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算先跑吧,这个死法起来太疼。
她和丫鬟一拍即合,当即从门离开,仗着自对长公主府的熟悉,七拐八拐很快逃离逆贼的追捕。
不同于丫鬟的轻便,顾朝朝身上的嫁衣和头饰加起来有十几斤,跑起来只觉得又累又沉,快跑到假山时,她已经追不上丫鬟。
丫鬟跑着跑着觉察到不对,一回头现顾朝朝离自一丈远,于是又着急地折回去找她:“殿快走啊!”
“……不行,我跑不,你走吧。”顾朝朝呼吸起伏剧烈,话都快说不出来。
“那怎么行,奴婢一定要保护您!”丫鬟着急道。
顾朝朝摆摆:“不用,你只管走就是,我自有我的去处。”
说完,她想一,又从脑袋上薅几支珠钗,“这你拿去,应该够你半辈子活。”
“殿!”丫鬟顿时红眼眶。
顾朝朝一脸无奈:“赶紧走吧,我去假山里躲会。”
“殿……”
“快走快走,”顾朝朝说着话直接钻假山,“你在这里只会叫人更快现我。”
“那、那殿等着,奴婢一定会找人来救您的!”丫鬟更咽着说完,便扭头跑。
顾朝朝没当回事,在假山里转一圈,找个角落坐后,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这会她总算明白沈暮深为什么会现在才造反,相比原文中强攻皇宫,直接在她的婚礼上将所有人一网打尽,难度显然大大降低。她似乎已经不用担心他会不会功,只需要等着他登基的消息传来,再自我结就行。
假山里静悄悄的,空洞的设计放大水滴声和风声。顾朝朝蜷在角落里,嫁衣皱巴巴的,拖在地上的部分还拂过青苔,起来又『潮』又脏,而她头上的珠钗也变得『乱』糟糟的。
才一刻钟的功夫,她已经从世上最美的女人,变世上最惨的女人。顾朝朝叹声气,将头上能拆的都拆,随意丢在一边后,也不在意髻凌『乱』的自像不像个疯子,只管倚着冰凉的石头休息。
然后就一个不心睡着。
昨晚一夜没睡好,今早又一直在梳妆,她整个人都处在极为疲惫的状态,一不留神就睡死,等再次醒来时,假山里已经暗来。
虽然是最为炎热的夏末,但假山里却十分阴凉,她不过睡一午,便已经浑身冰凉。顾朝朝默默坐直,搓搓身体后扶着墙站起来。
此刻耳边依然一片寂静,静到仿佛晌午时的『乱』象只是她的幻觉,她独自待在假山里,仿佛与这个世界都隔绝。
这样不行,还是得出去一趟,确定沈暮深有没有登基。顾朝朝略一盘算,便轻轻脚地往走,刚一走到假山口,便猝不及防地落入一双狠鸷的眼眸。
当到来人的瞬间,顾朝朝脑子空一瞬,随后默默地安慰自,这一定是幻觉,沈暮深这会该在宫里忙活,怎么有空来这里呢?
她一边想一边后退,在即将退回假山时,丫鬟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殿!奴婢就知道您吉人自有天相,您别害怕,奴婢带着沈少爷来救您!”
顾朝朝:“……”
“沈少爷,快带殿走吧!”丫鬟激得眼泪都快掉来。
顾朝朝咽口水,默默扯一丫鬟的衣袖:“……闭嘴。”
“殿?”丫鬟以为她还在害怕,于是再次安慰道,“是沈少爷,沈少爷回来。”
“我知道,你先别说话。”顾朝朝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低声提醒。
丫鬟愣愣,这才意识到情况有不对。
沈暮深死死盯着顾朝朝的脸,许久嘲讽地勾起唇角:“殿,好久不见。”
“……你便是造反的主谋?”顾朝朝再次面对他,已经没有当初的气势,现在只想尽快搞清楚剧情展到哪一步,好在他开始折磨她之前,先一步结自。
沈暮深没有回答,视线落在她身上后,眼神暗来。
顾朝朝顺着他的视线来,便到自脏兮兮的嫁衣。她咽口水,尽可能绷着脸:“沈暮深,你好大的胆子,今连造反的事也敢做,一步是不是还想做这江山的主子啊?!”
快回答快回答,她自尽的心已经快要控制不住。
然而沈暮深依然没有回答,不仅不回答,反而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才三个月不见,他周身的气势已同从前大不同,每一步仿佛都走得叫人心惊。
顾朝朝咽口水,忍不住开始后退,只是没退几步,后背便抵上冰冷的石壁。
沈暮深还在朝她走来,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聚集大批人马,将假山层层包围,顾朝朝『插』翅也难飞的鸟,再无半点退路可言。
她仿佛被沈暮深吓着,一只默默抚上心口,另一只则抵在沈暮深的胸膛上。
铠甲坚硬,触一片冰冷。
顾朝朝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点笑意:“你今这般得意,想来这江山已经姓沈吧?”
“殿今日大婚,我总要送份贺礼才行。”沈暮深没有正面回答,却也没有否认。
顾朝朝心里一松,唇角也扬起来:“你这份大礼可真是重,直接毁我的婚事不说,还将我从长公主变阶囚。”
“我说过,总有一日要将殿所给的屈辱,千倍百倍偿还才是。”沈暮深厌恶她脸上的云淡风轻,心底的暴虐只想将她一寸一寸摧毁,说出的话也带阴鸷,“殿,好戏才刚刚开始。”
顾朝朝:“……”尽管已经准备好自尽,可还是有一点被吓到。
到她平静的表情,无意间泄『露』出一丝惊恐,沈暮深本能地感到愉悦,于是抬抚上她的脸。
他今日不知杀多少人,虽然上没有血迹,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顾朝朝一阵反胃,意识想要避开。
然而却换来他更用力的桎梏:“现在才哪到哪,殿怕得有早。”
说罢,像是丢弃脏东西一样放开她的颌,转身就往走:“将她给我捆押入天牢!”
“求沈少爷开恩!殿身娇体贵何能承受得住天牢阴寒!求沈少爷在往日情分上饶殿!”丫鬟终于确定自闯祸,当即跪求饶。
顾朝朝无奈地叹声气,想说求也没用,但转念一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死。于是她没有再劝,而是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荷包,正要打开时,就听到丫鬟哭喊:“沈少爷!殿心里还记挂着您呐!即便是今日亲,也不忘将您所绣荷包带在身上,您不信的话可以呐!”
沈暮深沉着脸猛地回头,恰好到顾朝朝拿着荷包。
顾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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