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嗯,算是吧,上初中了我才去的县城,”方驰看到了旁边桌上放着的一个大素描本,上面用铅笔画了很多瓶瓶罐罐,离得有点儿远看不清,但他也没好意思凑过去看,“我爸妈都在县城。”
“开店吗?”孙问渠又问。
“开了个农机店,”方驰说,“你查户口啊?”
“闲着就查查呗,看你会不会说,”孙问渠笑笑,“你以前不是不爱说么,哪个攀岩俱乐部也不肯说。”
“我不说你也会问爷爷奶奶的,”方驰啧了一声,“说不定已经问过了。”
“我没问,”孙问渠笑得挺开心,“你爷爷自己说的,你小时候上河里游泳裤子丢了光屁股跑回来也是他告诉我的。”
方驰猛地抬起头,没来得及吃进嘴里的面条差点儿甩出去,他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这老头儿怎么什么都说啊!”
“说就说呗,”孙问渠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平时家里就他俩,多了个人新鲜嘛,就聊得来劲了。”
方驰没出声,低头吃了两口面,孙问渠这话说得方驰挺心疼的,老爸和叔叔姑姑都没住村里了,平时家里就两个老人……
估计也就是这样,孙问渠才能这么轻易地租了房住下来,爷爷奶奶对他还挺上心的了。
吃完面方驰拿了碗去洗,孙问渠也没推辞,把碗给他之后就坐到了桌前,拿过了那个素描本。
是在画设计图吗?
方驰站在门边,看着他的背影。
做陶还要画图啊?
要画吧,以前奶奶眼神儿好的时候点儿什么也先画个图。
为什么这人突然要跑到乡下来画图啊?
正琢磨着,孙问渠突然回过了头,看着他也不出声,嘴角带着笑。
“那什么,就,”方驰猛地有些尴尬,抓了抓头,“你……还有老鼠咬你么?”
“目前还没有。”孙问渠说。
“哦,那你继续。”方驰关上门拿着碗跑下了楼。
中午阳光挺好,奶奶抓了小子在院子里检查身上有没有跳蚤,方驰拿了张凳子坐在旁边跟着一块儿晒太阳。
没多大一会儿就晒得昏昏沉沉的了。
后背都晒热乎了之后他起身回了屋,上楼打算去睡个午觉。
路过孙问渠房间时他停了停脚步,这门吧,虽然换了个锁,但门板还是旧的,上面的缝稍微凑近点儿就能看到屋里的情况……
方驰小声啧了啧。
不看。
回了屋本来想睡觉,但一看到桌上堆着的书本,他最后还是坐到了书桌前。
明天就三十儿了,接下去就是初一初二初三,村里现在就已经鞭炮连天了,之后只会更热闹,加上出门走亲戚,邻居来串门儿什么的,要想再复习估计不太可能。
做为全家唯一自己支持自己的人,方驰决定还是看会儿书。
而且孙问渠就在隔壁,要有不会做的题正好还能让他给讲讲。
这次让做的卷子真难啊。
方驰写了没几题就趴到了桌上,手拿着笔在鼻尖下一下下敲着,脑子里全是这句话,真难啊。
然后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听到了有人在他窗户上很有节奏地敲着。
他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外面天台上的孙问渠,手里还抱着黄总。
“哎。”方驰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起身打开了天台那边的门,摆了挺大的阵式要复习,结果没半小时就睡着了。
“睡得香吗?”孙问渠进了屋,把黄总扔到了他床上。
方驰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有些震惊地小声说了一句:“靠睡了这么久?”
“我现在休息时间,”孙问渠倒到床上,摊开胳膊,“你有没有不会的,我帮你讲讲?”
孙问渠身上穿的是件长袖t恤,这一扬胳膊躺下去,腰那块儿就露了出来。
方驰扫了两眼,转开头抓过卷子看了看:“我这一溜都不会。”
“拿过来,”孙问渠还是躺着,抬手晃了晃,“让你爹过过目。”
方驰把卷子拿过去递给了他,孙问渠躺着对着卷子看了一会儿,又一翻身趴到了床上,顺手把一边的黄总揪了过来边摸边继续看。
“你前面这条也错了啊。”孙问渠啧了一声。
“不能吧。”方驰有些吃惊,感觉前几题虽然难,但自己做得还算顺利。
“我看看,一会儿给你讲。”孙问渠说。
方驰没说话,在一边站着。
孙问渠的睡裤一向穿得很懒,就跟把裤子往上提点儿就能当场累死了似的,这会儿后腰一片都露着。
那个文身也整个出现在了方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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