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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朴,甚至有点傻傻的少年,但有时却似乎是个洞悉世时的老人智者;在他读书时,觉得他犹如孩子般地执着,但有时又能飘然出尘,名利两忘。时而随波逐流,时而截断众流,也许正是这样的人,方有涵盖乾坤的能力。

多情怯仰天徐徐地吐出从丹田处排出的一缕浊气,自觉这片刻的出神,无疑让他的修行有了进一步提升的门道。

费日看着众帮闲给华慕斌喂醒酒汤的喂醒酒汤,掐肩揉背地掐肩揉背,不由地一阵好笑,心想,好酒无量成这样,是不是太做作了他也不说破,只在大厅的一侧茶几边坐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黑炉白炭、六合玉茶具和“万荆龙井”,自顾自地开始了他那一套茶道。

等到华慕斌头重静轻地坐在费日身边时,正好水开鱼眼,声如松风,费日冲华慕斌一笑,提起茶壶,为华慕斌冲上一杯。杯中徐徐展开的茶叶宛如新开的兰花,正优雅地沉至茶杯中部,载沉载浮间,有一种出尘脱俗的味道。茶香随着水气从杯口袅袅升起,又散在空中,似无似有间,让人心襟一清。华慕斌摇头晃脑说:“贝兄,不知这是何方仙草”

“茶”费日简单地说:“是一种普通的饮品而已。不过用来涤心解酒,倒也有奇效。”

“茶”华慕斌神色微微一愕,又马上还原成了刚才的样子,说:“只是闻香观形,就觉得让人神清气爽,不知喝起来怎么样”

费日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华慕斌也不客气地一口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早知世上有此妙茶,我喝酒的时间至少可以减少一半了”

听到华慕斌将茶酒相提并论,费日随口又盗版了一首唐诗:“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初沸火初红。寻常一般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华慕斌拍岸叫好,说:“家兄人称天下文宗,但要是听到贝兄弟诗,恐怕会脸红得找不到地方躲罗也好以后他再拿文学来烦我,我就推出贝兄弟,看他还敢自傲不梅花是没有,但有桃花啊对了玉书,你去看看桃花姑娘到了吗就说我华三公子要借她的桃花庵招待两位好朋友,让她快点来,准备今晚宴会。”

玉书是华慕斌的书童,见公子吩咐,忙与旁边的帮闲们交代一下,就出门去了。不到一刻钟,玉书笑着回来说:“桃花姑娘已经到门口了”

“好好好”华慕斌一把拉着费日说:“来我来介绍你们认识。才子佳人,今天的桃花庵肯定会青史留名了”

还真让华三公子的乌鸦嘴给说中了,桃花庵的确青史留名,在当时永嘉城人的眼中,桃花庵只不过是一个花花公子送给妓女的奢侈品而已。但谁也没想到,在桃花庵建成的第一天,费日、多情怯和无冕之王华慕斌相会,决定了费日第一个领地永嘉城的命运。

华慕斌拉着费日、多情怯迎出门外时,一乘小轿刚刚到达。抬轿的两个家丁停妥轿子之后,轿后的一个跟随小丫头忙打起帘子。轿中人先是轻轻将一只手搭在小丫头的肩上,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只手所吸引。不敢在手之前用任何形容词,皎洁如玉白嫩似脂好像这些常用的赞美之词用来形容这种手时,是污辱了这只手。手不长不短,光滑细致地看不出应有的毛孔纹理,倒有几份像是最美的羊脂玉所琢,但又有一种柔滑温润的感觉,从皮肤之内似乎隐隐地透出一晕光泽,在自然肌理的光泽变化间,使得整只手充满了生气。

光看这只手,让人几乎想像不出该是何等美丽的人才能配得上这只手或者,在想像中,根本形容不出有谁能配得上这只手。这时,桃花从轿子里出来了,所有的人眼前一亮,在心中暗叫:“是的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这样的手,也只有这样的手才配得上这样的人。”

费日也是在看到这只手时,心神一恍,倏地两眼之间一痛,一缕阴冷的气息从两眼之间的旁观之眼贯入。这时,识海底部的旁观之眼封印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自动地加速旋转,从中抛出一缕金黄色的光,从识海中冲出,绕旁观之眼一转,顿时将阴冷的气息消于无形。

金光将眉间旁观之眼和识海底部的封印相连时,费日顿时觉得他的心神的一部分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所抽离,这时的费日似乎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不受旁观之眼影响的费日,正如痴如醉地沉迷在桃花的美丽之中;另一个受到旁观之眼金光沐浴的费日却清楚地对全场进行观察。

当旁观的费日都将眼光投向桃花时,惊异地发现,那美丽无比的桃花居然只是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女子,身后还摇晃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尖是一撮白毛,像毛笔一样,不断地在空气中划出奇异的符号,每划完一个符号时,那个符号会有一缕银光闪过,然后迅速扩散全场。全场的人,包括被迷的费日在内,都立刻会露出如痴如醉、兴奋莫名的神情。

旁边的费日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全场的人,发现只有华慕斌和多情怯的表现与众不同,华慕斌虽然整个人表现得身心俱迷,但在眼神深处却还保持一点清醒,这一点清醒虽不能使他控制自己,但至少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多情怯是在挣扎,在被迷与不迷的边上苦苦徘徊,表现在脸上也是痛并快乐着,如果能挣扎出来,他就不会被控制,如果这种挣扎一旦陷落,就跟其他人一样,完全被迷。

桃花扫了全场一眼,只在看到多情怯的脸色时,微微有点讶然,又很快一笑而过,微笑着咳了一声。当旁观的费日见桃花身后的尾巴一收时,顿觉旁边之眼的金光也自动地缩了回去,被分成两个人的感觉也消失无踪。只觉得眼前的桃花在清纯中透出一点美艳,就如同清晨带露的莲花。当她的清咳传入耳时,那是一种春暖花开、阳光清澈的美妙感觉。同时,刚才桃花那副以尾划符的诡异样子又在心头泛起,使费日迅速清醒过来。

华慕斌、多情怯跟其他的帮闲也一样,在桃花的轻咳中醒了过来。华慕斌刚想开口,桃花已到了面前,轻福一福,娇柔地说:“多谢华公子大恩,桃花今生永记在心。”

“那里,那里”华慕斌抓抓脑袋,一副弱智的样子说:“应该应该”

桃花溜了一眼多情怯说:“这位公子仪表出众,气宇轩昂,定然是华公子的朋友。不知怎么称呼”

华慕斌拉过多情怯说:“这位宇文钰宇文公子可是我的酒国老师、酒乡好友啊今天刚到永嘉城,我就要借你这桃花庵设酒款待,不知桃花姑娘有什么意见没有”

“公子有意,桃花又怎么会有意见呢”桃花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的矜持,又有几分热情和真诚:“公子的朋友莫不是当今的名流,桃花欢迎还来不及呢”

华慕斌哈哈一笑,说:“桃花,你别捧我了我是自家知自家事,这么多年来,可没几个名流跟我这花花公子来往。若非真正好友,我也懒得跟名流来往”

gu903();桃花微微一笑说:“那是公子清高对了,公子,既然到了这桃花庵,我们总不能老站在门外说话吧大家请里面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