亵渎本宫”

李林甫淡淡一笑,躬身一礼,“娘娘臣岂敢亵渎娘娘不过,臣之所言句句属实,娘娘不信,臣就没有办法了。”

武惠妃倒吸一口凉气,慢慢平缓着愤怒和震惊的心神,咬了咬牙,“李林甫,构陷本宫和太子,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这等私密之事,本就是只对娘娘一人所言,娘娘如何治臣的罪”李林甫嘲讽地一笑,“请娘娘冷静地回想一下,那太子是不是这些年来对娘娘一直怀有别样的心思形态有所不同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娘娘不妨三思。”

武惠妃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中。她知道,这李林甫不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他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胆大包天开自己的玩笑,其回想起往日点点滴滴,那太子李瑛虽然跟自己势成水火,但貌似貌似那李瑛屡屡投向自己的眼神确实有几分狂热和暧昧。原本以为那是仇视,现在想来,似乎还真有可能是那种龌龊的心思武惠妃越想越羞怒,脸色涨得通红。

她咬了咬牙,“李林甫,本宫该如何做”

“娘娘乃是有大计谋的人,该怎么做。娘娘自然有安排。臣就不做多言了娘娘,陛下还在御书房召臣有国事相商,请恕臣无礼,就先告退了”李林甫笑了笑,起身躬身一礼,也不等武惠妃反应过来,便扭头而去。

武惠妃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嘴角闪过一丝阴森的笑容。当几个宫女和太监重新进入殿中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惠妃娘娘又恢复了往日地妩媚和淡定,正手持着黄庭经,微闭着双眼。口中吟诵不止。

李林甫迈着轻快地步子向御书房里行去。方才,在武惠妃心中种下了一枚的种子,让这个心思缜密的大唐权臣多少有些畅快淋漓。其实,他并不看好寿王。他甚至明白,即便是废了太子,李隆基也不会立寿王为新太子。但是,寿王能不能坐上太子之位,与他没有关系,他关心的是如何扫清自己权力道路上的障碍。譬如张九龄那些老臣,这些食古不化的人追随在李瑛身后,这太子李瑛又对自己忌惮万分,将来迟早会拿他下手。

所以,他必须要提前对李瑛下手。而武惠妃和寿王。则就是他利用的棋子。或者说。要想扳倒太子,除了这娘俩之外。还真没有谁有这个本事。

但武惠妃又何尝是个傻子她何尝又不是在利用李林甫真要等寿王坐上皇位,可能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李林甫。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在没有完成目标之前,武惠妃还是要忍着“羞辱”耐心地跟李林甫周旋。

武惠妃隐隐猜出了李林甫今日这番话地真正用意,无非是想挑拨自己主动向李瑛下手,其心之阴险可想而知。只是李林甫说的也是实情,李瑛这狗东西确实对自己有着非分之想。想到这里,武惠妃难以遏制的羞怒起来,她摆了摆手,“来人,摆驾东宫,本宫要去看看太子殿下,听说他身子有恙。”

武惠妃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向东宫而去。而她出门地功夫,李林甫已经到了御书房。

李隆基正在御书房里一群重臣商讨制举之事。他准备半月后召开一科制举,不拘一格降人才。在张九龄这些臣子心里,都明白,这恐怕是皇帝又想给那莫名其妙落榜的萧睿一个机会。可是,为此一人专开一科制举,尽管张九龄等人非常欣赏萧睿的才学和风骨,但也觉得不妥。

是故,张九龄为首的臣工便开始反对,反对,再反对。

但他们地话说了半天,李隆基却始终没有回话。只有在一旁听了半天的李林甫反应过来,这皇帝明着看是想给萧睿开绿灯,但其实却是有意借寒门士子闹事的因由,重开制举,选拔寒门士子入朝,充实自己的天子心腹班底。

尽管李林甫和张九龄等人不仅有形象上的奸臣与忠臣的区别,还有政见不同,但在抵制皇帝扶植心腹、大肆广招寒门的做法和心态上,有着出奇的一致性。毕竟,他们都是豪门大族出身,他们的背后都有着集团的利益牵绊,假如让寒门士子在皇帝地有意扶植下成长起来,成为一股强大地新贵族势力,这对于世家大族来说,无疑是不愿意看到的。

“李林甫,你有何看法”李隆基好整以暇地摆了摆手,这些臣子地反对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否则,他也不会事先要跟诸臣通报做做工作了,直接下旨不就得了

此时地李隆基还不像后来,应该说还可以归于明君之列,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独裁而引起朝臣的动荡,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但他更不愿意看到的是,世家大族牢牢把持着大唐朝政,因为世家大族的势力经过了数百年的发展,已经严重地威胁到了李家的皇权。

但世家大族的根基根深蒂固,几乎与大唐朝野血脉相连。要是直接采取简单手段打压世家大族,必然要引起反弹甚至是动乱,所以,只能采取制衡之术,扶植另一系人马来牵制和分化世家大族的势力。

相比于世家大族出身的士子,寒门士子更加会对皇帝忠诚不二,因为他们没有靠山,没有家族的大树可以乘凉,只有皇帝才能给予他们荣华富贵。皇帝,是寒门士子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靠山。这一点,李隆基想的非常明白只有那些寒门士子,才能真正为自己所用,将来成长为一心一意为皇帝冲锋陷阵的主力军。

当然,凭借李隆基的狂妄和自信,他也并不认为当前的世家大族会有不臣之心。而擅长运用制衡之术,不过是作为皇帝的一种本能。皇帝是干什么的说白了就是在平衡权力之中树立自己的权力和至高无上的权威。

李林甫笑了笑,“皇上,臣以为,张相所言极是,岂能为了一人而开制举倘若这个口子一开,朝廷的威信何在科举的公信何在”

李隆基心里有些恼火,这些臣子的心思他如何不清楚。他压着火气,淡淡道,“朕何时说过要为萧睿一人而开制举了不管是何人,只要是落榜士子,都可以报名参加,由朕来亲自考校罢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李林甫,你是礼部尚书,这事儿就交给你来负责。记住,所有的士子报名都需要交一份自荐的文章,可自行命题,完了,由礼部统一收归,交到朕这里来,由朕亲自阅卷。”

李林甫叹息一声,他知道这事李隆基早就拿定了主意,既然不可阻挡便不能阻拦,他躬身下去,“臣遵旨。”

“皇上,这如何使得制举一开,报名的士子何止成百上千这海量的文章,由陛下亲自审阅,岂不是要累坏了龙体臣以为”到这个份上,张九龄也没有办法再进言,毕竟皇帝开制举只要不是为一人而徇私,他们便无话可说。

李隆基哈哈一笑,“朕自有主张,尔等不必多言。朕要为朝廷选拔人才,就算是辛苦一些也是理所应当。也罢,张九龄,由你协助李林甫署理此事吧,记住朕的话,凡是报名者皆要纳入,不可漏过一人,明白了吗”

张九龄和李林甫齐声躬身,“臣等遵旨。”

“去吧,朕累了,朕要歇一会。”李隆基顺手将案几上早已封好的圣旨递给了李林甫,“传朕的旨意,自即日起,重开制举,凡大唐士子,不论出身,不分门楣,只要有才学者,皆可参考。”

一众臣子分成两列,落寞地行进在幽长的宫道上。这情景看上去多少有些诡异,一列5人,以张九龄为首,而这一列,却只有一人,只有李林甫。张九龄等人不屑地扫了李林甫一眼,相互寒暄着行进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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