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防线试探什么哦人家痴男怨女跟自己何干万一这薛亚仙要是香消玉殒,他又该如何面对郑鞅
李宜正在跟他叙话,见他神色有些恍惚,不由奇道,“萧睿,你怎么了”
萧睿尴尬地一笑,“回殿下的话,我没事,只是乍一听闻有舞女自尽,心头有些凄惶。”
一个舞女而已,自尽不自尽的本来也提不起贵为公主的李宜的兴趣,不过听萧睿这么一说,她倒是也迷惑地说,“玉真皇姑对谷中的侍女和歌姬舞女都甚好,别看她们是下人,但玉真皇姑都给她们脱了籍了,只要有愿意嫁人的,玉真皇姑都会陪送丰厚的嫁妆亲自送出谷去。怎么还有舞女这般想不开,要自寻短见呢”
萧睿干笑两声,再无话说。
所幸薛亚仙还是被救了过来。薛亚仙在床榻上哭泣了整整一夜,直到方才听管事的人说殿下又要召她们歌舞,她才擦干眼泪,换上自己最喜欢的美丽衣裙,义无反顾地走上了绝路。好在悬梁的时间不长便被其他侍女发现,所以才缓回一口气来,在鬼门关上打了一个转转凄凉地回头再次面对无情的现实。
如果说之前她还保留着一丝丝最后的侥幸。但昨日萧睿的话却生生击碎了她美丽的幻想是啊,奄奄一息地郑郎孤身卧在荒野中,焉能还有活路想起多日的恩爱缠绵,想起天荒地老的相守誓言,想起郑郎为自己散尽钱财被老鸨子驱逐出门,薛亚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巨大的痛苦和绝望,便狠下心试图了断了自己的最后一线生机。
萧睿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见玉真领着一群侍女怒气冲冲而来。走进花厅,玉真薄怒的脸上寒若轻霜。盯着萧睿看了半天也冷笑了半天。让萧睿有些“毛骨悚然”。
“萧睿我这一生最讨厌负情薄幸地男子。这薛亚仙是我从平康里脱籍买来。怜她孤苦无着歌舞甚佳这才召进烟罗谷来。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往日自诩少年风流。花间采蝶负了这女子。以至于让她心伤欲绝了无生机”
“你给我说实话。我就饶过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将她娶为妻子。我也就罢了。否则”玉真眼中飞出一抹烈火。
李宜陡然一震。用不可思议地复杂眼神看着萧睿。心里跟那秋风扫落叶一般地凄惶和无助。昨日。她可是亲眼见萧睿跟一个舞女在一旁有所“交集”。莫非他们真有什么不可告人地关系天哪高贵地公主一阵热血上涌。差点没晕厥过去。
萧睿苦笑不得。脸上都涨红了起来。这误会大了。
“殿下。萧睿与那舞女完全是陌路之人。如何来得私情萧睿或者有些年少轻狂。但在下从来”萧睿本来想辩解说自己从来没有去过妓院嫖过娼。突然记起自己那位不堪地前身。只得生生闭嘴咽下了后半句话。
玉真紧紧地逼视着他。冷笑着。“从来什么从来没有去过青楼寻欢作乐你还真当我不知道你这以往洛阳丞相府里地浪荡子你们这些臭男人。甜言蜜语哄骗女儿家。玩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哼即无情又无耻”
萧睿愕然,尴尬地搓了搓手,也无法辩解,只得苦笑着,“殿下,萧睿与那舞女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你还要狡辩”玉真失望地看了萧睿一眼,将头转向面色发白身形微微有些抖颤的李宜,“咸宜,你看错人了。”
萧睿这回是真急了,这可不是小事,一旦传扬出去,必将大大损伤他好不容易才重塑起来的声名,“殿下,真地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萧睿愿意与那舞女当场对质。”
玉真鄙夷地扫了他一眼,袍袖一甩,一封信函儿飘飘荡荡地落在萧睿面前。萧睿俯身捡起,见信函皮上工工整整地写着几个秀气的小楷字:萧公子亲启。
萧睿苦笑着拆开信函,见信函上写着聊聊数行字。大意是悲伤欲绝怀有死志地薛亚仙拜托他恳求玉真殿下,如果可以的话,将她的尸骨和郑鞅合葬在一起,好让他们生不能做成夫妻,死后也可到阴曹地府当一对恩恩爱爱的鸳鸯。
薛亚仙虽然不知道萧睿跟郑鞅是什么关系,但他能知晓自己跟郑鞅之间的事情,想必关系不浅。既然郑鞅已死,自己殉情后或许能蒙他的垂怜,完成自己跟郑郎合葬的遗愿。
萧睿微微一笑,将信函递给了玉真和李宜。
误会当然不解而消。也难怪玉真误会,你想想看,薛亚仙临死之前的绝笔是写给萧睿地,怎么能不让人误会萧睿就是抛弃薛亚仙地负情郎。
听完郑鞅和薛亚仙的凄婉故事,玉真和李宜不禁唏嘘。嗟叹良久,玉真才派人将薛亚仙扶了过来,由萧睿亲口告诉她,郑鞅不仅没有死,还活地好好的,目前就在萧睿地府上。并主动做出承诺,将来但等郑鞅科举有所寸进,她便会出头成全她们。让她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薛亚仙的狂喜自不待言。等她千恩万谢涕泪交加地拜谢完玉真和萧睿离开之后,玉真轻轻一叹,“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等痴男怨女,着实让人喟叹。萧睿,你做得很好,看来我这块烟罗金牌并没有给错人,咸宜,你也没有看错人了。”
“放眼这长安城里,肯拿出百贯钱来救治一个陌生路人。想必也就是酒徒萧睿一人耳”玉真盈盈起身。居然轻轻抬起保养极好的葱白一般粉嫩的纤纤玉手来,拍了拍萧睿的肩膀,“好一个才华绝世的少年郎。好一个视金钱如粪土地酒徒我这一生,看轻天下男子,除了父皇和皇兄之外。就只有王维跟你这少年郎让我不能小视。”
“胸中乾坤大,袖里日月长。”玉真又是轻叹,“今日之尔,比起当年的王维来还要风骨清奇,希望你不要向王维那样被这世间的浊气和仕途的痴缠牵绊住好了,今日我也累了,歌舞暂罢,萧睿你也去吧。谷外。你那家人已经徘徊了整整一夜了。”
萧睿告辞离去。心头非常敞亮。倒不是因为他得到了玉真的赏识,获得了大唐士子梦寐以求的烟罗金牌。而是因为郑鞅和薛亚仙的好事将成。本来,在萧睿看来。即便是郑鞅和薛亚仙最终能在一起,但也不会得到郑家的承认,甚至会面临家族巨大的压力。须知,郑氏是名门大族,岂能容许自家儿郎娶一个烟花女子。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玉真地撑腰,凭玉真在大唐朝野地巨大影响力,她亲自为郑鞅和薛亚仙主婚,郑家恐怕也不敢再说什么。
萧睿走后,玉真轻轻扯落蒙在肩膀上的薄纱,露出白皙而瘦削的肩头,向李宜笑了笑,“咸宜,你眼光不错,皇姑支持你,这等好儿郎不能放过。”
“皇姑”李宜羞红了脸,垂下头去。
“呵呵,在皇姑面前,还要害羞吗咸宜,你要知道,错过一个人容易,这世间可没有卖后悔药地。”玉真似是想起了什么心事,幽幽一叹,“皇姑老了,要是当年我也能遇到这等妙人儿,我又何至于幽居此处”
“皇姑,可是,可是他已经有了未婚妻,我”李宜的叹息声比玉真还要幽怨,双手搓着衣襟,“他对他的未婚妻爱若拱璧,怕是”
gu903();“那又如何这世间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只要你肯放下公主地架子,皇姑愿意从中慢慢帮你们撮合撮合宁可嫁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也不可嫁一个庸俗男子凭你的公主身份,他还能拿你当妾室看待不成”玉真轻轻一笑,“不过,事关大唐礼法,这事儿也急不得,等皇姑我慢慢给你想办法,总有一日,会叫你美梦成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