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地的尸体,玄衣乌面,嫂嫂不好奇是哪来的?”叶轩朝外看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道。
还在簌簌下落的雪很快落满了院落,混着一地鲜血,看起来惊心动魄地刺目。
“乌师。”秋景浓回答道,她现在虽然心系叶瑾,却也不敢央着叶轩去接应叶瑾了,谁也不知道乌师是不是只来这一波,若是她再出什么事,那人一定会方寸大乱吧。
叶轩这才微微敛了眉。
乌师……
竟然是乌师。看来慕子寒也是下了大本。
只是……如果乌师还在,之前慕子宸被逼宫时,为什么却没见乌师出动。
难道乌师早就听命于慕子寒了?
两人各怀心思地坐在书房里沉默。
不多时,门口便响起来一阵喧嚣。
秋景浓蓦地抬起头朝门外望去,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门口的深蓝身影一闪而过下一秒已经到了近前。
秋景浓还没反应过来,腰肢一紧,已经被搂入了怀中。
熟悉的檀香气息裹着血腥气迎面扑来。
秋景浓鼻子一酸,踮起脚抬手搂住那人的脖颈,将头埋在那人胸前,便哽咽起来。
他没事……
他没事……
叶瑾将秋景浓搂在怀里,一颗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她没事,真是太好了。
侧目看到抄着手眯眼坐在一边的人,叶瑾朝他点点头,道,“谢谢你,阿轩。”
阿轩……
叶轩微怔了片刻,才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来,道,“哥虽然说了谢谢,可哥也别忘了,顾卿言的事,咱们还没完。”
所以,我今日救秋景浓,也不能叫我们的关系有半分改善。
叶瑾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也不反驳,只是低叹一声,道,“罢了,告诉你又何妨,阿言在潋滟山千金阁。”
顾卿言在潋滟山?
怪不得他一直查不到。
下一刻叶轩便疑惑的皱起了眉毛,阿言?叶瑾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刚刚才叫过他“阿轩”一次而已。
顾卿言何时和叶瑾这样亲昵了?
……
“你说哥哥缘何要把这样大的弱点暴露给我看。”
“或许他从不曾把你当做敌人。”
……
又或者,他们本来就是旧识。
叶瑾,分明在华州待了十几年,作为华州刺史的独子,完全避开叶瑾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顾卿言是你的人?”叶轩慢慢说道,字字诛心泣血。
如果顾卿言从最开始就是叶瑾的人……那他的担心岂不是又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也是你的朋友。”叶瑾轻声道,“虽则最初是我托他在华州关照你,可他与你成为朋友,全数他自己的心意。阿言当你是挚友,所言从未有半分虚情假意,他唯一骗你的事,就是没有告诉你,我们认识。”
叶轩面无表情地听叶瑾说完这一席话,一声不吭。
叶瑾知道他要消化一阵子,也不再吵他,低头看向怀里还在啜泣的人儿,抬手抚上她的长发,柔声道,“好了,阿浓,没事了。”
那人不说话,只是死命地搂住他的脖颈不放开。
“乖,阿浓。”叶瑾只觉得秋景浓今日有些粘人,想必是方才受了极大的惊吓,此刻汹涌的泪水已经将他的衣襟打湿,一直沁入他的心里。
“何煦……何煦受伤了……”秋景浓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道。
叶瑾也是一怔。
何煦?
“他怎样?”
“师父是为了救我……”秋景浓自责道。
正说着,外面便传太医到了。
几人连忙将冒雪而来的太医让进内间。
何煦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没有了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现在已经昏迷了,老太医一路走进院子,看见满院子的鲜血和尸体,心里不禁颤巍巍。
秋景浓靠在叶瑾怀里,心下一动,“这太医可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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