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白一头雾水:“干嘛”
欧邪子把李心白带到了烧炭房之内。他在熊熊燃烧的烧炭炉前站了一会儿,然后竟慢慢地把干瘦的手朝里头伸了进去。
李心白大吃一惊:“老头子,你干什么好玩不玩,干嘛玩烧猴子爪啊”
欧邪子瞪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把手探进了烧红的木炭之中
我靠这个死老猴子,果然不是普通人
欧邪子神色如常地在熊熊燃烧的炭火中搅了几搅,然后整个烧炭炉开始“轧轧轧”地震动起来然后,房子的地面开始下陷,除了四面的墙壁,房里的一切都在朝地底深处滑下去
原来的屋顶早已看不见了,四面出现了坚固而单调的石壁。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的身后才出现了一扇石门。
欧邪子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李心白,甩头说道:“走”
李心白一走进那间石室,眼睛就呆住了。石室四面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挂着一把又一把的铁剑。石室正中有一个铁鼎熔炉,旁边有一张长方形的铁桌,铁桌上放着大铁锤、剑模和几把锤打到一半的铁剑。石室的尽头,有一个蓄水池,豹子形的出水口之中,还有一道细细的泉水不断地往下流。
欧邪子得意洋洋地望了李心白一眼,说道:“小子,小子知道老夫是做什么的了吧。”
李心白一边环顾四周,一边缓缓地说:“知道了。老头子,原来你是个打铁佬”
欧邪子身子一摇,差点摔倒。
李心白看他一眼,吃惊地说:“什么,不是难道你是个卖废铁的”
欧邪子“噗”地喷出一口酒,脸上已经变成了猪肝色:“臭小子,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李心白很纯很无辜地看着他:“我是不知道嘛你自己又不说”
欧邪子挺起胸膛,喷着酒气说:“老夫我从事的是这个大陆上最高贵的职业之一,其实,老夫是一个铸剑师”
为了不打击欧邪子,李心白只好装出了一副无比崇拜的样子。
他四周走了一圈,指着墙上的那些剑说:“这些剑当中,有没有什么盖世名剑”欧邪子摇了摇头说:“大陆上的超级剑手,赖以成名的宝剑都是自行铸造的。单靠一把前人的盖世神锋是没有办法驰骋江湖、成为真正的绝世高手的。”
李心白瞪大眼睛说:“哪怕我获得了传说中的圣剑,难道也不能”
欧邪子白了他一眼,说道:“如果没有剑圣等级的英魂,你是绝对不可能驾驭得了圣剑的剑魂的上次我已经告诉过你,剑手的灵魂和剑的剑魂是匹配的,一高一低的搭配,根本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李心白从墙上拿下了一把又细又长的剑。这把剑的风格甚为古朴,剑身单薄而修长,上面有一些蝌蚪状的暗纹。放在手上轻转把玩之时,剑刃上不时闪出几分寒凉如水的光芒
但是,好像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忽然从那长剑身上传到了他的右手上他右手的肌肉禁不住的一阵微微颤抖,皮肤上也忽然透过了一阵阵凉意
欧邪子见李心白脸色有异,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李心白神色肃穆地说:“这把剑它在和我说话”
要是站在旁边的是别人的话,一定会以为李心白发了疯了。一把剑,怎么可能会和人交流呢
但是欧邪子却一点也不吃惊。
他冷冷地问道:“它跟你说什么”
第十章梅中品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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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白闭上了眼睛,右手的手指轻轻地抚o着长剑的剑身。被他的手指抚o过的地方,雪亮的剑刃在一刹那间收敛了所有的光芒。
良久,李心白才睁开了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一把悲伤的剑。”
欧邪子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把那把剑接过来,放在了铁桌上的一块大灰布上。
李心白忽然抽了抽鼻子。
他走近石墙,鼻子凑在了一把只有五寸长的短剑上。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他的头慢慢地移动,闻尽了短剑上每一个角落的味道。
他微微睁开眼睛,说道:“这是一把温暖的剑。剑的味道,很甜。”
欧邪子又把那把短剑取下来,放在了灰布上面。
李心白又走向了石墙的另一个角落。
石墙上挂着一把石室之中最巨型的剑。长剑的形状巨大而奇特。剑柄对出两寸,有一个弯弯的勾刺;剑身靠近剑尖的地方,剑刃开始呈斜而长的弯弧状,看起来有些像刀锋。引人注目的是,这把剑的剑身之上长满了锈迹,看起来非常的古旧。
李心白将长剑拿在手里,又闭上了眼睛。他伸出手指,在剑身上用力地弹了一弹。巨剑发出一声悠长而清脆的颤鸣,声波袅如水光。
声音止歇之后,李心白睁开眼睛,缓缓说道:“这是一把忏悔之剑。它的声音,很冷。”
欧邪子又将那把剑拿过来放在灰布上。他将三把剑用灰布裹起来,扔进了一个竹筐里。
末了,他又仰头灌了一口酒,然后将酒葫芦递给了李心白。李心白摇了摇头,欧邪子便说了一句:“小子,你是不是学过读剑术”
李心白摇头说道:“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些剑都有些怕我。它们都愿意把它们的内心呈现给我看。”
欧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就行了。明天,你陪我到落梅剑院走一趟吧。”
李心白有些愕然:“落梅剑院你到那里做什么”
欧邪子一手提起竹筐,边走边说道:“不用问这么多。明天你跟着我走就知道了。”
第二天,落梅剑院内。
欧邪子与一个身穿灰黑色长袍的老者面对面地坐在一张矮几前。墨色的矮几上放着一套洁白色的茶具,淡淡的茶烟正袅袅上升。
厢房的大门正开着。门外是一个小池塘,塘边种着几棵梅树。点点梅英轻飘,有些落在了池面上,有些顺风而来,落在了矮几上。
那老者与欧邪子同时举杯轻啜一口茶,然后缓缓地问道:“别来无恙”
欧邪子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说道:“还是老样子。”
老者一捋胡须,说道:“你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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