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寒逼死新帝自立为皇,长宁免不了一番动荡,叶瑾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折去潋滟山……
“无妨,长宁有何煦和杨扶杨授在,出不了乱子。”叶瑾漫不经心地说道,“慕子寒还不想对付我。”
从他决定放弃慕子宸的那一刻起,叶瑾便再无心朝堂,长宁城的势力分配究竟如何,便叫何煦去处理好了,是得是失,他不放在心上。
秋景浓无奈地眨眨眼,可她还是不明白为何要去潋滟山啊!
叶瑾看了看眨巴着剪水双瞳的秋景浓,将她拉过来亲了亲额角,道,“阿言的身体不能再拖了,书逝性格执拗,我只能带他去潋滟山寻法子。”
还有秋景浓身上的蛊,即便种着这蛊便算是将她拴在自己的身边了,可叶瑾不想这样。
他查了好些古籍善本,总觉得是非蛊是可以解的,偏偏书逝一口咬定此蛊无解,叶瑾信他,却不全信他,自是要亲自去潋滟山找办法。
这些他不到万分把握,自然不会和秋景浓说,不过顾卿言的宿疾,也确确实实是拖不得了。
再回长宁,秋景裳已然是一国之后,此后必定诸多杂事,叶瑾心知肚明,顾卿言的病是容不得他再熬心费力,风月伤情了,潋滟山几朝名声,就算不能使他痊愈,终究还是有些用处。
“潋滟山……”秋景浓若有所思地念着这三个字,她平日里打发无聊的时候,在不少书上看到过潋滟山,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无论政权怎样更迭,都巍然不动,屹立在历史的尘埃里。
而她现在就要去了,潋滟山,这个神秘而神奇的地方。
马车到达涿州已是三日后,秋景浓还没下马车,就听见车外一叠声的“小姐”,料想是青流一行人已经到了,被叶瑾亲自扶着下了马车,果然一团青色直接扑倒她脚边。
秋景浓停下脚步,还没说话,就听见青流斩钉截铁的告罪,“青流未能保护好小姐,是清流疏忽大意,还请小姐惩戒。”
秋景浓俯身去拉她,却被青流灵巧地躲开了,“小姐若是不罚,清流就不起来。”
身后书逝和顾卿言以及几个随从陆陆续续地走出来,秋景浓有点无奈,将声音压的更低些,道,“你先起来,我再一条一条告诉你,你错在哪里。”
青流也是机敏之人,看了一眼秋景浓身后沉默寡言的青沙,麻利地站起神来,退到秋景浓身后。
顾卿言还是秋景浓最初在宫中惊鸿一面的那副样子,单薄瘦削,脸色也不大好,偏偏有种风华绝代的气质,站在一处便使一处都变得静谧悠远,眉目如画,给人一种难以表达的病态的美感。
秋景浓蓦地就想起了她出嫁那夜,了无生气地躺在大红婚床上的叶瑾,那是会他也是个病美人,叫她忍不住伸手去染指。
秋景浓说不上是什么时候爱上叶瑾的,仿佛那就是很自然的事情,顺理成章,不知不觉间就嵌满了她的整颗心。
渺远的,传来一声嗤笑,是书逝一如既往的嘲讽,“哟,夫人怎么没见过美人么,再看下去人家就不好意思了。”
指的是秋景浓直直地盯着顾卿言许久,眼睛都没动一下。
对面的顾卿言似乎有点尴尬。
他自己自然是不会尴尬的,只是叶瑾那人……他怕叶瑾夜里会一剑结果了他。
秋景浓这才回过神来转了视线,书美人还是一身粗布麻衣也能穿出风情万种的风流妩媚,眼角眉梢妥妥地都是风情。
此时书美人正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毫无掩饰。
秋景浓“噗嗤”一声笑出来,书美人也是真性情,从来不介意得罪她,不,从来不吝于得罪她。
“你笑什么?”书逝显然以为秋景浓疯魔了,心下琢磨着不过是做了一回人质,怎么整个人都痴傻了?
秋景浓摇摇头,道,“只是觉得书美人心直口快得有些可爱。”
在场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书逝脸色几乎变成了绿的,书美人?美人?好你个秋景浓啊!还有,“可爱”是可以形容男人的么!?
“早些时候叫你说话注意些,今日算是领教了夫人的厉害了?”顾卿言低声在书逝身边说道。
书逝挑挑眉毛,“呵,你不过也只遥遥见过她一面,反来对我说教?”
顾卿言做了一个“那又如何”的神情,差点把书逝噎死。
秋景浓看着他们二人露出一个微笑来,这几个人,在一起总是轻松自在的。
正出神,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这是叶瑾,她的夫君。
“不解释一下么,适才还信誓旦旦的,怎么一见了阿言便失了神?”
秋景浓闻言又笑了起来,也低声附耳道,“见他那副病美人的模样,想起我出嫁那夜的你,睡在床上安安静静,倒也风华绝代,叶子瑜,我算是栽到你手里了,看什么都能想到你。”
“哦?”叶瑾似乎心情大好,“夫人那夜没有对为夫做出些什么逾矩的事来吧。”
秋景浓抬头瞪了他一眼,逾矩?她就算逾矩,吃亏的也是自己好吧!况且……
“做没做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话一出口,秋景浓就后悔了,怎的被书逝带的这样口无遮拦……
抬头小心瞄了眼叶瑾,后者竭力地绷着笑,一本正经道,“嗯,说的对,为夫最清楚。”
秋景浓大窘,一脚朝叶瑾腿上踢去。
那厢书逝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当即嚷开了,“瞧瞧,瞧瞧,那边那两个,打情骂俏能不能分个时间场合,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真是世风日下……”
几人皆是哈哈大笑。
进了院子,安顿妥当,秋景浓才腾出空来和一直眉头紧锁的青流说话。
好在此时屋中只有秋景浓和青流两人。
“还没想通错在哪里?”秋景浓坐在一边的竹榻上,歪着头问。
gu903();青流立在一旁,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