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不是子不适,怎不好好养病,反而跑来皇上寝殿,就不怕过病气给皇上?”钱尤不肯轻易放过他。
沈暮深神『色』淡淡:“咱不过是伤膝盖,何至于有病气?再说皇上需要咱,咱定要尽忠才是。”
言外之意,便是外头流言都为虚妄,他依然是皇上最离不开的那。
钱尤一愣,随即皱起眉头,刚要仔细询问,沈暮深便已离开。
钱尤冷嗤一声进屋,瞧见皇上后立刻行礼。
皇上冷淡地看他一眼:“突然前来,所为何事?”
钱尤出他言语中的不悦,心里咯噔一下,本来想说的话瞬间说不出口。
“不用说朕知道,又是为立储之事?”皇上面无表情,言语间还是泄『露』出一丝火气,“朕看们是巴不得朕早点死!”
钱尤吓一跳:“微、微臣绝无这意思!”
“那是什意思!”
钱尤忙道:“微臣是怕宦官专政,怕沈暮深对江山不利!”
话音落下,没有到皇上反驳,钱尤咽下口水,心中有主意:“皇上,您想想,他是不是已不如从前那般话?”
说罢,他抬头看向皇上,“法会那晚,连奴才都能看得出,他那对食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他好歹先皇后跟前服侍这多年,难道看不出来?他敢将那女子留房中,分明就是不将您看眼里,这不仅是对先皇后的亵渎,还是对您大不敬啊!若长此以往,只怕他会越来越难控制。”
“那又如何,他一没根的太监,还想造反不?”皇上不屑,“总不会比太子更危险。”
钱尤不敢接他最后那句话,飞速思索半天后开口:“是皇上,您不能被一太监拿捏吧?”
这句话准确地戳中皇上的心思,沈暮深这次装病反抗一事,算是为他敲响警钟,让他多少生出些忌惮。
钱尤见状,唇角抽两下,到底克制住没笑出来:“再说皇上,臣已打探过,那女子与先皇后生得一模一样不说,还姓,您不觉得蹊跷吗?”
皇上一愣。
“定是先皇后舍不得您,才转世而来啊皇上,您忍心让她一太监手中备受屈辱吗?”钱尤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大事已。
皇上深吸一口气,想到什脸『色』彻底沉下来。
沈暮深回到司礼监后,陪顾朝朝用晚膳便将皇上边服侍的太监叫过来,问他钱尤来后说什,太监忙答道:“钱大进门之后,便将等遣出去,奴才不知道他与皇上究竟说什。”
沈暮深沉思片刻,便叫他退下。
接下来几日,奏折及时批阅,发落几上奏立储的臣子,前朝后宫总算风平浪静。
皇上病愈后,给沈暮深派两小太监。
“一批阅奏折还是太累,日后多教教他们,他们是罪臣之后,都读过几年圣贤书,想来上手不会慢,日后好轻松些。”皇上状似无意地开口。
沈暮深眼神一暗,审视般看向两,两小太监,顿时瑟缩。
皇上不满这二的胆小怕事,却没有更好的选,于是板起脸为他们撑场面:“怎,不愿意?”
“皇上美意,奴才领旨。”沈暮深言简意赅。
皇上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径直离开。沈暮深看被留下的二一眼,当真开始教导他们,只是教完之后淡淡开口:“们二,尚有眷外吧。”
两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对上沈暮深的视线后,顿时出一层白『毛』汗。
“日后什该说,什不该说,自儿心里判断,”沈暮深扫二一眼,“若觉得皇上看重便无后顾之忧,那就自便。”
二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回去后被皇上问起,只敢说沈暮深如何尽力教导,半点都不敢提被威胁的事。
知道沈暮深没有阳奉阴违后,皇上还算满意,又一次觉得钱尤大惊小怪。他刚叫二退下,便又有来。
看到来是谁后,不等他跪下行礼,皇上便迫不及待地问:“她今日如何?”
来顿顿:“回皇上的话,一直待屋中鲜少出门,晌午时去趟厨房,做些吃食。”
“她从前不爱出门,屋里头总是备着糕点,朕当初常笑她年纪大还像小姑娘。”皇上笑意盈盈,衰老的胖脸上堆积出一层褶子,眼神却极为诡异,像是缅怀过去,又像是分不清现实与幻想。
来闻言干笑颔首,没有敢再多说什。
另一边,说御书房多两小太监后,顾朝朝顿时蹙起眉头:“他这是打算架空?”
“他不会得逞。”沈暮深安慰。
顾朝朝叹声气:“看来事情比想的要糟。”
她原本以为,皇上只要活着一日,她和沈暮深就安全一日,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朝中那些官员恨不得沈暮深死,皇上如今企图瓦解他的势力,如今两不知不觉中,已走到死路。
顾朝朝想起白日里看到那鬼鬼祟祟的影,分明就是服侍皇上多年的老太监,她抿抿唇,歉疚地看向沈暮深:“都是不好。”
“不准多想,”沈暮深缓声安慰,“会处理好一切。”
顾朝朝抿抿唇,眉头依然紧皱。沈暮深看不过去,终究伸手抚平她的眉头,等做完这一切,两都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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